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聚集在對詭異調查局門口的人數定格在了六十三人。
“比我想象的多,東雲省可真是人傑地靈啊。”
幾乎是第一批到達此地的盧毅隱藏在喧鬨的人群中,掃視過周圍人或憂慮或迷茫的表情,它笑看向抱臂站在身旁,正在麵無表情地抽煙的周乘月,問道:“乘月,還怕嗎?”
“滾。”
周乘月轉頭看向他,沒有好氣地說道:“你當時可比我害怕,少在那裝樣子。”
這句話讓盧毅的心底生出了幾分不悅,不過並不是針對周乘月,而是陸文。
“哼,誰能想到那個陸文如此言而無信,說是要親自來接我們,最後竟是派了個老道士,害我擔驚受怕,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。”
盧毅咬緊了“親自”二字,抬眼看向站在遠處的孫明哲,又轉口問道:“他在乾什麼?去了那麼久都不回來。”
“呦,太陽打西邊出來了,你竟然還會關心彆人。”
身旁的周乘月嗤笑一聲,抬頭用下巴指了指那根立在孫明哲身前的鋤頭,說道:“那是黃有成,我們從溝裡村帶出來的幸存者。”
“哦——”
盧毅拖長音調,咧嘴笑道:“憐憫是吧,年輕人類幾乎都會有的感情,我懂。”
它對於人類時不時向外發散的感情表示嗤之以鼻,但同時也明白,若是沒有人類如此豐沛的感情,身為詭異的它早就餓死了。
哎呀,都是衣食父母啊。
盧毅在心裡嬉笑著感慨道,腦中卻是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填飽它的肚子。
吃人?
先知在看著它,這有些不現實。
吃詭異?
不行,太難吃了,那隻繡花鞋雖然頂飽,但對方除了血味就隻有布料味,它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咽到肚子裡去的。
吃動物?
它不是很想吃,但當作備用選項也是不錯。
但現在沒有動物,周圍除了人,就是人。
盧毅看著周圍的“珍饈美食”,突然懷念起了百年前的山野生活。
至少每天都能吃到動物,雖說吃不飽,但至少有吃的。
但它現在已經過慣了優渥的生活,根本不想再回到山林之中了。
所以現在該怎麼辦呢?
正在盧毅冥思苦想的時候,它突然聽到了周乘月的聲音:“管好你的嘴,等下若是有人想打你,我可不會攔著。”
它側目看去,發現周乘月一臉嫌棄地向著遠離它的方向挪了挪,可是剛走兩步,肩膀便撞到了一個人的後背。
他旋即說了一句抱歉,可剛剛轉頭,便被一張麵色慘白的臉嚇地咬住了嘴裡的煙頭。
“你……你沒事吧?”周乘月一臉詫異地上下掃了對方幾眼。
寸頭,眼鏡,校服,看打扮,是學生?
“沒事沒事,我還以為是有人找我呢。”身材瘦高的年輕人極為勉強地扯出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笑容,隨後便胡亂擺了擺手,重又紮進了人堆裡。
“看,除了少數蠢蛋之外,大家的心事都不少。”
盧毅的聲音從周乘月的身後悠悠飄來,但他並沒有對此多加理會,而是調頭看向了自己一開始觀望的方向。
在人群的邊緣,有兩個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。
其中一人背著黑色的背包,另一人……
“周清。”
他輕聲念出了另一個年輕人的名字。
似是心有所感,那個相貌出眾的青年瞬間抬起頭來,一臉迷茫地看向周乘月所在的方向。
直到身旁的同伴喊了他幾句,他才遲疑著重新低下腦袋。
旋即,周乘月便又在耳畔聽到了一聲輕笑:“這人的耳朵還挺好用啊,怎麼,你們認識?”
“你的耳朵也很好用。”
周乘月嫌惡地說道:“與其在這八卦,不如去想想國家所謂的人選標準究竟是什麼。”
說完,他伸手一揮,試圖推開盧毅湊到近前的臉,可對方隻是微微歪了歪頭,便靈巧地躲了過去。
隨後,盧毅便在他直勾勾的注視下嗬嗬笑道:“哎呀,乘月,就這點事情還用想?你的腦子是被煙灰糊……”
話還未說完,周乘月便拿下叼在嘴中的煙頭,直接扔向了對方。
可令人遺憾的是,盧毅似是對此早有預料,它隻是向後退了幾步,便輕鬆躲了過去。
“……除了我們這種融合了詭異血肉的人,現場應該還有另一批人。”
周乘月遺憾地收回手,語氣不變地說道:“按照那個陸文的說法,我們和小孫應當是內定人選,但我一直不明白他們選擇小孫的理由。”
“確實,小孫有什麼好選的,還不如把小王送過來,雖然都沒有什麼用,但小王至少看著順眼。”
盧毅深深歎了口氣,隨後迎著周乘月直勾勾的注視擺了擺手,笑道:“行了行了,開玩笑罷了,國家選擇這一批人,自然是有原因的。”
“什麼原因?”周乘月抱臂問道。
“這個嘛……”
站在他麵前的盧毅想了想,用帶著回憶的口吻說道:“我曾經,在一艘去往自由聯邦的輪船上遇到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外國小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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