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兩人越靠越近的身體,不知何時站到周乘月身旁的王楠低下腦袋,悄聲問道:“周哥,他們在乾什麼?”
“不知道,也許是在犯病吧。”周乘月翻了個白眼,將已經抽完的香煙隨手扔到地上,動作自然地再度叼起了一根香煙。
“這……不會出事吧?他們兩個真打起來我們是不是攔不住啊?”王楠有些慌張地說道。
“真打起來,你跟著我跑就是了。”
周乘月歎了口氣,看著依舊心神不寧的王楠,突然轉口說道:“不過在此之前,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。”
“問題?”王楠疑惑地問道:“問什麼?”
“我在這種地方吃飯,你難道不感到疑惑嗎?”
周乘月抬手指了指立在身後的建築,黑壓壓的建築群鬼影幢幢,就像一個個凸起的墳包,悄無聲息地藏於黑暗深處,寒風與月光鐫刻在建築腐敗的表層,讓脫落的磚石碎屑從裡到外都透露著清冷死寂的氣息。
“說不疑惑當然是假的,說實話,剛才來的路上,隊長還讓我猜一猜你來這裡的目的,但我沒猜,因為我覺得這樣不大好。”
王楠揉了揉自己不透氣的鼻子,有些尷尬地說道:“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,周哥又不是普通人,來這種地方吃飯,我覺得,呃,可能還挺正常?”
看著王楠黑白分明的眼睛,周乘月將視線瞥向一旁,沉默了好久,才無奈地問道:“……如果我說這不正常呢?”
“這個……”
出乎意料的回答讓王楠微微一愣,可隻是猶豫了一瞬,他便說道:“那就不正常吧,我相信你,我們都認識了一年多了,你肯定不會害我。”
可看著周乘月幽幽的視線,他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眼角,又害怕地補充道:“你應該不會害我吧?”
“大概吧……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呢?”
周乘月用力咬住一直叼在嘴中的香煙,看著麵前不敢再說話的年輕人,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忽然一輕,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:“行了,小王,我開玩笑的。”
“周哥,彆開這種玩笑啊,我膽子小……”王楠如釋重負地吸了吸鼻子,剛想再說下去,可一個突如其來的噴嚏卻是止住了他想要說出來的話。
“感冒了?”周乘月皺眉問道。
“不知道,但估計是。”王楠懨懨地說道:“在查監控的時候就有點不舒服了。”
“再等等吧,我們應該馬上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周乘月輕聲說道,他轉頭看向相顧無言的盧毅和胡雨,眨了眨眼睛,無奈地低頭揉搓起自己的鼻梁。
萬萬想不到,在場能夠讓他感覺順眼的人,竟然隻有王楠。
希望今晚彆再出變故了,他還要回去查案子啊。
如此想著,周乘月抬頭看向再度開始交談的二人。
“還有呢?胡先生再沒有什麼想說的了嗎?”盧毅笑嗬嗬地看向胡雨,語氣隨意地問道。
“哎呀,民以食為天,盧先生,這餃子的瑕疵到底在哪裡,我真的很想知道啊。”胡雨狀似無奈地說道,可那雙隱藏在黑框眼鏡下的眼眸中卻毫無暖意,如一條伺機而動的蛇,耐心等待著將麵前之人剝皮抽骨的契機。
“哎呀,彆揣著明白裝糊塗了,累不累啊?”
盧毅眯起眼睛,抬手指了指胡雨蓋在鏡片下,卻依舊黑白分明的眼睛,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這包餃子可是講究一個真心實意啊,彆人能吃出什麼餡兒來,可完全是由你親手決定的。”
“胡先生,你可萬萬不要辜負了‘朋友’的一片信任啊。”
“……看不出來,你竟然會有這份心。”
胡雨聽到這裡,神色微動,嘴上卻是輕鬆地笑道:“你放心,他是我唯一的朋友,我自然不會做對他不利的事情,至少目前為止,我可是句句屬實。”
“你能這麼想,那就再好不過了。”盧毅滿意地拍了拍胡雨的肩膀,可它的內心所想卻是與對方的揣測有些出入。
自己目前的身份已經被先知捅破,一時半會恐怕是換不了了,這好不容易有了除王楠以外的工具人,要是周乘月因為胡雨的計劃沒了,它絕對會心疼死的。
就算沒有心疼死,也會被日後堆積成山的工作累死。
所以,為了自己幸福的未來,它必須要保活周乘月。
說不定還會有一些意外之喜呢?
如此想著,一陣吱呀的輕響從它的身後響起,盧毅心有所動,轉頭看向那扇唯一通往這處天台的大門。
它看到了大片大片鮮豔的紅色。
那是一個被剝去了皮膚的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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