戊林城有很多罪犯,各種各樣的都有。
街頭混混,黑幫勢力,雇傭打手,還有豎鋸這樣的精神病殺人魔。
作為執法官,陳鏡並不害怕這些人,因為他們的暴力行為都是有訴求的。
執法官最怕的,是那種生活壓力過大導致精神崩潰的人,這些人放棄了一切,徹底與世界決裂,什麼都做得出來。
雖然他們也做不了什麼就是了。
但是小醜不一樣,他不僅具有足夠的危險性,還帶給陳鏡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。
對方的想法和訴求難以捉摸,沒有任何角度能推測。
看著台上出現的那個瘦削男人,賓客們頓時慌了神。
當然,在座的有達官顯貴,也有執法官。
很快,十幾支槍齊刷刷地對準了小醜。
“冷靜,各位執法官。我身上可沒有任何武器。”
小醜像是被嚇到了,慌亂地舉起雙手,一副乖乖束手就擒的樣子。
一名執法官拿著金屬鐐銬走近,想要將小醜抓住。後者卻毫無征兆地暴起,一腳踩在執法官的腳背,借助反震力膝擊襠部,趁著對方吃痛快速抓住持槍的手,狠狠一掰將手腕折斷,搶走了手槍。
“不許動!放下武器!!!”
執法官們瞬間緊張起來,死死盯住小醜。
“哦!好的,彆開槍,我這就照做!”
小醜一邊笑著,居然真的丟掉了槍。
這一次執法官們不敢再大意,拿出流電步槍,使用高壓電流網抓住了小醜。
見小醜被五花大綁摁在地上,眾人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而神聖經卷的誘惑,也在危機平息後被無限放大。
已經有不少官員政客,開始用熾熱的目光打量著小醜。
看著這些蠢蠢欲動的人,小醜咧開被電得歪斜淌口水的嘴,放肆地嘲笑道。
“各位可不要忘記了,今天的主角是誰。”
聞言,所有人的目光移向了一身紅色禮服的陳鏡。
陳鏡走到小醜麵前蹲下,皺眉問道。
“你找我做什麼?”
“瞧你說的!我當然是來祝賀你訂婚的!”
“冉冉升起的執法官新星,從乙術城學成歸來,宛如天降的正義,要拯救這座城市於水火之中!你是多麼偉大可敬的人物啊!”
小醜毫不吝惜讚美的語句,可陳鏡從他的臉上,看不到一絲諂媚之色。
“剛剛我彈奏的曲子,很美對吧?除了這個,我還有一個十分貴重的禮物要送給你,就在我的上衣口袋。”
身邊的一名執法官聞言,想要替陳鏡取來,卻被陳鏡阻止了。
小心翼翼地將手探入小醜的胸口兜袋,陳鏡摸到了一個圓圓的冰涼物體。
是一枚一分錢硬幣,拿在手裡輕若無物。
像其他一分錢硬幣一樣,一麵印著蘭德的單麵環旗幟,一麵印著數字1。
見到這枚硬幣的時候,許多人露出輕蔑的神情。
陳鏡不僅是執法局的新星,他的身世同樣顯赫。
其父親陳刻,是戊林城權證局的局長,在周邊城市政界都頗具威名。
哪怕是衝著陳刻的名頭,一些不夠貴重的禮物,賓客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。
而小醜送的這一分錢硬幣?
在戊林城,連一個饅頭都買不到。
“可彆小看它啊,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家夥!”
小醜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麵露不屑的權貴們,正如他們看這枚硬幣一樣。
“陳鏡,你手中拿著的,可是你的未來。”
“你究竟想做什麼?”陳鏡不明白小醜的用意。
小醜戲謔地吹了一聲口哨,衝著舞台的一角拋去一個眼神。
“到現在還沒發現麼,天才?”
“你的未婚妻,去哪裡了?”
陳鏡猛然警覺,心裡那種不安感,也終於在此時爆發。
關琴!
從剛才奏樂開始,就沒見到她的身影。
難道說……
“她在哪裡?”
