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今天也差不多了,中午一塊用膳吧。”李鬆澤沒有半點空隙讓給林學東的凝神注目,他淡淡的回應,截住他們的對話。
林學東怔了一怔,很快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,抿著薄唇,微微頷首。
會議結束,眾人陸逐離座,約好了在富豪薈午膳。
“阿東你留步。”李鬆澤合上筆記本計算機,喊停了正伴著曾梓言步出會議室的林學東。
兩人不約而同回眸,林學東看了一眼似乎有話要談的李鬆澤,垂眸跟曾梓言說。“梓言,你跟曾叔先去飯店,我隨後就到。”
曾梓言看出李鬆澤的意思,微微也覺得自己和林學東現在的關係,在他們那群兄弟眼中有些尷尬。
她理了理曲長的頭發,抬眸看著林學東,莞爾道。“好,那我先走一步。”
靜謐敞亮的大會議裡,兩道同樣挺拔高大的身軀,佇立在落地玻璃窗前。俊朗的臉龐上,神色各異。
高居臨下地俯瞰著,如石屎鋼筋森般的新區摩廈。他們的手指之間都夾著香煙,白霧彌漫著,沉默中各有愁思。
李鬆澤抽的比林學東要狠,他的心情似乎比林學東更鬱悶。冷峻的臉上,一直都化不開的繃緊著。
為了什麼呢?
滿腦子都是那女人眼裡的痛色,令他心疼難受。搞不清楚這林學東到底是怎麼回事,硬拖著對大家來說都很痛苦。
他承認,他開始迫不及待了。
想光明正大地表達自己對劉思思的心意,想公平公開地去追求她。
他沒有林學東那麽多顧慮,可以坦然去愛自己的所愛,保護她,不讓她受半點委屈。
“在煩惱些什麼呢?”林學東擰滅手中的煙蒂在桌上的煙灰缸,交疊雙在胸前,凝著心事比自己還重的男人,淡笑著開口。
李鬆澤沒有看他,屁股靠在桌邊。雙腿伸直向前,腳踝交疊,垂眸看著鋥亮的鞋尖。
深深的吸了口煙再慢慢吐出,緩過內心的煩躁後,不答反問。“你又在煩惱些什麼?”
“嗬,多著呢。”林學東低笑,眸底閃過一絲晦澀。
“你,你跟曾梓言,思思之間到底怎麽回事?”他還是直問了,沒有迂回。
那一晚,他來接走了劉思思,說會跟她好好談談的。可結果呢?
談到,被媒體曝光他跟曾梓言的甜蜜約會,親蜜相擁。
談到,在會議過程中公然撒狗糧。
他難道真要一腳踏兩船麽?這怎麽可以?
林學東仰頭看著天花板,深深地歎了口氣。他心底裡壓著大事,沒法輕描淡寫,也不能讓外人所知。
“......一言難儘。”
李鬆澤擰著眉,抬眸盯著他。聲音低沉,帶著隱隱的質疑。“一腳踏兩船?”
“沒有。”林學東想都沒想,下意識地否認了,純粹是出於本能。
他和曾梓言相好隻是表象,是假意奉承。
為的是要爭取多點時間,去實施計劃,儘快解除威脅,掰倒曾氏。
然而,和劉思思協議分居也是權謀之策。是為了保存她,不讓她被卷進這些陰險詭詐之中。
他的心裡,眼裡從來都隻有那抹身影,不曾忘懷。
忍受住這份分離之痛,相思之苦。他懊惱不已,深深地愧疚讓他信心漸失,誠惶誠恐。
他怕劉思思不會原諒自己,他怕她對自己心灰意冷。
可是,除了繼續前行,他沒有選擇。
李鬆澤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幽深如墨的雙眼冷冷地看著他。“那就是放棄思思了?”
林學東看著臉色黑得如鍋灰的男人,一向清冷,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,竟然有掩不住的情緒。那是......暴怒!
他稍稍愣了一下,腦子極速思索著,他這是啥意思呢?
“你......?”難道他跟邢義一樣,為劉思思抱不平麼?
想想也是,曾經自己在他們那幫發小前,誓言但但說自己對劉思思是認真的。如今這樣,他們看不過眼也不是稀奇事。
隻是,李鬆澤是不是有點過於激動了?
李鬆澤意識到自己有點繃不住,菲薄的唇瓣緊抿成線,沒有說話。
他站了起來,走到林學東麵前。雙手插著褲袋,抬起下巴,眯了眯眼睛。似乎想從他的目光深處,窺探出他真實的情緒。
林學東深呼吸了一口氣,眉宇之間的沉重沒有半分鬆動。“我跟她分開了。”
知道過中原委的,隻有阿肖和謝展明。他不希望帶給劉思思太多的負擔和壓力。
就當作是給她一片安寧,讓她悄然地退出這個混雜的圈子吧。
李鬆澤聽到這個消息,整顆心猛地一震。藏在褲袋裡的手,緊緊的攥成了拳頭。
眼中閃過一抹複雜,似是驚訝,又似是孤疑。也夾帶著憤慨,那裡交集著心疼。
是為那小女人被他無情的拋棄,而心生憐惜和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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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壓著心頭的複雜,臉不改色,沉著聲音,問。“你說什麼?”
“我知道,你們統統都覺得很意外,我很混蛋,很渣。對吧?”林學東笑了,笑得很扯。肌肉微僵,眼神空洞無光,剩下深深的自嘲和自責。
李鬆澤看著眼前極之失落的男人,他沒了剛才的意氣風發。隻有男人才懂的頹敗,沮喪。
那是一種失戀的悲痛和無奈。
劉思思骨子裡的倔強,堅韌。他早就想到她不會虛與委蛇,不會接受做林學東見不得光的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