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從家裡偷偷溜出來的。”野島空頭頂的字體是亮藍色的,字體跳動的聲音也慢慢舒緩了下來:“你們是怎麼走到這裡的?”
“我們在往家走啊,空,你怎麼在這裡?”拓真佳奈讀著選項上的語句,說道:“我記得你家不在這裡啊。”
“怎麼可能,我家就在那裡啊。”
野島空指向遠處,可那個地方,是拓真佳奈她們要去的方向。
那裡,明明應該是她的家。
“你在胡說什麼啊,那裡明明是的家吧。”島行稚音掐著腰,一隻手指向野島空,像一個小大人一樣譴責道:“還有,偷偷溜出來,讓家人擔心了怎麼辦?”
“因為我要去找我的奶奶。”
野島空從巷中探出了整個身體,他麵色嚴肅地說道:“而且,你們也應該被譴責吧,都這麼晚了才要回家,又去哪玩了?”
“現在還很早啊。”
“已經很晚了!”
野島空指著天上的月亮,說道:“月亮都跑到西邊了,現在都已經晚上……”
他的手伸向背在身後的書包,從裡麵摸索出一枚金色的手表,盯著上麵的表盤看了好一會兒,頭頂的對話框才繼續運動了起來:“都已經晚上十點啦!”
時間驟然停滯。
【十點,一個神奇的時間,這證明了什麼?】
黑色的鉛筆字從高大的磚牆上慢慢爬出,像一隻蜈蚣一般慢慢爬到了拓真佳奈的腳邊:【你和島行稚音在回家的路上花費了五個小時,你卻毫無所覺。】
另一隻“蜈蚣”從告示牌的底部鑽出,同樣爬向了拓真佳奈:【如此詭異的情況下,你該怎麼回家呢?】
【還是說,你並沒有回家?】
“空,你不要嚇我們啊!”黑色的“蜈蚣”剛一消失,島行稚音的頭頂便發出了劈裡啪啦的奇怪聲響,一行比平時大了一倍的字體迅速出現,顯現出了這個孩子惶恐不安的情緒。
“我沒有在嚇唬你啊,這搞的我更害怕了……”
野島空頭頂的字體卻是越來越小,他攥緊自己的書包帶子,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順著眼角流下的眼淚:“家裡也是,都好奇怪,好像大家都默認奶奶已經死掉了,為什麼啊?”
“所以空來這裡,是為了找奶奶嗎?”拓真佳奈適時發聲。
“嗯,奶奶就是在這附近失蹤的,但是警察在前天突然就不再調查了,說沒有什麼好調查的了。”
野島空說道:“怎麼可能沒有好調查的東西啊,奶奶還在等著我們救她,我不會放棄她的,就算爸爸媽媽都放棄了,我也不會放棄她!”
這句話讓拓真佳奈的心頭微微一顫,她看向擺在自己麵前的台詞,迅速說道:“空,你聽說過廢廠食人魔嗎?”
“聽過……最近好多人都和我說奶奶是被那個怪物吃掉了。”
野島空走近兩人,說道:“那個廢廠曾經是用來加工食品的,聽說在我出生之前就廢棄了,我今晚打算進去找一找。”
“那我和你一起去吧。”拓真佳奈鄭重地說道:“兩個人找,還快一些。”
“咦,你也要去嗎?”島行稚音慌亂地看著兩人,突然大力地跺了跺腳,說道:“既然你要去,那我也去!”
“保護你們這件事,就包在我身上了!”
“那個……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,把大人叫過來,這樣更安全吧。”
三個孩子站在滿地狼藉的廢棄廠房的卷簾門前,島行稚音看著廠房斑駁的牆麵,頭頂的字體都快要散架了。
“不行,如果把大人找來,那麼我們肯定會被抓回去,再想出來就難了。”
野島空搖頭說道,蹲下身來找尋能夠進入廠房的通道:“島行同學,如果你想回家,那就回家吧,沒關係。”
“我才不回去呢!”沒有臉的女孩當即反駁道:“我如果不在這裡,那誰來保護你們啊,你們還是需要我的……對吧?”
“對啊,我們很需要你。”拓真佳奈麵無表情地念完了台詞,隨後走向了一旁生鏽的鐵梯,說道:“二樓的窗戶是碎掉的,我們可以爬進去。”
“可是感覺好危險啊……”島行稚音遲疑著說道,可隨後她搖了搖頭,伸手抓向梯子:“那我先上!”
“小心一點啦稚音,這個梯子這麼爛了,搞不好真的會壞掉。”野島空拍了拍島行稚音的胳膊,說道:“我先上吧。”
“好,你先上。”
島行稚音立馬退到了拓真佳奈的身邊,朝著沒有反應過來的野島空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【很顯然,島行稚音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孩子。】
眼中再次閃過了那團黑色的字體,拓真佳奈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。
吱嘎、吱嘎、吱嘎。
生鏽的梯子發出了馬上就要折斷的瘮人聲響,三個孩子在夜色的掩護下慢慢爬進了廢棄許久的食品加工廠。
雙腳踩在堅硬的水泥地麵上,拓真佳奈抬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野島空,說道:“空,我們接下來要去哪?”
無人回應。
“空,怎麼了?”拓真佳奈上前拍了拍野島空的肩膀,麵前的孩子驟然轉過頭來,慘白的臉色嚇了拓真佳奈一跳。
“,你快看。”
野島空頭頂的對話框仿佛是要散架了一般,手電筒的燈光驟然亮起,照亮了天花板。
黑白色的尋人啟事密密麻麻地貼在了天花板上,拓真佳奈低頭看去,不隻是天花板,牆壁上,地板上,這個房間的每一個家具,每一條縫隙都貼滿了尋人啟事。
它們都印著同一張照片,寫著同一個名字——島行稚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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