蹭!
溫長瑛起身,疾步掠至程瑜跟前。
“他抓了諸葛石?”
程瑜低下頭去,“聽說也是受了溫小將軍的牽連,要緝拿查問。”
溫長瑛攥緊了拳,咬牙:“去讓謝庚鶴來見我。”
程瑜後退兩步,“臣隻是來送衣物,未必能見到殿下傳話,娘娘還是在承恩殿靜候吧。”
她轉身即走。
仿佛隻是為溫長瑛平靜的日子裡,丟顆不起眼的石子。
溫長瑛想追出去,可剛到殿門外,就被侍衛攔下。
“娘娘,您仍在禁足。”
溫長瑛揚聲:“謝庚鶴呢?去讓他來見我!”
侍衛並無舉動。
顯然是沒把溫長瑛的話當回事。
一直都是如此的。
硬闖無用,溫長瑛隻能煎熬等待。
她原先盼著諸葛石能知道阿野的下落。
如今卻巴不得他什麼都不知情。
倘若諸葛石出事,溫家軍才是真的潰散了。
“娘娘。”喜鵲的傷勢好了大半,“要不奴婢出去打聽?”
謝庚鶴隻禁了溫長瑛的足。
喜鵲雖能在外走動,但得知的消息,也大抵是謝庚鶴願意讓她知道的。
溫長瑛搖頭:“不,我必須逼他來見我。”
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,更何況,這件事還跟弟弟有關。
她必須見到諸葛石。
溫長瑛看了眼外麵的侍衛,深吸一口氣:“喜鵲,這次我恐怕又要連累你了。”
喜鵲:“不管娘娘做什麼決定,奴婢都支持。”
……
夜間侍衛值換。
沒多久,承恩殿裡就出來了人。
“站住。”侍衛按例詢問。
“奴婢喜鵲,娘娘這幾日夜間入睡依靠的藥包沒了,需去太醫署取一下。”
侍衛蹙眉,打量了一下:“怎麼今日戴起麵紗了?”
‘喜鵲’咳嗽了兩聲,“前幾日被罰,著了風寒,怕傳染給主子。”
“侍衛大哥也知道,娘娘身邊現在就奴婢一個人伺候,總要小心些。”
“那你去吧。”侍衛特意轉身看了眼殿內。
窗紗上還有太子妃靜坐看書的身影,與尋常無異。
‘喜鵲’剛走出幾步,聽到身後的聲音。
“程掌事。”
侍衛明顯認識,還主動稟報:“今日殿內沒有異樣。”
程瑜點點頭,目光落在幾乎是落荒而逃的‘喜鵲’身上,眯起眼。
“那是誰?”
侍衛答道:“是宮女喜鵲,去給太子妃取藥了。”
“是嗎?”
程瑜看了眼殿中的光影,不再做聲。
侍衛也有些不確定了,“要不小人去抓回來?”
程瑜笑道:“不必。殿下未說要禁一個宮女的足,況且,咱們太子妃在殿下的心中有多重要,你我都是知道的。”
“今夜正常值守,無人出入。”
見程瑜如此為他們考慮,侍衛心中更是感動。
“謝程掌事提點!”
另一邊。
溫長瑛跑出來後,根本不敢停。
她擔心被程瑜識破,就沒辦法見到謝庚鶴了。
溫長瑛不知道謝庚鶴在哪。
但有一個地方,她一定可以見到。
她匆匆往宮門口跑去。
眼看著離長廊近了,轉角處,卻默不作聲站了個人。
謝庚鶴一半的麵容處在陰暗裡,平日溫和的氣質蕩然無存,透著森寒。
“阿瑛,你要去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