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王做人低調,做事可一點也不低調,年輕時候,有名的敢為。仗著皇帝的弟弟,在很多事情上手段激烈。自從逆太子案後,收斂鋒芒。
但政治手段,可比鎮國公強太多。
鎮國公陽奉陰違,想借機給自家子弟揚名。
這一次選拔中,很多人都安排好的。
越王對此事也知道的。越王很清楚,他來這裡不是來主持公道的。不是來選拔人才的。即便他這個心思,也必須退居第二。
他要做的是調停開國勳貴與南征勳貴的矛盾。
不要惹出大亂子。
這也是皇帝的意思。
但鎮國公居然在越王眼皮底下搞小動作,還想讓越王事後追認。越王怎麼肯啊?
越王不是不知道和光同塵。但他絕對無法容忍對他陽奉陰違。
作為政治家,真正做過事情的人,太清楚,大軍團作戰,軍紀要嚴。
不僅僅大軍團如此,任何一個政治舉措,甚至大型活動都是如此。
規矩不嚴,上麵人就沒有權威,沒有權威,就沒有執行力。沒有執行力,什麼事情都做不成。
越王不管是誰在搞小動作,如果越王捏著鼻子認了這一件事情,今後越王在其他事情上的權威都受到懷疑,有些人就會思考,我是不是能做點什麼?反正越王之前就認了,這一次難道不認嗎?
有些小動作,不宜細究。
但有些事情,這都糊到臉上,還不發作,當我越王是死人啊。
越王這一句話,看似簡單,其實將之前製定的所有規則都推翻了。
很簡單,宮學名額是有限。一百個左右。多也多不了,少也少不了。
越王現在提前將名額定下來。那麼之後考核過了的人,還有名額嗎?
本來,武藝僅僅是合格性選拔,原本選拔標準是不要太差。就過了。
而現在一下子變成了篩選性選拔。
看似什麼變得不多。
但實際上,變成了決定性意義的選拔,之後文試就變成了加試。
就好像科舉一樣。
科舉考試其實考的東西很多,不單單考八股。但八股作為第一場,在整個考試中有決定性意義。八股寫不好,根本無法過。其他考試不過是過場。
這也是越王本來的意思。
越王本來就討厭這種蠅營狗苟的事情。
他很清楚,連武藝考試都能變成這樣,文試,還有任何公平性可言。說不定一些人家早已做過真題了。
不是那種擬真題,而是真題。等會兒要考的真題。
索性廢掉。
“王爺所言極是。”鄭邦承說道。
鄭邦承暗恨鎮國公。反正鎮國公反對的,他就支持。
反正他也想通,這一場選拔本質上,就是從開國功臣勢力範圍內割肉。鄭家能吃到最好,吃不到,讓開國功臣吃不到,也不錯。
鎮國公臉色難看,說道:“既然王爺這麼說了,那就這麼辦,不過下麵人沒有準備,是不是給他們一點時間。”
越王打個哈欠,說道:“也好,我補個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