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宇正的腦海裡突然想起年輕時初遇高興民的場景,他就是這樣往前跑著,忘了是因為什麼,他就是這樣大步跑著,在寒冷的大雪天不小心把高興民撞進了河裡。
而他,好像是直接趴在了地上,被地上的一塊石頭撞破了腦袋。
“沒事吧?”
“我沒事,我看有事的是你。”
年輕時的高興民渾身濕漉漉的從河裡鑽出來,他看著王宇正還在滴血的腦袋,頓時嚇了一跳,本來憋的滿肚子火直接消散,想要拽起年輕時的王宇正,卻是撲了個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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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當時說了什麼來著?
王宇正搖了搖混沌的大腦,他要替高興民和王鶴江複仇,沒有時間去想這些。
回憶戛然而止,他攀上柵欄,整片世界卻又再次混淆,天光乍亮,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。
王宇正呆愣了一瞬,他轉回頭去,發現年輕的自己正跪在地上,躲過了高興民的攙扶。
“沒事沒事,我身強力壯的很,就是蹭破了點皮。”
年輕的王宇正想要抬起手去擦額頭滲出的血,卻在看到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後又停下了動作。
哦對,他穿了新衣服,還買了一本小說集。
中年人透過朦朧的回憶看向被血臟了大半的書,迷茫的眨眨眼睛:當時自己流了那麼多血嗎?
“阿嚏!你說說你,跑的這麼快乾什麼?”長相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在寒風中打了個噴嚏,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河水浸透了,冷風一刮,整個人頓時瑟瑟發抖。
“我,哎,我感覺我是去不了了。”
王宇正看到年輕的自己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手帕,他擦拭著自己的腦袋上流出的血,嘴角扯出一抹笑容,無奈地說道:“滿瑩肯定要發脾氣了。”
滿瑩,是王宇正已故妻子的小名。
“對啊,你再不去,滿瑩要發脾氣了。”
咦?當時的高興民已經認識滿瑩了嗎?
王宇正的精神一陣恍惚,再回過神來,卻發現高興民不知何時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,烏黑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感情,似笑非笑的嘴角讓他多了一抹非人的意味。
渾身濕透的男人張開嘴,聲音卻是變成了中年時的腔調:“王宇正,去殺了許豐,為我們報仇吧。”
他說的很慢,每說一個字,歲月就在他的身上刻下一道痕跡,語畢,年輕的男子已經滿頭白發,變成了高市長的模樣。
王宇正張開嘴,剛想說什麼,高興民的腦袋卻是直接轉到了腦後,王鶴江的臉竟是長在了高興民的後腦勺上。
王鶴江的臉蠟黃暗沉,眼窩突出,就像王宇正曾經見過的那些死人,可死人怎麼會動呢?
王宇正盯著王鶴江的臉,露出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。
他的兒子,是活的。
王鶴江睜開眼睛,突出眼眶的眼球牢牢盯著攀附在柵欄頂部的王宇正,輕啟乾癟的嘴唇,麵無表情地說道:“爸,去殺了許豐,為我們報仇吧。”
“按照先知的說法,王宇正這一走勢必是要報仇。”
何永元接過朱乘雲遞過來的水杯,繼續對著電話裡的陸文說道:“他最終的目的是什麼,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。”
“許豐,是扳倒上層叛徒的一塊拚圖,他還不能死。”陸文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,他深深地歎了口氣,良久,才吐出了最後一句話:“保護許豐,他不能死。”
“就算死,也不能死在公安局局長的手裡。”
王叔,彆做錯事啊。
陸文掛掉電話,他將腦袋抵在冰冷的柵欄上,疲憊地合上雙眼。
冷風刮起他潔白的衣袍,在暗無天日的世界裡,亮白的光一閃而過,化作流螢,奔向那仿佛沒有儘頭的黑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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