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大力告訴他,這是侯府外管事賀子奇的住處。賀子奇是賀家旁支,早年也參與戰事,隻是後來受傷,在家中養傷,侯爺南征,帶走了太多人。賀子奇隻能出山,為侯府辦差。
賀重安心中一動,暗道:“這是一個機會。”
隻有顯露出自己的本事,讓賀子奇看重,搭上賀子奇的線,才有可能搭上賀夫人的線。
這種老式鐘,賀重安沒有修過。但自信幾十年學不是白上的。
“我會修。”
賀子奇看過去,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少年。說道:“你是?”
“在下賀重安。”
“是他。”
賀重安三個字傳出來,立即引起下麵一陣議論。
無數工匠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賀重安。雖然沒有說話,但好像說了無數話。
賀子奇說道:“原來是你啊。你會修?”
“我在廣州的時候學過一些。”
賀子奇一把將賀重安拉到西洋鐘前麵,說道:“你來修。”
“七大爺,這樣不好吧。這鐘很貴的。”
賀子奇豪爽說道:“你們都不會修,還不讓彆人修嗎?儘管修。”
有了賀子奇這一句話,彆人不敢吭聲了。
賀子奇找來工具,又讓熊十力打下手。將西洋鐘後麵厚重的木板給拆開。找到其中結構,看起來很複雜。
但難不倒賀子奇。
賀子奇其實沒有修過這種古董鐘,但對這古董鐘的結構,卻很清楚。小心翼翼將一個個部件給拆下來,挨個實驗每一個部件的功能。
發現都沒有什麼問題。
用手帕將各部件的油脂,灰塵都清理一遍。上過油,然後擰動後麵的上弦器。給彈簧上勁。
然後,“當,當,當。”西洋鐘的擺錘,開始一下一下地蕩漾起來。
“好。這鐘出了什麼問題了?”
“沒有問題。”賀重安說道:“不過是因為時間長了,沒有清理灰塵,堵住了而已。清清灰。加點油就行了。”
這年頭的機械裝置,在賀重安看來,簡直是傻大黑粗。能出的問題也非常少。很多古董鐘能運行幾十年上百年。
賀子奇一聽這話,頓時看向其他工匠。
對於怎麼修,他是不懂的。但清灰卻還是懂得。頓時覺得沒有什麼技術含量。大罵道:“這就是你們本事。一點小毛病都弄不好。要你們有何用?”
工匠們的委屈無以辨明。根本不知道如何給賀子奇說。
賀重安能這樣做,是因為他學過物理化學,懂得機械最基本原理。一眼看過去,就能猜到這個是做什麼的。這個又是做什麼的。明白作用之後,就知道什麼地方重要,要輕,一點也不能重,什麼地方根本不重要,用鐵棍砸都沒有問題。
而這些工匠卻不懂這些。看裡麵結構簡直如同天書。自然不敢硬拆。這東西也很值錢的。
麵對賀子奇的罵聲。
一個個不敢多言。隻能低頭不語。
隻是一個個看向賀重安的眼神,卻有說不出的疑惑,震驚與佩服。
行家一出手,就知有沒有。
但這個有沒有,也隻有行家能看懂。
“都滾吧,這裡沒有你們的事情了。”隨即賀子奇拍著賀重安的肩膀說道:“好小子。你從什麼地方學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