煩死了。
夜晚,躺在床上的周清痛苦的捂緊了自己的臉。
早上還沒有什麼感覺,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,他的腦子裡總是時不時的浮現出早上的兩場對話。
加入先知的組織拯救世界和想要回歸學校過平淡生活,兩個念頭不斷在他的腦海裡穿梭,讓他心煩意亂。
盯著天花板,周清的腦子裡想起了最後對胡雨說的那句話。
越想越尷尬,他突然喊道:“我還問他企鵝名是什麼,我傻嗎!”
胡雨的企鵝號就是班級群裡發言最多的那個,自己竟然說不知道,這不是讓人家把他當精神病嗎?
現在已經是十點了,但周清卻毫無睡意,他輾轉反側,萬般思緒終是化成了一句歎息。
“下去走走吧。”
弦月高懸,周清下意識地避開了醫院裡的大部分人,坐在醫院外的椅子上,看著麵前的人工湖發呆。
要是有人能告訴他該怎麼辦,就好了。徐徐的冷風吹在他的身上,讓他感到了寒冷,與孤獨。
從小到大,周清基本都是一個人,父母忙,自己又交不到什麼朋友,少數的幾個好友也在高中之後就斷了聯係,現在的他連找誰傾訴都不知道。
真希望有人能陪陪他,理會一下他也好啊……
要不然,還是問問先知?周清將手機攥在手裡,猶豫要不要打出那通電話。
原本的手機已經丟了,這是陳子弘藏在花束裡,送給他的禮物。
他還沒有和對方道謝。
明天再說吧,這個點人家估計已經睡了。歎了口氣,周清又將手機放回了口袋,視線再一次飄回了湖麵。
波光粼粼的湖水中,幾尾不知何時出現的紅色鯉魚探出頭來,似是在向著他的方向不斷張望。
看到這一幕,周清忍不住走到湖邊,觀察起了那些大張著嘴巴的鯉魚。
這陸地上的空氣,它們呼吸不了,像這樣不斷地將頭探出水麵的行為,他表示非常不理解。
噗通。
一聲輕響從旁邊傳來,周清定睛望去,發現竟是一尾體型偏小的鯉魚被其他魚擠上了岸。
整個人工湖在此刻都沸騰了起來,數不清的魚爭先恐後地遊向周清,讓他下意識的朝後退去。
就在起身離開的那一刻,周圍的魚瞬間散去了,隻餘下被擠上岸的那條魚在奮力地蹦躂著。
“我去,剛剛那是怎麼回事?”周清裹了裹身上的棉衣,後背不自覺地流下了冷汗。
這和“鮫人”給自己帶來的變化有關嗎?可自己什麼都沒做啊。
懷著忐忑的心情,將岸上的魚扔進湖裡,他轉身離開了人工湖。
等明天問一問先知吧……
嗯?
周清將視線移到醫院的大門口,發現一個女孩背著書包,緩緩地走在醫院對麵的那條路上。
是剛放學的高中生嗎?這個點自己一個人走回家啊。看著形單影隻的女孩,周清默默的想道。
不對,我怎麼能夠看的這麼清楚?
女孩的頭頂沒有光源,那麼遠的距離,自己是怎麼發現她的?
自己的眼睛也變異了嗎?
眨了眨眼睛,周清遠遠眺望著那個女孩:“書包是深藍色的,上麵貼著不知道什麼明星的卡貼。”
“長得挺漂亮的,怎麼感覺她很害怕的樣子,啊,她又回頭了。”看著女孩頻頻回頭,萬分不安的模樣,周清表示十分理解。
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夜路,害怕是正常的情緒。
“頭繩上的兩顆紅珠子都看的清啊,我也太厲害了,呃,那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