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安步當車,沒有走多遠,忽然聽見有人喊:“重安。”
旁邊馬車掀起簾子,是鄭邦基。
“你怎麼走啊?”
賀重安說道:“看著要折騰一陣子,我怕誤了時間。鄭叔來嗎?”
“大哥早就在校場了。據說越王也要來看。要提前準備著。”鄭邦基說道。
“那就更不能等了。讓越王看到這場麵,嘖嘖嘖”賀重安一說,鄭邦基頓時明白。
“那我也不等了。”鄭邦基有些點怕越王,立即下車,帶著伴當與賀重安一起走。
其他勳貴也紛紛領悟過來,紛紛下車步行。
“哎吆。這不是裴二爺嗎?”鄭邦承掃過旁邊的人。忽然眼睛一亮,大聲說道。
果然旁邊一個人行色匆匆。不是裴昭是誰?
北京勳貴與南征勳貴不對付,不是一天兩天了。上麵的人或許因為種種原因,還能維持表麵的和諧。但下麵子弟們可沒有這份修養。
鄭邦基可都記在心裡了。
賀重安看過去,卻見裴二再也不複當初囂張模樣了。低調到,鄭邦基不開口,賀重安沒有認出來的地步。
裴昭看見鄭邦基,臉色微變。
他囂張的時候,可沒有少打鄭邦基的臉。
此刻遇見自然難堪。
但這樣的事情,這一段時間他經曆了太多太多了。已經能忍下來了。
隻是當他目光落在賀重安身上,眼睛中的火一下的點燃了,從牙縫中噴出三個字:“賀老三。”
說起來是他們第二次見麵。
賀重安心中有些無奈。
對賀重安這種千錘百煉的老油條來說,兵以利動。有利才會出手,而且出手是出手,每一次都乾脆利落。結束了也就結束了。
遇見下一次,說不定敵人就是朋友。
賀重安與寧國公府的梁子自然是結下來了。但賀重安知道,現在不可能動寧國公府。上上下下都不允許。
畢竟人家剛死了一國公。京城很多勳貴都覺得,死得冤。
縱然皇帝現在也要護住裴家上下。
對沒有辦法一下子乾死的敵人,賀重安都是要維持好表麵和諧。甚至願意與裴家修複關係這不妨礙下一次乾裴家。
但奈何,對於這些貴胄子弟來說,麵子比天大。
見裴昭看見,賀重安上前行禮說道:“裴二爺。”
“賀老三,你還敢見我?”裴昭渾身上下散發著憤怒的氣場。
“為什麼不敢?”賀重安隻是想要避免麻煩。而不是怕事,而今見躲不開。很淡然說道:“陛下說我是家父的好兒子。而裴二爺,自己是什麼樣的人。就不用我說了。現在到底是我怕見你,還是你怕見我。”
裴昭渾身忍不住顫抖,雙眼死死地看著賀重安,呼吸都急促起來,雙手握拳。指頭都捏的咯咯作響。
心中有一頭瘋狂的野獸在咆哮:“我要殺了他,我要殺了他。”
但最後一根理智的弦死死綁住了這頭野獸。
裴昭知道,這個時間,這個地點。他根本無法殺了賀重安。但他不甘心,不甘心。
還有一絲被他說中的惱怒。
一看見賀重安,自己當初做的蠢事,就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,在反複提醒自己,你是傻子,你是大傻逼,你害死了你父親。
“裴二,遇見熟人了。”一個隻手按住了裴昭。“不介紹介紹。這位是誰?”
裴昭轉頭一看,發現是牛家寶。立即行禮說道:“牛大哥。”
“在下,鎮國公府長孫牛家寶。兩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