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老太太雖然也恨不得將馮氏這個攪家精送去坐牢,但還是那句話她的孫子孫女不能有一個做賊的娘。現在有人替馮氏說話,她也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。
“崔小娘子,毀壞的東西我們都賠,你看看能不能讓大丫娘先出來。”
緩過了最初的那一陣,崔清漪腦子完全清醒了。她已經離開了陳家那個虎狼窩,她是獨立的戶主,這裡是她的宅子,她的家。
任何懷著惡意闖入的人,都會被律法製裁,沒有人可以強迫她去原諒一個賊。
崔清漪個頭高挑,她立在門口麵對著十幾人,脊背挺直。
“怕是不行,我崔家雖不算大富大貴,但家中也些積蓄,如今被賊人闖入,我尚不知家中財物可有丟失,貴重物品可有損壞。
怕是要等縣衙的官差來核查之後,才能將人放出來了。
鑒於剛剛有人給裡麵的賊人求情,我也尚不知今日之事是馮氏一人所為,還是多人合謀,這一切都需要在官差查看案發現場後才有定論,所以就有勞諸位和我一起等上一等了。”
說完崔清漪彆有深意的指了指敞開的大門和落在地上的銅鎖,似乎再說這就是你們所有人的犯罪證據一般。
聽她言語間不僅將馮氏當成了入室偷盜的小賊,還將參與破門的人和給馮氏說情的人都打成了賊,立刻便有人不鎮定了。
那個拿著棍破開崔家門鎖的男人急忙丟下手中的武器,他家娘子將人扯到一邊隨即大聲解釋道:“崔小娘子你可彆誤會,我們是聽到你家院子裡馮氏的慘叫,怕狗將人咬壞了這才將門鎖砸壞的。
但是這麼多人看著呢,我們可沒有踏進你家大門,而且這鎖說好了也是林家賠。”
偷盜可不是件光彩的事,她們是出來的幫忙的,可不能牽扯進這種事裡,更何況是為了幫馮氏這種禍害。
馮氏窩在牆角,自然聽到了崔清漪的話,她忍著胳膊上的疼大聲罵道:“我呸,你個小賤蹄子,誰要偷你家東西了。
小小年紀一副狐媚子樣,身邊沒個男人日子還過的這麼輕巧,誰知道是你的銀子是怎麼來的。
你報官,我還要報官呢,你養著這麼凶的一條狗,我就是路過被這條瘋狗扯進來的,你得賠我醫藥費,還要將這條狗送給我殺了吃肉。”
謔~
正所謂顛倒黑白,倒打一耙也不過如此。
外麵聽著的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,不愧是馮氏這臉皮真厚,這話都能說出口。
老太太差點給馮氏跪下,蠢貨是真真看不清形勢,事情是怎麼回事巷子裡這麼多人看著,還能讓她胡言亂語。
她本來想仗著自己一把年紀,豁出麵子去求一求,再賠上些銀子,說不得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可被她這麼不乾不淨的亂喊一通哪裡還有回旋的餘地。
那幾個剛剛幫馮氏說話的婦人也有些尷尬,這都是她們私底下說的些閒話,這馮氏怎麼嘴上沒個把門的呢。
馮氏的說法差點給崔清漪逗笑了,這是想強行顛倒黑白。
東平縣的官差效率一如既往的高,且一聽是入室盜竊的案子,縣衙也很重視。畢竟東平縣在周縣令的管理下,雖說沒到路不拾遺,夜不閉戶的地步。
但百姓也算的上遵紀守法,可縣城裡竟然發生了入室盜竊的案子,這不是在打縣令大人的臉。
四五個腰間佩刀的皂吏大踏步走了過來,蒟蒻小跑著跟在後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