況且,先知沒說不能報銷,不是嗎?
“狐仙“感覺自己又有胃口點上幾個菜了。
反正不是它花錢。
於是它動作自然地拿過王楠的手機,將攝像頭對準了貼在餐桌上的二維碼。
二維碼複雜的黑白紋路在攝像頭下慢慢糾纏在一起,如同打翻在清水中的墨汁,攪動成一團深不見底的黑。
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微風輕拂過漆黑的湖,讓迷茫與困惑得以浮出平靜的水麵。
坐在車內的“旱魃”眨了眨眼睛,它將視線從身旁用蠻力“恢複如初”的車門收回,看著坐在自己身旁,抱著鋤頭一臉呆滯的黃有成,陷入了沉思。
為什麼他們還要往學校的方向走?
它破壞了彆人的東西,為什麼沒有人報警?
還是說,是因為它賠了錢,對方就既往不咎了?
早知如此,當時就不應該賠錢了。
“旱魃”有些煩悶得掏出手機,不熟練地查看起支付軟件裡的轉賬記錄。
這筆錢,應該是“狐仙”的。
看著轉賬記錄上那一串冰冷的數字,“旱魃”對於“狐仙”的敵視竟是慢慢淡了下去。
也罷,即便沒有達到目的,這次也是它欠了對方一個人情。
欠了人情,就該還。
它側頭看了一眼坐在身側的黃有成,看著依舊滿臉愕然的中年男人,它又默默地將頭轉了回去。
當務之急,是趕緊將黃寧風拚湊出來。
它必須要讓黃有成看到一個活著的黃寧風。
所以,該怎麼做……
“旱魃”垂下眼眸,從雙臂延伸向下,看向那雙粗糙暗沉,布滿瘡疤的手。
它記得,這雙手在很久以前,就曾抱起起過那個孩子。
於是它緩緩抬起手臂,模仿著黃誌榮記憶裡的模樣,將自己的雙臂圈成了一個圓。
不大不小,正好能夠抱起一個嬰兒。
它盯著那個空洞的圓,視線落在沾染了不少灰塵的褲子上,過了良久,才緩緩抬起了腦袋。
黃有成消失了,女司機和程耀也消失了。
一直縈繞在車內的清香味道消散在了寒冷的空氣之中,頭頂豔陽高懸,眼前寬闊的馬路崩碎成了一塊又一塊被大雪掩埋的田地。
如果不出意外,來年一定會是一場大豐收。
它轉過頭,看到了一個沒有皮膚包裹的血人,即使腦袋的部位沒有任何器官,它也依舊明白,對方正在看著它。
因為,這個血人就是“旱魃”自己。
“恩人,我有孩子了。”
它聽到一道雀躍的聲音從它的嘴中發出,可不知為何,這聲音帶著厚重的鼻音,就像是剛剛哭過一般。
“這不是你的種。”它聽到血人冷淡地說道:“彆忘了,那個雌性人類是怎麼對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,可他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抱過他,我……我想讓他長大。”
它聽到自己輕輕拍打某樣東西的聲音,於是它低下頭,看到了一個被花棉襖包裹地嚴嚴實實的嬰兒。
他的身體是那麼小,兩隻手就能把他保護的很好。
他的眼睛是那麼明亮,烏黑的眼珠裡隻倒映著它的身影。
不,不對,那不是它。
那是黃誌榮。
它眨了眨眼睛,看到黃誌榮將手中的孩子遞到了血人的麵前。
那個孩子半睜著眼睛,朝著血人輕輕勾了勾自己的手指,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。
“恩人,要抱抱他嗎?寧風好像也很喜歡你。”容貌尚還年輕,身體卻有些消瘦的黃誌榮開心地說道。
“養狼為患。”血人背過手,不願去接。
“恩人……”
黃誌榮欲言又止地說道,他的聲音帶著難以遏製的失落,可僅僅隻是喊出了一個名字,非人的怪物竟是從胸腔中發出了一聲沉沉的歎息,它伸出手,接過了那個被緊緊包裹在繈褓中的嬰兒。
嬰兒笑著勾起血人點在自己肚腹上的手指,沒有長開的眉眼之間儘是歡喜。
可看著那張單純的笑臉,它的內心卻沒有絲毫波動。
自誕生起就孤身一人的詭異不明白,黃誌榮為什麼要收養一個與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。
即便有血緣關係,這個孩子也必定會為他以後的生活帶來更多難以預料的波折,為什麼不願放棄?
人類真的很奇怪。
血人無視了黃寧風依依不舍的注視,毫不留戀地抬起頭,看向滿臉憔悴,卻依舊笑著站在它身側的黃誌榮。
“恩人,小風是我的孩子,他是我的期望。”
初為人父的年輕人專注地看著麵前如親人一般熟悉的怪物,他挽起袖子,將一直戴在左腕上的佛珠手串展示給對方,輕聲問道:“恩人,我曾寄托過你的期望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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