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都要回去了,那個女人才走完台階到達山上,栗子又開始看她。想了下還是忍不住走過去和對方搭起話,“您是家裡人生病了嗎?”
女人眼神疲憊絕望又含著最後的希望,她顫著聲音回答,“是我的女兒。”
她哭了。
一開始隻是默默的流淚,然後是小聲嗚咽,最後是絕望的大哭,“為什麼為什麼,她才六歲啊,為什麼要這麼對她。”
六歲啊,這個年齡很小呢,如果沒有記錯,至今為止的鬼都是十歲以上,累這個年齡已經很小,隻有少數才被轉化成功。
可惜了~~
既然沒有辦法,栗子隻能拍拍女人的背,等她情緒安穩些許,掏出無慘的錢強硬塞到女人手中,“再找找醫生吧。”
這個地方比較落後,不少病到了東京以後便能治愈。
他們是死在貧窮上。
不是用自己的錢,栗子做好人做的心安理得,那兩個人又先走了,好在速度慢她小跑幾百米便跟上,“我還以為自己要多個同類了。”
“可惜隻有六歲,年齡太小了。”
見無慘目光質問,栗子解釋自己為什麼這麼說,“至今為止我沒有見過十歲以下的鬼,我想年幼的孩童挺不過去。”
“你觀察的倒是仔細。”
“我想更了解一些大家嘛,”栗子笑嘻嘻的說道,並不怕無慘似是責問的語氣。
自那日回去後,鬼舞辻無慘的神色越發冷淡,連傭人們都注意到不對。他們打起十二分精神,生怕自己做錯了事,受到懲罰。
隻有栗山越發大膽,到處蹦躂。
終於讓無慘說出了,“你能安靜一點嗎.”的話。
栗子跪倒到神色不耐的青年身邊,他手中的書已經長久停留、沒被翻動,“我怕您無聊,想著唱歌給您解悶。”
她知道自己唱的難聽,表情慚愧的低下頭。
“我會努力的。”
“不用了,”鬼舞辻無慘果斷拒絕,又有些不放心的補充,“你去做其他事,勿要再做自己不擅長的事。”
他真是腦子都在疼。
“真的這麼難聽啊,”栗子摸了摸自己的頭發,稍微有些難過了,她想給自己辯解,“我以前唱歌沒有這麼難聽,應該是變成....”鬼的問題吧。
剩下的話她識趣的吞了下去,“我去做其他事。”
可栗子很快就發現一件讓她絕望的事,在人類時期她真的很會乾活,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很長時間沒有做了,她居然失去了當時的靈活。
疊了半天,被隻能說算整齊,比以前退步很多。
完了,栗子有些緊張,她現在給自己的定位無慘大人的傭人,不過和普通的傭人不一樣。主要是動嘴不動手,但總會遇到特殊的時候,她可千萬不能再退步了。
“你在乾什麼?”
累不懂被子怎麼能看五分鐘。
栗子沉思片刻抬頭,眼神有些困惑的看著累,“我很難懂嗎?你們怎麼都喜歡問我這個問題。”
“我確實不明白你為什麼盯著被子看了五分鐘,”累語氣平靜的回答,他神色也很平靜。
“...我在思考問題。”
“思考什麼?”累走到她身邊坐了下,看樣子是準備認真聽。
栗子輕咳一聲,選擇不和對方對視,雖然自己的臉皮挺厚,但剛才想的事也是說不出的。
“我明白。”
哎?
“我習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