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跳樓了,這裡有人跳樓了!”
十二月的第一天,一道驚恐的尖叫劃過學校的天空,太陽撥開了黑夜,在短暫的警笛聲響過後,警戒線迅速拉開,興榮小學的一棟教學樓後頓時吵鬨了起來。
一個長相陰柔,眉眼如同狐狸一般的男子扯開警戒線,迅速鑽進了案發現場。
他身材瘦長,穿著一身深藍色掐腰風衣,頭上戴著深棕色的貝雷帽,穿的花裡胡哨,模樣不像是來查案的,更像是來旅遊的。
“盧毅隊長。”
一位警察見他靠近,便敬禮喊道:“屍體剛剛被抬走了,現在正在送去屍檢。”
“嗯,我知道了,但我估計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天。”
被稱作盧毅的男人微微側頭,眯起眼眸打量著身後的教學樓。
他的視線慢慢拔高,對身旁的警察說道,聲音婉轉動聽,卻又著實是一個男人的嗓音:“屍體的照片給我看一下。”
警察立馬將一些在剛才拍好的照片遞給他,盧毅快速翻看每一張照片,略顯狹長的丹鳳眼看向死者如破碎的西瓜般崩散的頭顱,又抬頭望向樓頂。
低矮的綠色欄杆插在天台的邊緣,如同鬱鬱蔥蔥的灌木,往裡一鑽,輕易的就能掩埋罪行。
“小王啊,和我上去看看。”
“是!”
此時的教學樓空無一人,發現屍體之後,學校便讓學生們放假一天,目前隻有少數老師留在這裡,等待警察的問詢。
陽光透過窗戶灑進走廊,伴隨著急促的皮鞋噠噠聲,兩人一路往上走去,鐵質的柵欄落下投影,猶如一個個鎖閉的監牢。
“哎,我今天本來打算去約會的,出了這檔子事,約會又泡湯了。”踏上一節樓梯,盧毅有些不滿的嘟囔著。
他指了指身上的衣服,將它展示給跟在自己身後的小王:“你看看,新買的,昨天才拆了標呢,真是服了。”
年輕警察有些尷尬的說道:“您這個周都談了三個了吧,全吹了?”
盧毅疲憊的說道:“對啊,全吹了,第一個突然要去青梅竹馬的婚禮上搶婚,第二個晚上下雪滑倒了,下個周估計都出不了院。”
說著說著,漂亮的眉眼皺在一起,語氣裡隱隱帶上了怒火:“真是服了,這一個月裡我簡直背到了極點,難不成遇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?”
他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一個瘦削的身影,對方雲淡風輕的模樣讓盧毅忍不住咬緊了嘴唇,心情更加不爽了。
真是個下頭男!
盧毅,不,是“狐仙”在心裡忿忿不平的想道。
眼睛瞥向身後,見小王突然噤聲,它輕咳一聲,又無所謂的說道:“隊長我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,這點小挫折傷不到我。”
“嗬嗬,啊不是,隊長說的對。”
盧毅這個人設是這麼沒有威信的嗎?
“狐仙”麵色複雜的看著因說錯話而尷尬撓頭的小王,有些後悔來湊今天這個熱鬨了。
要不然乾脆把他吃了吧?
腦子裡蹦出了這個想法,它暗自搖頭,又將其埋在了心底。
最近風浪太大,還是收斂一些吧。
讓我想想,盧毅會怎麼做來著……
白了一眼小王,盧毅將對方的警帽摘下,又狠狠的扣在了他的腦袋上:“少在那貧嘴,跟上!”
“哦。”
小王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快步跟上大步離開的盧毅。
通往天台的鐵門敞開著,就像是在明確的向兩人告知其中的問題,盧毅關上鐵門,發現本應掛著鎖的地方被敲掉了。
“嘖,力氣不小。”
他戴上手套,輕輕敲了敲門上被砸出的凹痕:“動靜肯定很大,讓人問問昨天誰聽到異響了。”
盧毅又把門打開,打了個哈欠說道:“哈~我們呢,就在上麵逛逛,嗯?”
他轉頭看向牆壁,本應掛著監控的地方空無一物。
有意思,看來這裡還有第二個人。
盧毅咧開嘴角,露出了兩顆小小的虎牙,笑的很好看,可就是讓人忍不住心生寒意。
按照他的理解,能夠蠢到敲爛門鎖的人,很難去考慮監控的問題,也就是說,出現在這的第二個人,是個有些小聰明的人。
小王看到隊長明顯不懷好意的笑容,咽了口唾沫,心裡卻是開心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