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湖灣公園。
每年辦的中秋花燈會遠近聞名,是很多市民茶餘飯後的賞月聖地。
這也是市區內最大的人民公園,鋼筋森林裡難得一見的城市綠洲,恰好毗鄰永昌新區。
當中的溪湖占地大,平日裡,人們可以夾著秋涼泛舟湖上。
是夜中秋,夜幕低垂。一盞盞惟妙惟肖的花燈輕浮在湖麵,華燈映水,黯黯的水波裡,漾蕩著絲絲縷縷的漣漪。
人們三五成群,相邀同行。
喧鬨的人浪聲伴著清風,掀起了觀燈賞月的雅興。
斑斕的色彩下,人們漫步其中。偶爾會迎來響應國風,穿上華服古裝的人來遊園。
他們隨手一拍,一縷輕裳仙氣橫溢,賞心悅目,仿佛瞬間穿越。
人潮聚集高峰時,湖央橫空拉起了一幅巨型的光影水幕。
一幅接一幅花好圓月的畫卷,仿若從湖中洗練升起。
醉了秋月,更待佳人。
劉思思攜著母親,與杜鎮濤他們隱沒在湖邊的人潮中。興高彩烈地欣賞著,令人目不暇接的水幕光影。
他們指手劃腳,交頭接耳。時而歡聲笑語,仿如一對孝順公婆的年輕夫婦,畫麵溫馨有愛。
不曾想,如斯情景,卻深深的刺痛了不遠處那雙幽深的黑眸。
路燈下的垂柳枝葉,正隨風飄搖。隔開了那道灼熱的目光,掩蔽了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形。
圓月當空,星光閃閃。
他好想牽起她的手,讓彼此的手心相貼。
對她說,我想你了。
你就是我掌心上的人,我愛你。
可惜,他們的愛被虛無縹緲的架空,思念在心裡蔓延。
無奈地壓抑著自己的心,隻有他自己知道,心有多空泛又有多心酸。
“思思,我們提早過去市集那邊,晚了就湧擠了。”杜鎮濤笑著提議,眸光閃動,很是帥氣。
劉思思點頭同意,趁水幕表演沒散開,他們這扶著老,這個做法是明智的。於是,她乾巴巴地咧著嘴,喊。“好哇。那咱們走吧。”
杜母杜父對視了一眼,都眯笑起來。在他們眼中,小兩口有商有量的,劉思思更是順從乖巧,他們非常滿意。
“我看呐,他們會有戲呢。”杜母拉著曾美玉,掩著嘴附耳道。
曾美玉一臉尷尬,支吾以對,卻沒有說出什麼實質的話。
事關劉思思突然扯上了杜鎮濤,她也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。真不有些不明白,自己的女兒胡蘆裡賣什麼藥。
但,瞧著兩人,也真沒什麼。除了聊得開,熟落一些之外,也沒什麼逾越或者是曖昧。
至於林學東,她理解人家常在高位,家大業大的。她們的一小家子,自然就是兼顧不上了。
“媽,我們過去那邊,那兒有猜燈迷呢。”劉思思拉起曾美玉的胳膊,指著另一處燈火通明的大街。那邊一片張燈結彩,路旁掛滿各式各樣的燈籠。
其實,她一整晚都是心不在焉的。幸好有杜鎮濤,經常在她神情恍惚的時候,不動聲色的替她圓場,喚她回來。
“思思,你跟小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曾梓玉在跟杜母杜父拉開距離後,沉聲問。
劉思思挽著她的胳膊,慢條斯理地走著。眼眸微垂,盯著腳下的地板地,抿嘴一笑,答。“什麼怎麼回事?我們是朋友啊。”
“是不是跟阿東閙矛盾了?”曾美玉小聲地直問。
“沒呢,他隻是很忙。”劉思思抬了抬眼皮,扯了扯唇角。笑意淡淡的,是不達眼底那種。
曾美玉淡淡地笑了笑,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語重心長道。“他也不容易,你就多擔帶一點。”
“嗯,放心吧,媽。”劉思思心酸地點頭,用力地閃動了幾下眼睛,將溢出的晶瑩逼回去。
涼風吹起她垂肩的長發,露出瓷白潤澤的臉蛋。燈映下,男人還是眼利的看出她臉上淡淡的憂傷。
他就站在一株楊柳旁,靜靜地凝望著母女兩人。她們一路上絮絮叨叨,毫不察覺地從他身邊路過。
想到自己作為丈夫,團圓之夜丟下嬌妻。背著她跟彆的女人......,約會。林學東的內心就十分痛苦,愧疚和自責狠狠地淩遲著他的心臟,痛得無以複加。
他抬頭仰望漫天的星晨,垂下的雙手拳頭緊握。
良久,他的眼神驟黯。摸了把臉,歎出這輩子最大的悲傷和無奈。“唉!”
十五分鐘後,水幕表現結束。站在幾個身位前的曾梓言,意興闌珊地回過身來。
她湊上前,笑意盈盈地朝他說。“學東哥,想不到咱們s市,居然有這麼熱閙的地方。”
“高興不?”他睨著曾梓言,神色溫淡。
燈影照亮了他的俊臉,帶著點點笑意的嘴角,看著就讓人迷醉。曾梓言挽過他的胳膊,重重地點頭。“嗯,高興。接下來,我們要去哪兒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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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學東的手指不經意的縮了縮,假意引頸張望。順著人潮,目光投向燈會大街那邊。問。“不累麼?”
“沒呢,走,我們到那邊瞅瞅。”曾梓言依著他望的地方指過去,嚷著說。
“嗯。”林學東抿唇一笑,鋥亮的皮鞋已急不及待地,在地麵上轉了方向。
花燈大街不足半公裡長,街道的兩旁排滿燈籠,也有不少小店商鋪。有賣飲品的,工藝品的,小食店,甜品店,許願攤。人氣鼎盛,人山人海。
家長們走著走著就乏了,杜鎮濤體貼地找了一家,環境不錯的飲品店。那裡的二層有個玻璃屋茶座,可以讓他們在那裡歇歇腳,上上洗手間什麼的。
大家剛在倚窗的角落裡坐下,杜鎮濤便和劉思思一塊去買奶茶。
看起來挺有默契度的,杜母更是笑不攏嘴,不斷拉著曾美玉說著小兩口的事。
曾美玉臉犯難色,她一向坦蕩直率,不懂遮遮掩掩。讓杜母誤會,真是很不好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