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衛連長不敢怠慢,思忖之下,他說道:“此時此刻,隻有張參謀長還在北平,我去給他打個電話。”
警衛連長轉身入了軍部,留竹石清二人在此地稍作等候,方文堅略有些好奇,湊上來低語道:“沒想到這警衛連長還有關心國家文物這般格局,這覺悟比江寧縣那些當官的強多了!”
竹石清微微一笑道:“我跟他說的是,北平有一夥黑衣著裝的人,腰間彆著槍,到處亂晃,我懷疑很有可能是行刺二十九軍高層的敵特!”
方文堅聽完先是一愣,隨即豎起了大拇指,佩服道:“高,確實是高。”
為官法則有道,若想一個和你不相乾的人解決你的事情,除非這件事和他有關。和警衛連長最相關的事情,自不必多說了。
不一會,警衛連長一路小跑出來,搖搖頭道:“不行,張參謀長官邸沒人接,隻能等明早了,今日軍部也沒什麼長官,我讓弟兄們盯緊點,等明早我立刻向參謀長彙報。”
竹石清暗暗無語,這怎麼能不接電話呢?如此緊急的時刻,如若是真有緊急軍情那當如何?
但警衛連長已經做到這份上了,竹石清也不便再說什麼,露出笑容敬禮道:“有勞兄弟了。”
“二位今晚要不暫留軍部?”
竹石清擺擺手,謝道:“就不久留了,我二人也有任務在身,今日也隻是偶見情況,特來通報。”
幾人作彆。
又走回靜寂的街頭,軍部暫時找不見人,想要立刻查處那節列車肯定是來不及了,在這個時間裡,林宏文有足夠的時間轉移這些東西,但轉念一想,隻要東西出不了北平,那便也沒什麼。
念此,竹石清決定回西站盯梢,看看這幫王八蛋今晚到底走不走。
蒸汽火車的運作噪音極大,壓根不需要湊太近,隻要車輛一準備啟動,方圓兩裡都聽得一清二楚,更何況這是夜裡。
沿著崇文門大街走了沒多遠,方文堅忽然把手搭到了竹石清的肩上,腳下步子也快了幾分。
“有人跟著咱。”方文堅低聲提醒道。
竹石清即刻反應過來,頭也不回,跟上方文堅的步子。方文堅在參謀總隊時便是一直搞外勤工作,在這一塊經驗十分豐富,他的嗅覺敏銳至極!
又走了一裡路,二人順勢左拐進了一個不知名胡同,融入一片漆黑之中。
原本跟著竹方二人的四個黑衣著裝的人見跟丟了,加緊了腳步跟了上去,走進胡同沒有多遠,右側黑暗裡打來一拳,當即把衝在最前頭的擊倒在地,又是一腳蹬到了與第一人並列的另一人的膝蓋上,劇烈的疼痛感從膝蓋導向全身,當即身體一軟,癱了下去。
後邊三人從腰間掏出匕首,正要抵抗,在其身後,竹石清手持雙槍已經頂到了他們的腦瓜子上。
“媽的,竹石清你真是個烏鴉嘴,說有黑衣人,還真他媽有啊。”方文堅仔細端詳了這四個人,嘴裡罵罵咧咧著,順手奪過其中一人的匕首,抵到地上那人的咽喉處,質問道,“什麼人啊,大晚上跟著我們倆啊?”
那人沒有回應,方文堅不是個有耐心的人,當即豎過匕首,向下猛地紮去,直接捅到了小臂上,疼的那人慘叫一聲。
“我們是盧會長的人...盧會長的人!”
竹石清又問:“盧會長?哪個盧會長?”
“我們是義盟會的兄弟,義盟會的兄弟!”
竹石清感覺自己有點低估這北平城內的複雜程度了,這義盟會顯然是個黑幫性質的組織,果然任何事情隻要涉及利益,總能帶出一大幫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