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也知道事情嚴重。不敢頂嘴,卻依舊嘴硬,說道:“豐裕號就是我和幾個兄弟一起辦的。”
“誰?都是誰家的。”裴芾說道。
“不能出賣兄弟。”
“好,看我不打斷你的腿。”
好一陣子,裴芾狠狠揍了裴昭一頓,但卻沒有打斷腿,畢竟是親生兒子。
而裴昭也的確夠義氣,不管怎麼打,也沒有說所謂其他幾個兄弟是誰。
裴芾隻當是其他國公家的公子,也沒有沒有多問,問也沒用,現在已經不是豐裕號的問題了。
裴芾叫來大兒子,寧國公世子裴宣,與鼻青臉腫的次子裴昭,正式商議此事。
“父親,”裴宣說道,“事已如此。二弟做得對與錯,已經不重要了。賀重安從鄭府出來,鄭邦承親自送出門口,並叔侄相稱,聽說鄭家借給賀家十萬兩。賀家已經不能回頭了。”
裴芾冷冷地看了一眼裴昭,說道:“要是十萬兩能將賀家買回來,我現在就撥銀子。你這個孽畜。”
“我怎麼知道,賀家怎麼敢?”裴昭說道。
裴昭這種人,隻會仗勢欺人。
大多數各方勢力,不會為一點錢財,而得罪寧國公府。也就認慫了。裴昭卻在這種情況下,產生了錯覺,那就是在京城,他裴二爺,無所不能。
但實際上,武寧侯府不認慫。直接導致了鬥爭升級。
這已經不是錢的事情。
新舊勳貴的政治衝突。裴昭立即抓瞎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隻會嘴硬了。
“你閉嘴。”裴芾說道。隨即對裴宣說道:“宣兒,你覺得該怎麼辦?”
“賀家既然不能回頭,那隻有將賀家打死了。”裴宣作為世子,與裴昭不同,從小就以宮學第一成為皇帝禦前侍衛,現在調入禁軍任職。如果一切順利,在幾十年後,他會在裴芾這個位置上。
是以對政治上的伎倆從來不陌生。
“一方麵對武寧侯下手,聽說武寧侯在西海的日子並不好過,那就讓他更不好過。”
“這好辦。”寧國公裴芾說道:“我這就吩咐下去,從今日起,西海所有物資後勤,都要細細審核。”
樞密院總管天下兵馬。各地駐軍的後勤,全部歸樞密院調度。誠然,因為地域廣大,樞密院管不了那麼細,但大項支出,都需要樞密院,兵部審核批準的。
寧國公一句細細審核,本來就困難的西海注定不可能按時得到後勤物資了。
“另一方麵,就要問老二了。讓老二將情況好好說清楚,也好從中間看看,有什麼可利用的地方。”
“老二,你說。”裴芾說道。
裴昭低聲說道:“你不是讓我閉嘴。”
“哼。”裴芾冷哼一聲。
裴昭立即不敢廢話,將他與賀重安之間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裴宣立即敲定,說道:“那就裴之孝案。讓裴之孝的家人,去順天府告狀。六品武官,青天白日之下,在京城城外被殺,此事駭人聽聞。是大案要案,必須從嚴從重辦理。”
“不好吧。這種事情怎麼能報官啊?”裴昭立即反對。
前文說,大部分勳貴家族,乃至大部分士大夫家族,從來以不見官為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