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鬆澤在外頭抽了幾根煙,心情似乎平複了些許後,又上了趟洗手間才回到隔間。
他想了很多,最後決定還是要回歸自然。有時候,越是心動就越要克製。
劉思思緩緩地轉身,抬頭看了眼楞在門口的男人,嫣紅的臉扯了一抹淺笑。“你......回來了?”
“醉了?”
其實他站在門口好一會兒了,默默地看著女人纖弱的背影。見她望著窗外的夜空,沉浸在自己的愁思之中,格外安靜,孤清的讓人心疼。
他的心忽然被撕扯得有些難受,有一種想上前擁抱住她的衝動。想告訴她,他會給她最牢靠的依傍,他願意給她最溫暖的安慰。
高大的身軀幾經的前傾,皮鞋裡的每根腳趾頭,都在用力的抓住地板。就像繃在起跑線上的賽車,賽車手不斷地吊踩著油門,隱忍著一觸即發的激情。
咬緊牙關,李鬆澤強迫著自己不可輕舉妄動。他的理智,他的自製力,內心極度掙紮,跟那股強烈的欲望在人天交戰。
忽然發覺自己很無措,很失敗,心底騰升起一點怯懦。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有一天,在喜歡的女人麵前,會如此的害怕和羞澀。
很想跟她在一起,卻又害怕她的拒絕。
矛盾,糾結,最後化作一聲輕輕的歎息。
輕微的動靜驚擾了沉思中的女人,他雙手插著褲袋,抬步走近她的身邊。餘光瞥了一眼冰桶裡剩下的兩瓶啤酒,又掃了一眼她桌麵的空酒瓶,心下了然。
舔了舔唇瓣,他高居臨下盯著那張漲紅了的小臉,問。“還要喝麽?”
劉思思眯蒙著眼睛,笑了笑。動作慢了半拍的擺了擺手,用懶音答。“夠……了,該……回去了。”
“能自己走嗎?”他抿了抿唇,心情似乎有點複雜,目光沉沉地看著她。
“嗯。”劉思思眨了眨眼睛,點了下頭。然後撐著桌麵,慢慢地站起來,拿了包,平靜地看著他說。“走吧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熱鬨非常,人煙稠密的大廳。
餐廳門外,夜色已濃。
隻有街燈和路邊的霓虹燈相互輝映,以至於不會太冷清。
李鬆澤去取車,落下劉思思站在原地。忽然又回複了沉冷的男人,令她摸不透。
反正這會兒,酒精已經上頭了,她打算在車上就跟他說清楚。
從此,合則繼續工作上的合作,不合則分道揚鑣,大家清清楚楚,一身自在。
不一會兒,那輛低調的黑色奧迪rs7停在了身前。駕駛座的玻璃窗降下,露出那張久遺了的冰塊臉。
他麵無表情,渾身沉冷,給這夜裡的初秋添上幾分薄冷。劉思思心裡打了個寒顫,腹誹著,這男人真是高深莫測。又是誰開罪他了?
“上車。”李鬆澤沒有抬頭,他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麼了。
明明是心疼她的,看到她舉目望月,心裡思念的卻是另一個男人時,他心裡就極之不快和煩躁。
劉思思一愣,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。或許是醉了,身體不好使。她遲緩了一下,才微晃著雙腿移步至副駕座那邊。
屁股一坐下,鼻息間倏地傳來一股清洌,混和著煙草和酒味的氣息。然後眼前一暗,朦朧間,李鬆澤那張清俊的臉忽然來襲。
劉思思再反應遲鈍,都不忘本能地屏氣瞠目。rs7車廂裡的空間不是太寬裕,儘管身體儘量後靠,也拉不開此刻曖昧的距離。
“咚咚,咚咚......。”
車廂裡安靜的能傾聽出彼此的心跳聲,她虛慌而急亂,而他的則是重如擂鼓,相互交織。
李鬆澤浸染了墨色的眸光,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看著她。宛若一口古井,讓人窺視多一秒,都會被徹底的卷進去一樣。
她水氣瀲灔的黑瞳中,透著如麇鹿般的驚慌。翹毛的睫毛顫顫悠悠,臉上的戒備之色刺痛的李鬆澤的心。
擰著俊眉,李鬆澤伸手拉過安全帶給她扣上。然後退回駕駛座,沉聲道。“你醉了。”
隨著他氣息的遠離,劉思思不自覺的舒了一口氣。撂在膝蓋疼上的雙手,手指微微蜷縮收緊。
眼睛盯著前方,頭嗡嗡的有些痛,也有些暈乎。不知道是因為酒醉,還是剛剛緊張的憋壞了。
“嗯。但,不至於……連安全帶……都找不到。”
她是微醉,反應遲鈍,但不至於失態或者是沒了意識。剛才的撩騷她不是不懂,隻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,才給他有機可乘。
對於她的牙尖嘴利,李鬆澤鬱悶的心情稍稍鬆開。扯了扯唇角,雙手握著方向盤。
腳下一踩,低調飇悍的rs7瞬間躍上油柏路,沒入夜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