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玉攔在一一身前,一把推開了裝備師。
見裝備師還要衝上來,黑玉怒吼一聲。
“老黃!!!”
裝備師怒目圓睜,但還是老實地退了回去。
這下子,小隊的處境更加艱難了。
最強戰力一一無法出手,還變成了一個需要保護的累贅。
砰砰!!
執法軍士也抬起了槍口,口徑賽過土炮的槍管噴出火舌,向小隊揮灑著彈雨。
裝備師又狠狠瞪了一一一眼,雙腳用力踏地,一麵剛氣堡壘拔地而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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隻是,他的剛氣堡壘是執法局製式的閹割版,防護力遠遠比不上研究院出品的正版。
土黃色的防護罩在執法軍士的密集火力下,快速產生大量凹陷和裂紋。裝備師不得不再次踏地,啟動另一個剛氣堡壘。
“我還有三個,你們先走!!!”
裝備師大吼道,但沒有一個人聽他的。
黑玉深吸一口氣,目光鎖定那兩台執法軍士。
“老黃,保護好東秋。”
“醫生,阿標,你們儘量拖住左邊那台,我來對付右邊的!”
“等我摧毀一台,你們就全力攻擊那兩個執法官!”
說罷,他將手探向後腰,拔出了第三根黑鋼短棍。
雙手一合,三根短棍拚接成了一根長棍!
隻見黑玉一手捏躍閃瓶,一手單持長棍,迎著那可怕的殺戮兵器衝了上去。
執法軍士發現了他的身影,立刻調轉槍頭向黑玉射擊。
在躍閃瓶的幫助下,黑玉閃轉騰挪,依靠走位近身,一棍砸在執法軍士的槍管上。
特種合金製造的槍管被砸得微微變形,檢測到武器受損的執法軍士馬上收回了槍管,改為使用兩根短棍與黑玉近戰。
另一邊,阿標和醫生也紛紛取出武器,對上了另一台執法軍士。
兩名紅衣執法官見狀,正要開槍騷擾,卻見裝備師在原地架起了一杆大狙,遠遠地與兩人對峙。
阿標和醫生實力並不強勁,麵對執法軍士的淩厲攻擊,隻能灰頭土臉地躲閃,幾度險象環生。
而黑玉這一邊,他像發了瘋似的舞動著長棍,每一擊都帶著摧毀對手的信念。
沉重的鋼棍劃過空氣,發出嗚嗚的哀鳴。
黑玉在搏命,阿標和醫生在苦苦纏鬥,裝備師在對槍。
這一切,都落在一一眼裡。
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?
把我丟在這裡,你們都可以逃走啊!
明明是漠視生命的殺手……
一一突然意識到,東秋從來都站在一個很高的位置。
東秋不會刻意回避與他人建立羈絆,辛石城的高燕和戊林城的桑傑就是最好的例子。他不在乎這些羈絆,因為他能以最冷漠最客觀的角度去看待一切。
可是一一呢?
他害怕並且逃避,畏懼羈絆所帶來的情感,哪怕這份情感是自己曾經最渴望的。
一旦心靈被情感所侵染,那麼你就要承受失去它時的孤獨。
一一一直提醒東秋,是他們選擇了孤獨。可是真到了做選擇的時候,他又真切體會到了做出選擇的艱難。
此時的一一,甚至希望自己沒有神明級的力量,而是像尹博一樣隻是普通的代號殺手,那樣便可以與隊友們並肩作戰,享受為彼此而戰的快意。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徘徊,如同一條被凍住的魚,什麼都做不了。
就在一一深陷迷茫的時候,前方的戰鬥也即將分出勝負。
執法軍士太過強大,黑玉拚儘全力也無法戰勝。
體力不支的他,揮棍的力道一次不如一次,漸漸落入下風,執法軍士卻完好無損。
阿標和醫生更加淒慘,身上多處骨折,全憑意誌在戰鬥。
裝備師也打空了子彈,正在用剛氣盾和小口徑步槍與紅衣執法官周旋。
整個小隊,似乎已經陷入死局。
感受著逐漸逝去的體力,黑玉深吸了一口氣。
隻見他一棍格開執法軍士的攻擊,迅速後跳一步拉開身位。
隨後,他伸手探向腰間,取下了一個黑色的袋子。
“退開!!!”
