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音,沉重的木門緩緩的推開。
陽光射入賀家祠堂中。
一層層牌位上寫著賀家列代先人的名字。最大一個是武寧烈侯諱賀勝。
賀重安站在賀夫人身後,與賀家各房的長輩一起,進入祠堂中。
賀家北地出身,沒有南方那麼多禮法。甚至榆林這地方,有些胡風。再加上,將門出身,賀家曆史上有過多次,男人死了,主母主持家事。甚至領兵打仗。
是以,南方女子不能入祠堂的事情,從來沒有。不僅僅媳婦可以進。女兒也在族譜上有名字。
真打起仗來,是不分男女的。
與賀夫人一起,給祖宗磕頭。
賀夫人磕頭上香之後,跪在那裡,好久不說話,不知道在給祖宗說著什麼。最後忽然說道:“賀重安,你上前來。”
賀重安上前,莊重跪在賀家列祖列宗麵前,行禮。
賀夫人說道:“賀家子孫賀重安流落在外,今日查明正身,認祖歸宗。還請諸位祖宗明鑒。”
賀重安跟隨賀夫人的指引,再次給祖宗磕頭,並大聲說道:“賀家子弟賀重安,今日歸來,請祖宗在天之靈明鑒。”
隨即賀重安抬頭,看向一層層牌位,似乎無數人在天上看著自己。心中陡然一緊。
心情非常複雜。
開祠堂,上族譜。
這代表了賀家對他的完全信任。大家沒有人懷疑賀重安的身份。都習慣稱呼他三公子,或者三爺。仿佛他天然就是賀家的一份子。
也代表賀家的考察期已經過去了。
今後如果沒有什麼變故,賀家甚至不會派人去專門查這一件事情縱然賀家是侯府,派人去廣東查一戶人家,也很費神的。
也就是說。賀重安隻要不出重大破綻。他的身份就永遠是一個秘密。
他永遠是賀重安了。
隻是,但在這個時候,這個地點,他縱然不信鬼神,心中難免有些忐忑。
人能騙人,能欺天乎?
賀重安心中暗道:“賀家列祖列宗在上,賀重安死不足惜。我殺了他,我不後悔,今日我代替了賀重安的身份,一定將興旺賀家,抬高賀家門楣。請賀家列祖列宗在天上看著。我如果做不到這一點,什麼樣的報複,我也接著。如果我能做到這一點。前塵種種,還請一筆勾銷。我這一輩子就是賀重安了。”
這番話,好像是對賀家列祖列宗說的。又好像是對自己說的。
賀家作為將門,常年麵對子孫陣亡的壓力。內鬥很少。充滿了誰能誰上的氛圍戰場之上,可不講什麼身份。
這是賀重安能夠快速脫穎而出的因素之一。
也正因為如此,他實在找不到,比賀家更好的平台與後台了。
他甚至有時候在想,老天爺都讓我穿越了,為何不讓投個好胎。
他真的希望,賀重安的身份永遠永遠不要泄露。
與賀家永遠永遠不要翻臉。
賀重安向祖宗磕過頭,立即有老者拿來族譜。當著所有人的麵,在武寧侯賀子忠名下,記下了賀重安的名字。而且是記在賀夫人名下。
也就是嫡子。
隨即將族譜讓所有族人過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