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煤場不是掌櫃自己的。掌櫃背後也有東家的。
這錢掌櫃賠不起。
這一次賀重安要見他。他鼓足了勇氣,暗暗下定決心:“這一次,縱然被打死,也不能讓他白拿煤了。”
賀重安見到他第一句話,說道:“你會做生意嗎?”
“啊”他不明白賀重安是什麼意思。
“我從你那裡買煤,你為什麼不要錢?”
“啊”煤場掌櫃都懵圈了。大腦宕機中。
賀重安開始發揮,說道:“我之前從來沒有做過生意。你沒有做過生意嗎?”
“我之前買東西,從來不管付錢的事情,自然有人負責。但這一次出來做生意,下麵人忙,等著你來要,怎麼啊?你還要讓我上門付錢嗎?”
“不,不,不。公子誤會,誤會。”
“誤會,你說誤會就誤會了。”賀重安語氣中帶著悲憤說道:“我差點被母親行家法。我賀家百年清譽,從來沒有做過巧取豪奪的事情。被人說我賣東西不給錢,這多丟人啊。”
“我的錯,我的錯。”煤場掌櫃連連道歉。
“這本來就是你的錯。”賀重安大聲訓斥。
煤場掌櫃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,說道:“小的,給公子賠禮。”
“彆打,想打出去,你就是死了,爺也不皺一下眉頭,你在這裡打了,給誰看,傳出去,豈不是說我賀重安仗勢欺人。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煤場掌櫃一時間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
賀重安將一疊銀票扔給煤場掌櫃,說道:“數數,對不對。”
“公子說對,那一定對,不用數了。”
“不行。”賀重安說道:“錢不重要,我的名聲重要。你給數清楚了。隻能多不能少。”
煤場掌櫃清點清楚之後。
賀重安與煤場掌櫃定了規矩,每月用煤越多,煤價就越低,階梯型煤價。然後每月月底結賬。在此之前,不管用多少煤,都掛在賬上。
煤場掌櫃略微思索,就答應下來。
這種大宗商品,零賣成本很高。賀重安量大壓價,也是很自然的事情。每月月底結賬,也算不得什麼問題。
隨即賀重安又訂了五十萬斤。
煤場掌櫃再也沒有懷疑,一口答應下去。
煤場掌櫃千恩萬謝地走了。他對賀重安心悅誠服。
他雖然被賀重安罵了。但賀重安這種身份,不占商戶便宜。不勒索錢財,已經算是好人。好勳貴了。
賀重安一抬頭,就看見賀子奇。
頓時覺得尷尬。
煤場掌櫃不知道怎麼回事。賀子奇豈能不知道?
賀重安隻能咳嗽兩聲說道:“我這不是怕給家裡抹黑嗎。想辦法補救一二。”
賀子奇沉默片刻說道:“其實咱們賀家也沒有那麼白。”
賀家隻是在京城老實而已,在外地帶兵撈錢的時候,其實也沒有多規矩。在京城老實是因為京城權貴太多,誰知道誰背後是誰?
賀子奇隨即岔開話題,說道:“你剛剛又訂五十萬煤,估計又要幾千兩銀子。賬上沒有那麼多銀子。”
“月底才結賬。怕什麼?”賀重安絲毫不在意。
賀重安對於負債經營,十分坦然。但賀子奇卻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