阿標和醫生心領神會,爆發力量脫離了纏鬥。
袋子在半空中傾覆,裡麵裝著的東西也灑了出來。
那是一塊塊寶石。
黑玉收集的寶石都有一個特點,那就是質地堅硬。
執法軍士突擊手的護甲較為薄弱,防護力僅僅高過狙擊手。黑玉的鋼製長棍無法破甲造成有效傷害,但這些寶石可以。
色彩各異的寶石落下,如同下了一場斑斕的雨。
黑玉快速轉動長棍,將每一顆落下的寶石擊飛出去,攻向兩台執法軍士。
密集的寶石在執法軍士的軀殼上像朵朵水花一樣爆開,留下了深深的痕跡。
「檢測到護甲受損!防護組件已啟用!」
傷痕越來越多,兩台執法軍士原地靜止,從零件背包中調動出一塊塊厚實的鋼板,護在自己的體表。
而卸下防護組件重新回歸作戰形態,是需要時間的!
黑玉一把將長棍投擲向兩名紅衣執法官,同時身形暴退,與隊友們彙合。
搭檔多年,在黑玉使出寶石攻擊的那一刻,裝備師就已經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。
剩餘的三個剛氣堡壘一起開啟,阻擋紅衣執法官的攻擊,而裝備師則取出了一個水杯大小的躍遷瓶。
這隻是一個半成品,也是他畢生的心血。
雖然受限於材料,傳送距離隻能勉強與研究院的躍瞬瓶相當,但可以進行範圍傳送!
“貼緊些!”
五個人緊緊抱成一團,被一陣淺黃色的光芒帶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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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躍遷陣光亮的消失,紅衣執法官也停止了射擊。
其中一人按動耳麥,沉聲說道。
“隊長,已經按照您的要求放走了他們。”
兩名紅衣執法官都是首都人,接受過機械改造,擁有不弱於執法軍士主力的戰鬥力。如果剛才他們不放水,黑玉小隊絕無生還的可能。
今天的行動,不過是容詡的一次試探。
基金會認為大廈的裂痕是武決造成的,可身為外勤隊領袖的容詡自然知道,武決根本沒有出手。
同樣擁有這般實力的林戎,還處於他們的嚴密監視下。
那麼答案隻有一個,辛海城還有高手。
容詡已經把辛海城查了個底朝天,而黑玉小隊是近期多出來的唯一一個異數。
為了驗證未知強者是否在這支殺手小隊中,容詡策劃了這次襲擊。
隻不過出於對陰影的忌憚,在得到答案之後,容詡最終還是選擇放走了他們。
……
乘坐躍遷陣的小隊運氣還不錯,沒有被不定向傳送直接丟進海裡,而是來到了一處海崖之上。
剛落地,眾人正要享受劫後餘生的喜悅,裝備師突然猛地抓住一一的衣領。
“為什麼不出手,東秋?你究竟在做什麼?!”
畢生心血被毀,隊友們身負重傷,這讓裝備師失去了理智,對著一一怒吼道。
“你不是很強麼?你不是一擊就能殺敵麼?你不是喜歡殺人麼?!”
“剛才為什麼不出手?你說啊!!!”
“夠了!”黑玉冷聲嗬斥道,一把將裝備師拽開。
“東秋是我的隊員,而這件事是我忽略了局勢導致的,責任在我,我有義務保護他,不管他出不出手!”
“可是隊長……”
“我說夠了!!!”
裝備師憤恨地甩開黑玉的手,跑到一邊掏出酒壺猛灌。
黑玉看向一一,語氣也溫和了些。
“東秋,近期你一個任務都沒接,一個人都沒殺,精神狀態也不太對勁。能不能告訴我,你遇到什麼事了麼?”
剛才最後的招式幾乎打空了黑玉的積蓄,現在的他算得上是一窮二白,可是他不想管這些,隻想弄清楚一一不出手的原因。
在他的身後,阿標和醫生也關切地看著一一,儘管身上的傷勢疼得他們呲牙咧嘴。
一一短暫地從雜亂的思緒中脫離,看著眼前的夥伴們。
“沒什麼,就是最近不想動而已。”他擺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。
黑玉沒有生氣,隻是點了點頭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我們先回去吧,回去收拾一下行李,把據點搬到金融中心附近。”
小隊啟程,裝備師還在賭氣,一個人走在隊伍最前方。阿標和醫生相互攙扶著,時不時往後看兩眼。
黑玉和一一走在隊尾。
“你不願意說,我也不強求,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”
黑玉輕歎一聲,手掌不著痕跡地摸了摸兜裡的求援信號器。
“我能看得出你的迷茫,在你這個年紀,我也迷茫過。”
他取出兩顆蔚藍色玉珠,習慣性地在手中把玩起來,這是他最後的家當了。
“彆走錯了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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