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滿是擔憂的注視下，柳博成側目看了他一眼，便如同他期盼的那樣站在了原地，可語氣卻是同樣不滿地說道：“誠意？我怎麼給你誠意？”
“我要是真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麼，又怎麼可能像無頭蒼蠅一樣站在這兒？”
“你真不知道？”聽到這句話，文蓧潔驚訝地睜大眼睛。
“那麼明顯還看不出來嗎？”
柳博成彆過頭去，抱臂說道：“我要是真知道，就不會聽耀兒的話，跑到這裡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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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之前弄疼了你是我的不對，但我真的沒有辦法告訴你我的能力，因為就連我……都不知道那是什麼。”
話語中的失落與憂愁令人難以忽視，周清不知所措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。
安慰的話不知該說什麼，他的心裡很亂，腦中卻是不受控製地蹦出了柳博成口中的那個“耀兒”。
就連這個名字，都好熟悉。
雖然那人是對詭異調查局的一員，但他肯定自己絕對在哪裡見過對方。
是哪裡來著……
可還未等周清想明白，耳邊便傳來了女孩充滿歉意的聲音：“對不起。”
手下的肩膀微微一僵，循著柳博成的目光，他看向從牆裡默默走出來的文蓧潔。
對方背著手，一臉尷尬地說道：“我以為你是在瞞著我們，畢竟你之前那副模樣，不像是不知道的樣子。”
“……我隻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什麼。”
在旁的柳博成聽到這句話，頓時長歎一聲，可語氣卻是比剛才緩和了不少：“但我的父母信仰邪教這件事，我從記事起就是知道的。”
“邪教？”
周清的心登時一緊，立刻神色凝重地看向少年，迫切地喊道：“是歸一教嗎？”
能夠和詭異扯上關係的邪教，就他目前所知，隻有歸一教。
如果是歸一教，那他一定要將柳博成的事告訴先知。
但……
“歸一教是什麼？”柳博成皺緊眉頭，一臉好奇地問道。
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周清的大腦一時卡了殼，他支支吾吾了半天，才小心翼翼地解釋道：“那是由詭異組建的教會，裡麵的教眾絕大多數都是尊崇詭異，想要讓詭異統治人類的……呃，人類。”
“不是吧，現在這個年代還有信這種東西的人？”文蓧潔費解的聲音從旁傳來。
周清當即緊張地連連擺手，示意對方住嘴。
柳博成剛剛才提過自己的爸媽也是邪教徒，文蓧潔這麼一說，不就是在戳柳博成的脊梁骨嗎？
似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問題，少女當即哎哎兩聲，再度向柳博成表達了自己的歉意。
“沒事，那是他們自己選的，隻要彆打擾到我，他們怎麼樣都無所謂……”
柳博成狀似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，隨後卻是順著文蓧潔的話說道：“而且，隨著那些怪物繼續在人類社會肆虐，這樣的邪教隻會多不會少。”
“教育掃不淨愚昧，但我終究會把事實拍在他們臉上，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信仰有多麼荒謬。”
“也許那樣……”
少年垂下眼瞼，猶豫著說道：“他們就不會再去相信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了。”
聽著這番言論，周清的眼睛瞬間一亮，對柳博成的好感迅速達到了高峰。
他將自己代入柳博成的家庭環境，發現若是按照自己遇到先知以前的性格，他定是不會去忤逆父母，甚至還會和父母一樣，去信仰那不知從何而來的邪教。
而柳博成竟然還能對此保有如此清晰的認知，周清很難不去敬佩。
可突然之間，他愣住了。
在視線所不及的地方，有人觸碰到了他散布在外，用於找尋出口的水滴。
一滴，兩滴，三滴……
還未等周清出言提醒，那些最多隻有螞蟻大小的水滴便在他的感知中一滴接一滴地消失了。
而最後一顆水滴消失的方向……
周清的神色驟然一凝，他迅速伸手，想要拽過立在不遠處的文蓧潔。
可少女卻似是也察覺到了異狀，直接毫不猶豫地撲上前來，拉住他和柳博成的胳膊，用力一推，便將他們推進了身後的高牆裡。
在視野被土塊完全遮擋的最後一刻，周清看到了一顆從土牆中悄無聲息地探出，長有四隻長角的山羊頭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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