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鬆澤的聲音,適時地鑽進耳窩,拉回了她的思緒。
下一秒,她還突然被橫抱了起來,身體一下子離地懸空。
劉思思嚇得一下驚呼,雙手下意識牢牢地扣住李鬆澤的胳膊。雙目緊閉,同時神經在這一刻緊繃。
將她抱回包廂,李鬆澤輕柔地放她坐在椅子上。“坐著!”
她驚魂過後,睜開眼睛,便撞上他那雙深沉又幽暗的眼睛。眸底如化不開的濃墨,任人怎樣都窺探不清。
“思思,你......。”杜鎮濤緊隨在她身邊,一臉惆悵地盯著她腳上的傷口。“哎,瞧,都受傷了。要不要緊?”
“我沒事,小傷口而已。”劉思思不好意思地說,自己真的是太沒用了。
同時,李鬆澤朝蘇迪甩了個眼色,蘇迪收到指令便出了包廂。
任安然也拿出了紙巾湊上前,關心地問。“用紙巾先印印吧。”
“彆碰!”李鬆澤低喝了一聲,目光緊緊地掃瞄著劉思思的傷口,怕有細碎的玻璃插入皮肉。
任安然呆怔在原地,手上的紙巾委屈地捏著。
“謝謝你安然,給我吧,擦汗。”劉思思接過紙巾,朝她報以一個安慰的笑容。然後假意擦臉,順便將早已潮濕漲紅的眼眶印乾。
杜鎮濤也觀察了幾遍她受傷的位置,語氣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溫潤,安慰她說。“應該隻是皮外傷,消毒一下再包紮就行。”
“嗯,我也覺得沒什麼。掃大夥兒興了,真不好意思。”劉思思低眉順眼,抱歉道。
李鬆澤半蹲著,抬眸盯著她的臉,墨黑的瞳孔驀然一閃,涼涼道。“出息!”
劉思思一怔,掀起眼皮瞥向他。
看到他如畫的眉宇間,掠過一抹擔憂和心疼。心猛地一跳,身體有些不自然的繃緊,繼而臉上不由地騰升起熱氣。
她掩著嘴巴輕咳了兩聲,以遮蓋此刻的窘迫,沒有底氣地說。“你,你先起來。我一會兒,回房間再處理一下就好。”
然後又抬起頭望著任安然,和杜鎮濤,笑了笑說。“你們也不用擔心,我ok的。你們快去看表演吧,可彆錯過了。”
“不,思思。我陪你回房間,再處理修理傷口。”杜鎮濤當然不會掉下她不管,他是醫生,處理傷口這等小事還是可以的。於是,作勢伸手過去想扶起劉思思。
“不用了,再等等。”男人一聲霸道的冷喝,杜鎮濤伸出的手尷尬地凝在半空。
這時,辦事效率超高的蘇迪推門進來。手上提了個醫藥箱,大步流星地走到他們麵前。
“總裁,這是醫藥箱。”他將醫藥箱撂在地上,剛好是劉思思的椅子和李鬆澤伸手能及之間。
“嗯。”男人嗯哼了一聲。
沒有遲疑,利落地打開了醫藥箱。他翻出了消毒噴霧,棉棒,碘藥棉紗布。
意識到他的心思後,劉思思縮了縮腳。抬頭睨著杜鎮濤,用求救的眼神,支支吾吾地說。“李總,阿濤是醫生,還是讓他來吧。”
阿濤,阿濤!李鬆澤聽了一整晚,耳朵都咯出繭了。
他承認,自己是該死的嫉妒了。
李鬆澤毫不猶豫地脫了她的鞋,抓起她的腳踝撂自己的膝蓋上。
蹙起眉峰凝著女人,他的臉容有點緊繃,線條帶冷。薄唇抿成直線,尤其叫人生畏。“就那樣信不過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