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想起夢中的那方棋盤,坐在對麵的人模糊不清,寡言少語,可說出的話卻全都是他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聲音。
黃寧風曾經百思不得其解,可現在想來,這支鋼筆,可能就是他內心的具現化,是他醜陋欲望的化身。
即便是有什麼生物在利用他也沒有關係,隻要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,就算讓他下那阿鼻地獄,他也認了。
黃寧風不是好人,他不會後悔。
隻要能夠讓爸爸和自己過上幸福的日子,他不會後悔的。
叮鈴鈴,叮鈴鈴。
急促的電話鈴聲從廚房傳來,黃寧風瞬間轉頭看向緊閉的廚房門,水流聲驟然變大,許豐模糊不清的聲音從門縫裡傳出。
黃寧風緩緩起身,輕手輕腳的靠近房門。
“……沒死……醫院……”
“曹立……殺……”
聲音模模糊糊,孩子將耳朵輕輕靠在門上,卻隻聽清了最後一句話:
“老黃,對不起。”
水流聲戛然而止,黃寧風瞳孔瞬間放大,他迅速衝回沙發上,在許豐打開門之前坐回了原來的位置。
“來,小風,吃完了柿子,我們就去洗漱睡覺,你爸爸這幾天是回不來了,讓我多照顧照顧你。”
黃寧風看著擺在果盤裡的小柿子,紅澄澄的,他伸手拿起一個,看了半天卻是沒有什麼食欲。
他幽幽地轉頭看向許豐,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:“許叔叔,我爸爸去做什麼了?”
“你爸爸陪著一個工友去醫院了,他從高處墜落,現在在拉去醫院搶救,要再過些日子才能回來了。”
“這樣啊。”
黃寧風失落的點點頭,內心卻是在組織剛才聽到的隻言片語。
看來,是爸爸的任務失敗了。
可為什麼許叔叔要說對不起?
“小風,小風?”
從沉思中回過神來,黃寧風看著被自己捏碎的小柿子,下意識將其填進了嘴裡,對表露出擔憂神情的許豐說道:“許叔叔,我沒事。”
他的眉梢緩緩下垂,麵上失落的說道:“就是突然好困,想睡覺了。”
“好,那我們就休息吧。”
親眼看著黃寧風睡熟了,許豐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,他鎖上房門,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照進室內,為他憂愁的麵容平添了幾分悲苦。
他揉了揉因久坐而酸痛的腰,慢慢走到窗邊,拿起了擱在床頭櫃上的結婚照。
“顧曼……”許豐輕柔的撫摸著女人照片中的發絲,呢喃一聲,他緊咬嘴唇,眼中儘是濃烈的不安。
他深吸一口氣,終於還是放下了照片,將手機界麵調到了一個沒有標注姓名的手機號碼上。
“呼。”
他吐出一口濁氣,摘下眼鏡大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臉,在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建設後,他撥通了號碼。
“先生,是我。”
見電話接通,許豐急忙戴上眼鏡,輕咳一聲擺正了自己的聲音:“您能不能幫我一把,曹立不死,我……”
“小豐,隴雲市的動靜太大了。”
對方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許豐的聲音,隻是沉聲表達自己的不滿:“我本來都訂好了明天的午飯,但照這個形勢,我是吃不了了。”
“我很抱歉,先生,但那不是我做的,是曹沈林的人鬨出來的動靜。”
明明麵前空無一人,可許豐卻還是微微躬身,身體微微發抖,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:“先生,曹沈林並不是在真的追殺曹立,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將事情鬨大!”
“要不然,他怎麼會選擇‘灰仙’的人來做這件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電話另一頭的人似乎是在聽音樂,模糊的樂聲從裡麵傳出,被稱作先生的人冷哼一聲說道:“他的想法我猜不出來嗎?好一個大義滅親,這麼想讓我鬆口啊。”
“雖說不是什麼大麻煩,可他還是讓我耽誤了一頓飯,多走了一趟路,讓我大為光火。”
“那先生,您會幫我嗎?”一聽這話,許豐頓時重新振作起來,迫不及待地問道。
對方歎了口氣,在沉默了一段時間後,終是沉聲說道:“小豐,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,若是殺不掉曹立,那麼……”
“你就自殺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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