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,我們接下來該去找那隻挑釁我們的詭異?”
黛拉將自己剛剛紮起的一頭金發藏進漆黑的兜帽裡,看向靠坐在公園長椅上的奧洛森,對方正在低頭擺弄著手裡的通訊設備,對於黛拉的問題也隻是簡短的回複了一個是。
黛拉對於奧洛森的態度早已習以為常,她點點頭,轉頭看向三個正在接受訊問的幸存者,如寶石般的水藍色眼睛在所有人的身上遊移了一圈又一圈,如一隻頻繁流連於花叢中的蝴蝶,亦如一條在大海中徘徊不定的遊魚。
良久,她張口說道:“黑色正在他們的身上慢慢擴大,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帶著他們一起走,這是隱患。”
“黛拉,黑色隻能代表他們的精神狀態不穩定,這很正常。”
奧洛森歎了口氣,抬頭說道:“換位思考一下,維格蘭要是也成為現在這副模樣,你能保證黑色不會出現你的身上嗎?”
“但黑色代表著混亂,我們不能保證一個混亂的人會做出什麼。”
“黛拉,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?”奧洛森將右腿抬起,搭在另一條腿上,說道:“他們還有用,我們目前不可能丟下他們。”
“況且你不可能狠下心來的,也就隻是動動嘴皮子罷了,真要放棄他們,第一個反對的絕對還是你。”
黛拉低下腦袋,不再言語。
不是因為生氣,而是因為對方說的確實正確。
“哎,這沒有什麼不好的,黛拉,留著他們吧,他們確實有用。”
奧洛森站起身,習慣性整理了一下黛拉戴在頭上的帽子,語氣顯而易見的柔和了下來:“而且,單調的顏色並不能概括一個人,你不能總是依賴你的能力。”
“你要投入自己的全部感官,用你的心去看。”
黛拉將垂落在臉上的一根頭發隨手拔去,說道:“這是老師說過的話,你總是很愛使用他的話語。”
“那是因為他說的確實正確。”奧洛森說道,似是想起了什麼,他歎了口氣:“雖然絕大部分時候說的話都很不著調,但確實也有一些正確的提議,不至於讓我們把他送入精神病院。”
“老師畢竟是老師,隻要他說的有道理,那我就會去試著接受。”
黛拉麵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,她說道:“不過不著調也是真的,他的很多話依舊不可信。”
“沒錯,所以黛拉……”
奧洛森突然皺緊眉頭,看了一眼戴在手腕上的手表,嘖了一聲後說道:“我們已經在這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上浪費了三分鐘,我們必須要儘快行動,捷足先登的必須是維格蘭。”
“維格蘭在西北方向,奧洛森·盧卡諾是個聰明人,他們現在已經開始行動了。”
陳子弘將視線從遙遠的天邊收回,陸文的聲音旋即從身後傳來:“你說,這隻詭異是由島國的都市傳說造就的?”
“很令人意外的答案,不是嗎?”陳子弘轉過頭,看向處在狀況之外的拓真佳奈,變換了語言說道:“佳奈,島國突然流行起來的都市傳說你了解多少?”
“不多,我對都市傳說不感興趣,少數了解到的都市傳說還是在教室裡偶然聽到的。”拓真佳奈搖了搖頭,說道。
陳子弘擺了擺手,說道:“不,這個都市傳說,你肯定很清楚。”
“仔細想一想,你曾經在哪裡聽到過這個故事,甚至,你曾經經曆過這個故事。”
盯著陳子弘慢慢搖擺的手指,拓真佳奈眼前的世界突然扭曲了起來,所有的事物慢慢變成了胡亂堆疊在一起的色塊。
在意識遁入虛無的最後一刻,她聽到了陳子弘平緩而柔和的聲音:“仔細想一想吧,佳奈,那份記憶並不遙遠,它觸手可及。”
叮——咚——
一聲漫長而低沉的下課鈴聲在拓真佳奈的耳邊驟然炸響,她猛地站起身來,劇烈的動作掀翻了桌子,嚇到了還在收拾課桌的老師。
一聲急促而混亂的雜音讓拓真佳奈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,她抬起頭,發現老師的頭頂上方多出了一段由黑色方塊拚接而成的字體。
“,我知道你想要回家,但也不必這麼著急吧。”
什麼情況?
拓真佳奈驚疑不定地看著麵前一動不動的老師,他的頭上懸浮著一條簡短的話語,屬於名字的部分被一片星號替代了。
拓真佳奈想要轉動自己的腦袋,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。
沙啦沙啦。
某種生物爬行的聲音鑽入了拓真佳奈的耳中,在她的視線中,一排由鉛筆書寫而成的扭曲字體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的最上方:請在心裡默念繼續,以進行下一步對話。
我是誰,我在哪,我要乾什麼?
叮咚。
【你的心中誕生了亙古不變的三大哲學思想。】
扭曲的字體迅速消失,一排新的字體又出現在了拓真佳奈的眼中,並“嚴謹”地評論了一番拓真佳奈的內心活動。
冷靜地回憶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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拓真佳奈在心裡梳理著自己的思緒,默默想道:我是在聽到先知的聲音後才出現在這裡的,所以,現在的我應該是安全的。
既然先知讓她回憶過去,那麼我現在應該做的,就是進行下一步對話。
你的想法非常正確,現在,你會繼續遵循指引,以完成新手教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