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圖在外麵,吃香喝辣,呼風喚雨,主子從來不管。主子從來不問他在外麵如何經營,甚至從商號貪一點,也不在乎。
主子唯一在乎的,就是每年交夠錢。
如果交不上來。
那就是新賬舊賬一起算。
那個下場,是他絕對不願意想象的。
“沒有辦法,是你逼我的。”胡圖眼睛中露出凶氣。他終於下定了決心,使用他最熟悉的手段。
高端的商戰,總是有最樸素的辦法解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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麵對價格戰,賀重安也很難受。
本來剛剛開始賣煤球的時候,利潤能有一半。也就是賣一兩,賺五百文。
最多的時候,一天入賬一兩千兩。
但現在,每天淨利潤才不過兩三百兩,算起來一個月不到一萬兩。這還是冬天,是旺季。
這樣一年下來,最多能賺三四萬兩,
距離賀重安所想的,能夠填補西海每年幾萬兩的窟窿,似乎差不多。
但賀重安想從中間給自己留一點錢,就不行了。
所以賀重安一直在跑兩件事情,那就是打通原材料環節,乾脆搞一個煤礦,反正北京附近不缺煤礦。另外就是繼續搞技術改革。
想辦法造更多的機器,壓縮成本。
就這樣賀重安忙得不可開交,還常常去城外找煤礦。
這一次回京城的路上。忽然馬車停住了。
熊大力的語氣帶著興奮說道:“三少爺,太好了,有人來打劫。”
賀重安聽得迷糊,什麼有人來打劫。有人來打劫還太好了。
賀重安一掀車簾,看到外麵情況,頓時一驚。
道路兩邊積雪未銷,一片白色。
麵前有十幾個黑衣人。懷抱長刀,頭戴鬥笠,默然站立。
見馬車停下來。
領頭的黑衣人說道:“你就是賀重安。”
“不錯,我就是。”賀重安口中回答,心中卻暗暗後悔:“我大意了。”
高端的商戰從來樸素無華。從搶印章,澆發財樹。到肉體消滅,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。
賀重安覺得這畢竟是天子腳下,某些不敢太過分,以至於出門隻帶了熊大力,與一名車夫。
“這也太少了。我應該多帶一些人。”賀重安暗暗焦急,想著怎麼辦。
“拿人錢財,替人辦事,有人拿錢要你的命。我們隻是奉命辦事,冤有頭,債有主。你到了黃泉路上,不要怪我們。”
“諸位兄弟,豐裕號給多少錢,我給雙倍。”賀重安想著拖延時間,說道。
隻是此話一出,熊大力十分不樂意,說道:“少爺。你隻給每月二兩月錢。你給他們錢,還不如給我錢。”
賀重安皺眉低聲說道:“彆胡鬨。”
為首的黑衣人說道:“對不住,盜亦有道。一碼歸一碼,拿了錢,就要辦事。”
說話間,黑衣人首領拔刀在手。
隨即十幾黑衣人通通拔刀。
刀光映雪,寒氣逼人。
一看就是殺人好手。
賀重安深吸一口氣,心中暗道:“今日要拚死一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