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樓總裁辦公室裡,林學東喬裝打扮了一番。
出門時,已換上了黑色的pootshirt,休閒西褲和鞋舌帽。臉上的口罩遮去了大半張俊臉,最簡單的裝束,儼然一個普通加班的職工。
他微微低著頭,口罩以上的雙眸在暗色下,反倒銳利淩厲。
在停車塲四周逡巡沒發現尾隨,才從容地便按下車鑰匙。
不遠處的一輛低調奢華的黑色奧迪a8,頓時解鎖亮燈。
林學東稍稍拉低鴨舌帽,邁開大步。他利索地打開車門,然後坐進駕駛座,旋即發動車子。
暮色低垂,華燈初上。
車輪在油柏路上以高轉數地飛馳。
摘下口罩和帽子的男人,放眼向前,燈光朦朧,霓虹璀璨。
車子穿過繁華閙市,全速奔向北邊的海岸。
他的視線探出窗外,夜空零星點點,苦笑了一聲。如此微約的光芒,怎麽能敵得過黑夜的覆沒?
渾圓的月光半蔽在低沉的鉛雲中,朦朦朧朧。昏暗的郊外公路蜿蜒綿長,像沒有儘頭。
他的心裡百般滋味,一深一淺地踩著油門急馳。多麼希望能快點擺脫那未知的雲霧,到達彼岸。能見到,和擁抱到她魂牽夢繞的女人。
思思,他的妻子。
他們的愛情,像極了此刻的星月,被沉沉的抑壓著,無法剔透。
海邊的月夜是美麗幽靜的,耳畔隻能聽到“嘩嘩”的海浪聲。一陣陣清涼的海風吹來,讓花園裡的小樹和植物搖曳生姿。
清風撲臉,揮散了碳烤帶來燥熱,使人感覺舒爽。
大夥兒圍在爐火邊聊邊烤,把著啤酒暢飲儘歡。
隻有劉思思滴酒未沾,她不想再因為醉酒而失態了。
“怎麽突然就要走了呢?不是說好了,今晚會留下來的麽?”福嬸得知劉思思要回去,不由地失落起來,這屋子好久沒這麽熱閙過了。
劉思思喝了一口礦泉水,舔了舔唇邊,笑著道。“有點事情要處理。下次有機會的話,我再來探望你和福伯。”
“你這姑娘~。”福嬸睞她一眼,她可是心明如鏡著呢。
又瞄了一眼李鬆澤,見他一直都默不作聲。臉上早就沒了白天所見和和顏悅色,而是酷酷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。
福嬸知道,他這大概是失落又失意了。
於是,嘴角一勾,她笑著打趣起來。“你來了,這裡就生色了不少,真的好久都沒這麼熱鬨過了。”
李鬆澤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掃過劉思思,見她和福嬸談話時,笑容一直都跟著嘴角浮起,眸光微微閃動了一下。
“我?福嬸你可真能說笑。”劉思思不置可否。
“我可是說真的,不信你問問少爺,你是第一位來這裡的姑娘呢。”福嬸無疑是想給他們倆製造話題。
劉思思順勢看向那男人,這一看,真的被他那灼熱的眼神給嚇了一驚,差點兒就噎著了。
“咳咳,咳咳。”她捂住嘴巴低咳了幾聲,以遮蓋紅透的臉頰。
心跳加快,但她清楚知道那是慌張窘迫,並非心動。
李鬆澤看出她的惶恐和失措,深沉如海的黑眸眯了眯,視線率先錯開,滿不在意地道。“碰巧而已。”
劉思思鬆了口氣,咽了口口水,嘴角扯了扯,再對福嬸說。“是了,我也覺得是碰巧而已。”
而極力在降低存在感的蘇迪,眼觀鼻,鼻觀心。
心底裡在暗笑,這個碰巧還真是夠刻意的。他昨天收到李鬆澤的急召,快馬加鞭地和任安然趕過來接應......。
他跟在李鬆澤身邊多年,從沒見他主動接近過任何女人。
這個劉思思到底是在裝懵,還是在扮傻?
她連他的床都睡上了,難道就真的感受不到,那男人的心意來麼?
蘇迪並不清楚,劉思思和林學東之間的私蜜關係。所以,李鬆澤現在對她起了心思,而又被她視而不見。心裡不免會覺得劉思思這是太欲擒故縱,甚至是不識好歹。
聽到劉思思如此雲淡風輕的附和,男人臉色一暗,目光也跟著黯淡了幾分。
他站了起來,覺得胸口壓著一股悶氣。俊臉上的表情依舊淡淡的,插著褲袋走開。“失陪,我去抽根煙。”
劉思思眨了眨眼睛,餘光瞥向他漸行漸遠的身形。心裡歎息,她告誡自己要再忍一會兒,一會兒她離開了,就眼不見,心不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