烏琉斯乾笑了聲,他不自然地向後坐了坐,整個高大的身體靠在椅背上,一瞬不瞬盯著對麵的白輝。
在他眼裡,白輝沒有任何要放鬆下來的意思,一身白色軟綢西裝下包裹的身體隻露出短短一截白皙的脖頸,禁欲高貴,但他看過這隻雄蟲滿身欲望,熱汗涔涔的樣子,也體會過和他在一起的快樂,很難再放得下。
“你彆這樣說,我不希望你在意這些。”
聽著對麵這句話,白輝的眼皮不受控製跳動了兩下,隨後他撩起眼皮看向對麵,問:“對你來說,現在,我和其他蟲族有什麼不同?”
“當然不同。”
烏琉斯剛想說,突然觸及到白輝看向他的視線,該怎麼說,一種冷淡至極的視線。
他這才反應過來白輝剛剛的話不是一個問題,而是變相陳述他和彆的蟲族沒什麼不同,再次在他們之間劃清界限。
雄蟲身上的溫度以及餐桌上冒著熱氣的飯菜都讓他感受到一股冷意。
他當做沒聽懂,繼續說:“你和他們怎麼能一樣,你知道,我喜歡你。”說完,他笑了一聲,拿眼神去勾著白輝。
白輝揉了揉指腹,“喜歡?”
他跟著烏琉斯嗬地笑了聲,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,“現在還喜歡?我記得我們之間好像切割的乾乾淨淨了,你親自動的手,忘了嗎?”
烏琉斯張了張嘴,他知道白輝在說什麼,沒辦法反駁,他皺起了眉。
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,他相信他會做出一樣的選擇,他不會允許有誰在基因上欺騙他,而排除這種欺騙後他仍舊對眼前這隻雄蟲有渴望,那隻能說明一種情況。
他確實喜歡白輝,不然還能怎麼解釋?
“你可以報複回來。”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。
烏琉斯的聲音有些乾澀,又莫名覺得他是認真的。
白輝把目光從烏琉斯淩厲的眉眼上移開,看向窗外,外麵的天色已經黑了,院子裡亮起了橙黃色的地燈。
曾經他們也安靜地待在一起過,和現在的氛圍有些相似,卻又完全不同。
“我不想報複回去,你想做什麼和我無關,我隻想走好我自己的路,我隻希望你不來打擾我。”
之前的事,烏琉斯有理由報複他,當然他也有理由再報複回去,但他不想一直這樣。
烏琉斯盯著白輝那一截露出來的脖頸,沉下了目光,“你覺得可能嗎?”
“為什麼不可能。”白輝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烏琉斯,反問他。
“隻需要你配合,你和我都能過的很好,你想對金利爾做什麼,不是做不到,我不會插手,甚至說會推波助瀾,這一點,你不需要擔心。”
白輝眼裡好像寫著不是所有蟲都是你,任何一點得罪你的事都要報複回去。
烏琉斯看得明明白白,確實,他就是那樣的蟲,得罪了他,他要報複回去。
他隨意活動了兩下手指關節,耐心逐漸被磨完,卻還是極力忍著說:“我想你說錯了,不打擾你,我不會過的很好,再說了,你也說你想推波助瀾,我似乎之前和你說過我的想法,我想讓你幫忙,或許我們合作。”
不打擾你,我不會過的很好。
白輝沉沉看著烏琉斯,眼中罕見帶了怒氣,他很少情緒失控,就算在烏琉斯麵前,他也一直控製著,因為這句話,現在是真的有些控製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