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的武勳子弟,有幾個還敢馬上持槍對衝?”賀重安問道:“七叔,你印象中,誰家子弟還練習這個?”
賀子奇沉默了。
槍乃百兵之王,隻要是戰將,不管步騎都要練。誰家的武藝都繞不開。甚至大部分將門家傳的武藝就是槍法。
但讓人無奈的是,長槍練得再厲害,也是百人敵。
這是中低層武官才需要的。
而勳貴子弟一出仕,最少也是百戶。大部分時候,不需要自己衝鋒陷陣,隻要能指揮彆人就行了。
這些年甚至有人吹什麼儒將風範,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。
自然沒有練槍了。
覺得太傻了。
“你說的那種,用木棍捅破藤甲殺人。你能做到嗎?”
賀子奇沉默了一陣子,說道:“年輕的時候的是可以的。但現在不行了。而且殺人不需要破藤甲。”
“那這些勳貴子弟中,這樣的人不應該寂寂無名吧,七叔你聽過誰?”
賀子奇搖搖頭。
賀重安下定決心,說道:“安全固然重要,但拿到宮學名額更重要。”
“弓箭,我現在練很難出頭,火銃我擔心危險。”
鄭家自然不用擔心。
如果對方手上沾染鄭家子弟的鮮血,鄭家一定會同等報複。
但賀家就不一樣。
倒不是賀家對賀重安不好,但賀重安太明白,政治這東西,太多形勢比人強。由不得人怎麼想。如果他死了,或者毀容了。賀家是很難做出報複。
“唯一的出路就是長槍。”
“我一開始也很擔心,但我想明白。這一次與其他比試不同,家中沒有爵位,都沒有上場的資格。哪裡來的高手?”
“縱然有人練習,恐怕也是臨陣磨槍。”
“與我差不了多少。”
“我決定了,就選長槍。”
“還請七叔教我。”
賀子奇說道:“還是先看看三少爺的底子吧。”
賀子奇換了一身衣服,一身藤甲護住身上要害。手持一根長槍,槍頭用白布棉花包裹著。
賀重安也同樣打扮。
“軍中對槍,一向如此。都是裹住槍頭互刺。”賀子奇說道:“想來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麼變化。三公子,你準備好了沒有。”
賀重安說道:“準備好了。”
“好。那開始了。”
話音未落。賀重安還沒有反應過來,就覺得胸前被一道白光擊中。整個人忍不住退後幾步,咳嗽起來。
再看賀子奇,卻見賀子奇手持長槍,還是原來的把式,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“三公子,要不要,咱們再換個?”
“不用了。就這個。”賀重安說道。
賀子奇搖搖頭說道:“公子有所不知。月刀年劍一輩子的槍,槍是最難學的。學會也是最鬼神莫測的。”
“來兩個人。給三公子演示一下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