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人意外的是，無慘沒有生氣，反而認真思考後漫不經心著，“活化石嗎？”
他瞥了眼窩在沙發裡的某人，走上樓，語氣平淡，“也不錯。”
已經活了一千多年，這人絲毫沒有活膩的跡象，他一點都沒有體會到所謂的長生寂寞，隻覺得可以永遠的活下去。
栗子扭頭、下巴搭在沙發背上，注視著無慘上樓。
“無慘大人，”
鬼舞辻無慘腳步放緩。
“什麼時候一起旅遊吧，我現在可以出國了哎，現在不都流行去國外旅行嗎？”
樓梯上的人偏頭朝她淡淡一笑，問，“作業做完了嗎？”
“什麼？”因為聽到極度不可思議的話，栗山栗子陷入呆滯狀態，作業？作業是什麼，為什麼她會有作業？
作業、作業到底是什麼東西？
無慘用看小傻子的眼睛瞄著她，“你智商下降了嗎？上學自然有作業，難道你以為是去和人類玩？”
他居高臨下的一句句說出殘酷之言，“我讓你上學是去學習，以後進公司打工，你以為呢？”
打工？
進入二十一世紀的曾鬼王與時俱進的說出一句：“牛馬就要有自覺。”
他心胸似乎變得開闊些許。
“無慘大人，你的笑話好冷....”
後者甩下冷笑話後，步伐輕快上了三樓。像個鹹魚癱在沙發上的栗子一躍而起，追上去，在無慘關門的前一刻滑進書房。
整套動作行雲流水，一看便知不是第一次。
“誰讓你進來的，”另一人也不厭煩的說出必說之言。
“我進來打工。”
栗子熟門熟路地拿出他那套茶具，給這位對生活品質要求極高的鬼，泡起紅茶。早上咖啡、下午紅茶，這就是某人最近的愛好。
無事獻殷勤、非奸即盜，無慘抿了口紅茶，悠閒看起書，似是完全沒有看到栗子的擠眉弄眼。
“無慘大人，”她矯揉。
“嗯？”
“我有件事想請求您，”她造作，雙手輕輕扯動無慘衣袖。
他扯回。
“這件事要從幾個月前說起....”
“說重點。”
“哦，我邀請同學來家裡嗎？”
無慘挑眉、疑問，“你才上學幾天，需要從幾個月前說起？”
栗子輕咳一聲，她這不是先鋪墊下感情嘛，“幾個月前我看漫畫就十分羨慕，裡麵的主角要請同學來家裡玩，感覺很有意思....”
沒想幾個月後居然可以嘗試，果然，隻要活得久什麼都有可能。
“去其它房子。”
“其它房子，”栗子一愣隨後恍然，“對哦，這裡還有兩套房子，許久沒有住，我都忘記了。”
但她又立馬苦惱起來，“無慘大人，那都是十幾年前的房子。一直沒有住的房子，很容易破敗的。”
鬼舞辻無慘翻書的書頓住。
她小心翼翼開口，“我們其它的房子....”
兩人同時想起那些居住過的房子，自然是從他們走後便開始空置，最久遠的一處離現在已經九十多年，估計都不在了。
這就是房子太多的壞處，房屋主人早就不記得它們的存在。
好在無慘並不在意，但他對栗子說，“你去修繕那些房屋。”
“......是去看一眼吧，”栗子好心糾正，“要一起去嗎？”
無慘微微抬起下巴，甩去個倨傲不屑的眼神，仿佛栗子在說什麼搞笑的事，“幾所房屋，也值得我去？”
“拿去吧，”他對栗子說。
於是乎，栗山栗子就在一個平常的午後，“1、2...5....十....十三，居然有這麼多，我和無慘大人有這麼頻繁更換住所嗎？”
突然被贈與十三套房屋，“但是有的應該不在了，房契也沒用了吧...”
她拿著手中的房契，一張張的看著，也想起住在那裡的回憶。在翻到某一張的時候，她視線久久凝在上麵，三人住在一起的回憶清晰地在腦海中翻滾。
“真是懷念呢，”她低聲道，將房契翻過去，來到下一張、下下張。
“說起來，產屋敷那個叫什麼來著的，”栗子苦思冥想、奈何就是想起不對方的名字，最後隻能放棄，“好像活了很久，前不久才去世，變成了長壽老頭子。”
她摸摸下巴，“也不知無慘大人變成老頭子會是什麼樣子。”
她在腦中模擬，忽得渾身一抖、感到有殺氣，趕忙向門口望，好在空無一人，她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