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子奇連忙說道:“那公公的意思是?”
“五十塊表。按一個一千兩算。共計五萬兩。你既然想要,就按市價來。不過看在你提供打造之法,咱家給你打個對折。兩萬五千兩怎麼樣?”
“公公,這懷表製造之法。價值何止萬金。這也太”賀子奇接受不了。
“賀兄,我教你個乖。在官場上,不要想太長遠,誰知道你明天起來,是不是還在這個位置上。”秦太監淡然一笑。
在官場上,任何談長遠利益都是扯淡。
懷表製造之法能不能賺錢,能。
但懷表在這個時代,屬於頂級奢侈品。要高價,出貨量就少。出貨時間就忙。要低價薄利多銷,在商業角度來看沒有問題。但在夏公公這個位置上,他絕對不會這麼搞的。太麻煩。
比起虛無縹緲的東西,夏公公隻要錢。
如果不是錢,一切能夠迅速折現的東西,都行。
不好折現的就免談。
賀重安心中沉甸甸的。賀家實在沒錢。
賀重安看著秦公公輕蔑的眼神,心中忽然一動。暗道:“其實,這位也動心了。隻是想要的更多。”
如果不是心動。就不會說這麼多話。
但賀重安一時間難以把握,秦公公的底線在什麼地方。試探的說道:“公公,內造處可以仿製懷表,報上,難道不是一件功勞?公公將來也好升遷。”
正在喝茶的秦公公,猛地一頓,將茶碗晾在半空。隨即輕輕品了一口茶,說道:“宮裡的懷表,全部是西番貢品,有人負責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“總之,這一件事情,錢到位,事我秦某人給你們辦得妥妥當當的。”
“公公,能不能減免一些。”賀子奇說道:“府裡實在不寬裕。”
“賀兄,你這就不地道了。誰不知道你武寧侯賀家,代代征戰,出兵放馬,那銀子海裡去了。怎麼著,到我這裡,就沒有了。”
正說著話,忽然聽見外麵一聲清脆的女聲,說道:“秦守忠在哪?讓秦守忠出來見我。”
秦公公勃然大怒,說道:“哪來的小娘皮,敢如此膽大包天。”猛地起身,將茶碗帶到了地上,大步走了出門。
賀重安目光跟著秦公公,卻見秦公公出門一看,臉色頓時一變,從憤怒到諂媚的切換,就一瞬間。隨即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麵上,說道:“雪晴姑娘,公主殿下可好。”
“不好。”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出現在賀重安視野中。她一身宮女衣服。卻比尋常宮女的衣服材質好太多了。而且氣質絕佳。亭亭玉立。說是公侯小姐也有人相信。
少女粉麵帶煞,根本不看秦公公,大步走進房間。隨即坐在秦公公剛剛坐著的位置上。說道:“秦守忠,公主殿下送你這的西洋八音盒。都幾日了,還沒有修好。”
“雪晴姑娘,聽我解釋。”秦守忠說道:“此等西洋物件,內裡結構,與中國大有不同,內造處的工匠,都沒有這個手段。”
“也就是說不能修了。”雪晴冷笑說道:“早說啊。我讓公主換一個人來管內造處,或許就會修了。”
此言一出。
秦守忠瞬間軟倒在地。
“雪晴姑娘。”賀重安行禮說道:“其實秦公公已經在努力,我就是他專門從宮外麵請來修八音盒的人。”
“你”雪晴姑娘似乎才發現賀重安,賀子奇叔侄。她上下打量賀重安,說道:“你是哪家的?”
賀重安躬身行禮,身姿挺拔,如玉樹臨風,說道:“武寧侯賀家賀重安,隻是慚愧,從小喜愛機械之道。有辱門庭。”
雪晴姑娘語氣瞬間溫和了,說道:“原來是賀公子。既然賀公子給秦守忠求情了。那我就再給他數日時間,如果到了時間,還一無所獲,就不要怪我家公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