陳鏡怒目圓睜,一把揪住小醜的衣領,竟硬生生將他提了起來。
而賓客之中,也傳出一陣嘩然聲。
今日訂婚禮的女主角,竟然落入了小醜的手中!
這不僅是對陳關兩家勢力的挑釁,更是對戊林城上層的無情嘲諷。
“彆急,天才。”
小醜沒有一絲慌張的樣子,哪怕被陳鏡凶狠地盯著,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撕碎。
“除了未婚妻,你的那位隱秘愛人,是不是也沒有聯係過你了?”
此話一出,陳鏡瞳孔驟縮,手臂上亮起紅色光紋,狠狠一甩將小醜摔在地上。
可小醜的話,已經清晰地傳入了賓客們的耳中。
主席位上,陳刻以及身旁的幾名老者,麵色陰沉如水。
“你還不知道吧,陳局長?”
被暴摔一下,身上骨骼多處折斷,但小醜依然保持著癲狂的笑容,衝著陳刻說道。
“你的好兒子,你進軍執法局權力體係未來的希望,是個同性戀!哈哈哈哈哈!”
“還是在下麵那個哈哈哈哈哈哈哈!!!”
陳刻憤怒得滿麵通紅,但竭力維持著上層人的修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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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個瘋子的話,誰會相信?”
“哦?你不相信啊……”
小醜艱難地用臉拱地翻身,看著喘著粗氣的陳鏡。
“可是你兒子,已經亂了分寸啊。”
“陳鏡,告訴這個瘋子,他在汙蔑你!”
陳刻憤怒地命令道,然而這一次,他那一向乖巧聽話的兒子,卻像是沒聽見一樣。
“他在哪裡?!”
陳鏡帥氣的臉龐變得扭曲猙獰,咬著牙問道。
小醜咧嘴正想笑,陳鏡突然揮動手臂,一記右勾拳砸在他的臉上。
“他在哪裡?!!”
陳鏡嘶吼咆哮著,提起拳頭又要砸下去,這時陳刻再也坐不住了。
“住手!”
兒子移植的機械肢體,陳刻再熟悉不過了。全力驅動下,這一拳極有可能要了小醜的命。
小醜要是死了,神聖經卷的下落可就無人知曉了。
更何況,陳刻覺得,今天已經顏麵儘失。
陳鏡是他將權力根係蔓延到執法體係的重要一步,可今天,卻在他的訂婚禮上被曝出喜歡男人,可以想象今後他會受到怎樣的非議。
不僅僅是陳鏡,甚至對整個陳氏都會產生影響。
如果可以,陳刻真想把在場的人全都殺了滅口,再把鍋甩給小醜。
可惜他沒有帶多少人來,而且這些賓客也殺不得。
聽到父親的怒吼,陳鏡鬆開了緊握的拳頭,但眼中的凶光沒有絲毫減弱。
“阿韌,他在哪裡?”
小醜坐在地上,舔了舔流到嘴角的血,呲著牙像戲弄獵物的狐狸一樣。
“當然,我會告訴你的,他們兩個的位置。”
“不過……哦對了,現在幾點了?”
他自言自語著,努力地將銬住的手臂折到麵前,看向手腕上的電子表。
“嗯,十點二十二分。”
“我在關押他們兩個的地方,放置了定時炸彈。爆炸時間好像是……十點三十分!”
小醜漫不經心地說著,又從背後摸出來一張皺巴巴的地圖。
上麵正是陳鏡家附近的位置,其中有兩個藍色的叉極為醒目。
一個在東方,一個在西方,與陳鏡家相隔十公裡。
這兩個位置,距離附近的執法局都極遠,呼叫支援根本來不及。
可從這裡出發去營救,短短八分鐘的時間,同樣來不及。
“彆緊張,天才,我會幫助你的。”
見陳鏡逐漸焦躁不安,小醜衝著舞台上的鋼琴努了努嘴。
“鋼琴裡麵,有一個躍瞬瓶,可以跨越八公裡左右的距離。”
“但是呢,這東西隻有一個,所以你隻能救一個人。”
“桑韌在東邊,關琴在西邊。現在,選擇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