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擔心熊大力。上一戰賀子奇覺得自己老了。而小規模戰鬥中,衝陣之將,格外重要。而熊大力就是這樣一位鬥將。所以賀子奇將熊大力借過去用用。
“明日,或許不僅僅是我的戰場,也是大力的戰場。”
賀重安心中暗道:“希望我們都很好的表現。”
賀重安在廣德樓前下了馬車。
抬眼看去,夜晚的廣德樓燈光璀璨。
與後世夜景自然沒有辦法比,但已經是京城一絕了。
隻是此刻廣德樓很是安靜。
廣德樓作為京城四大樓,銷金窟。從來是鶯歌燕舞不斷,絲竹管弦不絕。從來沒有如此安靜過。
似乎一個人都沒有。
見賀重安下了馬車。無數女子,紛湧而出,在何重安兩側立定,每一個身上都穿著輕薄羽衣。提著燈籠。向賀重安行禮,說道:“拜見賀爺。”
不用任何人指路,賀重安已經看見由無數侍女持燈照亮的路徑。
走在上麵。無數女子盈盈拜倒。柔聲行禮不提。
賀重安心中越發警覺,看似尊崇,其實也是下馬威。
這是冬天,讓這麼多女子身穿薄紗,站在外麵。這位裴二公子性情已經顯露出來了。
分明在示威。
賀重安一路走到廣德樓最裡麵,一座五層高樓上。賀重安拾階而上,登上第五層的時候,遠遠看見遠處的城牆,大半個南城就收入眼底。
隻是近處閣樓燈火彌散,遠處城中萬家燈火星星點點。頗有一番意境。
“自古以來唯有登高方能望遠,你覺得此地如何?”裴昭大大咧咧地坐在太師椅上,有兩個美貌侍女在一邊給裴昭捶腿。
賀重安說道:“多謝裴公子相邀,我才能看到如此景色。不過仁者樂山,智者樂水,這繁華市井,在我看來比不上山水之樂。”
賀重安早已習慣這種打機鋒的說話方式了。
裴昭所說的登高望遠,不僅僅是登高望遠。自古以來登高都有仕途進取的意向。
裴昭讓賀重安來此地登高,言下之意,不言而明。
賀重安自然要回絕。
賀重安已經搞清楚賀家內情,賀家本質上是將門,是武勳。家中也沒有那麼多蠅營狗苟。賀重安在賀家已經有一席之地,賀家也將他當做自己人。他豈能輕易跳槽?
更何況,這個時代與後世不一樣。
後世跳槽如吃飯喝水一般,不會有人說什麼。但這個時代講究忠孝。賀重安每跳槽一次,外人的評價就低一次。
不到萬不得已。賀重安是不會輕易改變立場的。
三姓家奴就太難聽了。
裴昭笑道:“不錯。賀三,爺就不給扯閒篇了。你家的生意不錯,我要了。你開個價吧。”
“裴爺既然開口了。我家沒有不賣的。三十萬兩。”賀重安說道。
三十萬兩這個價格,是賀重安自己定的。雖然在賀重安看來,還有一些少。但如果能有三十萬兩在手,解賀家燃眉之急。也不是不可以。將來的事情,將來再說。
“三十萬兩?”裴昭冷笑說道:“你想錢想瘋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