蒟蒻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個什麼感受,心慌?恐懼?還是無所謂?
“姑娘,那我們怎麼辦?離開東平縣?”她自己都沒發現,說話時她聲音裡都帶著抖。
崔清漪奇怪:“走?去哪?”
東平縣是她們的家,為什麼要走?隨即她就明白了蒟蒻說的是什麼。
在蒟蒻心裡,陳家始終是淩駕於他們之上,離開陳家她們依舊是弱勢的,是無法和陳家抗衡的。
所以和她自己不同的是,蒟蒻得知陳家來人,首先感受到的是害怕,是恐懼失去,她在擔心她們會再一次失去家。
想明白這個,崔清漪突然就樂了。
她轉了個身,麵對蒟蒻後退著走,“你和我如今都是自由人,不管是陳家還是崔家都不能左右我們的人生,我們留在東平縣是我們自己的選擇,沒有任何人能讓我們離開這裡。”
此刻的崔清漪眼睛裡仿佛有星星,給了蒟蒻無儘的勇氣。
她鼓了鼓腮幫子,捏緊拳頭,“對,這裡是我們的家,任何人都不能趕我們走。”
旺財:“汪汪汪……”
兩人一狗,伴著夕陽餘暉回了家。
……
陳臨安帶著管事備上厚禮到了衙後巷卻發現女學早就散學,他們撲了個空。
看著女學緊閉的大門,陳臨安覺得有些憋氣,等著原地運氣一陣,剛招呼管事說等明日再過來。
幾個挎著大刀的衙役就走了過來,為首的衙役冷著臉,看向這兩個陌生麵孔。
“你們是誰,在這裡鬼鬼祟祟的準備乾什麼?”
陳臨安?誰鬼鬼祟祟,他嗎?他懷疑眼前的衙役是不是眼瞎,他跟鬼鬼祟祟這個詞有什麼關係?
自打這家崔氏女學開在衙後巷,不知怎麼的就入了縣令大人的眼,大人親自交代過要他們保護好女學的安全。
其實原本衙差們每日巡邏就要經過衙後巷三次,現在更是一日好幾次的來。
慢慢的經常負責這條巡邏線路的衙差也和女學兩位先生混熟了。
甚至有衙差也將家中幼女送到女學學習。
縣衙的衙差除了有個彆家世好的,其餘也都普通百姓之家出來的,雖然不用和下苦力的百姓相比,但也是賺的每日的辛苦錢。
當然他們也能看到更多的東西,知道一個家族的興盛需要幾代人的積累,所以不管家中是男孩女孩,能力允許的範圍內他們都願意投資。
可以說,崔氏女學在不知不覺間和縣衙的關係越來越近。
這會兒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,自然要上來詢問一番。
陳臨安畢竟是見過世麵的,雖然覺得此處衙差的精神狀態和彆處不太一樣,卻也不會被幾個普通的官差嚇住。
陳臨安:“我們打清河城來,專程來拜訪女學的先生。
隻是來的不巧,女學已經散學了。”
衙差將兩人上下打量一番,確認確實不像什麼不法之徒,這才提醒道:
“女學每日酉時下學,要想拜訪崔先生就早點來。”
崔先生?
陳臨安一滯,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就連聽到崔這個字他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