邁巴赫上的男人閉目養神,車裡彌漫著一股子成熟蕭冷的男性氣息。
今天他也收到了消息,得知劉思思的意外是蓄意謀殺。強烈的不安,讓他整天都心不在焉,腦海中不由地思索起曾梓言和林嵐。
劉思思一向生活簡單寡淡,朋友交際也不多。為人處事也是坦誠無害,寧可自己委屈躲避也不會開罪人,這樣的她理應不會與人惡交。
除非......,是情敵間的嫉妒撕逼。
但是,曾梓言和林嵐,他也是打從小就認識的。再怎麼嫉妒,她們似乎也不至於以身試法,謀人性命。甚至沒有那份買凶的本事,和膽子。
那麼,除她們,還會有誰對劉思思如此深的敵意呢?
而致她於死地之後,又會得到什麼好處呢?
這件事,表麵上是針對劉思思,而更多的是圍繞著林學東。是要對付林氏?
自林學東突然宣布跟曾梓言訂婚後,他多次看到劉思思陷入情困苦澀之中。
那兩個人一直都拉扯不清,似是而非。加之劉思思無故被跟蹤,被監視,被陷害。
難道這個看似情殺當中,還另有隱情?
想著想著,邁巴赫堅實的輪胎穩穩地停了下來。李鬆澤睜開雙眸,住院大樓的幾個大字赫然入眼。
他深呼吸了一口氣,眉宇間的柔情在微微湧動。
“李先生,你來了?”開門的是曾美玉。
李鬆澤向她點了點頭,算是打了個招呼。在門旁保鑣戒備的眼神中,從容的走進病房。
“思思,今天還好嗎?”幾乎每天都是這句開場白,李鬆澤從沒有表現出半點不耐煩,清俊的臉龐上總帶著的冀盼。
曾美玉關上門,轉身望著他不急不緩的步姿,高大挺拔的背影夾著淡淡的孤冷。
心裡想,這男人雖說是劉思思的頂頭上司兼朋友。但他每天風雨不改地來探望,一留就是一兩個小時,舉止似乎有點太親昵了點。
不過,此事是林學東默許了的。她雖覺得彆扭,但最終也不好說些什麼。
醫生給劉思思做了全麵檢查,身體機能基本已在休養恢複中,隻差醒來。“還是那樣兒。”
曾美玉跟了上去,看了眼窗外的暮色,笑了笑又問。“李先生先去洗把手吧,今晚會在這兒用餐嗎?”
這個星期以來,李鬆澤總選擇在下班後過來。偶爾時間晚了,還會留在這裡用餐。
“不了,您先吃,我去看看她。”李鬆澤溫聲道,先在洗手間裡簡單清潔了一下,再自顧自的進入了病房。
潔淨寬敞的病房裡,當值護士正在給劉思思的鼻胃喉灌注營養奶。看見男人進來,便向他點頭打招呼道。“李先生。”
“嗯。”李鬆澤輕哼了聲,目光一直凝在女人素淡的臉上。
脫下西裝外套隨意掛在衣架上,他拉開病床邊的椅子坐下,動作流暢嫻熟。
劉思思是斜靠在病床上的,護士設好奶瓶後便退出了房間。
經過一個星期以來的護養,她的臉上的傷痕逐漸退散。
光光的頭顱上,也生出一層薄薄絨毛。長長的睫毛貼覆在眼窩上,伴隨著她淺薄均勻的呼吸,輕緩地起伏。
“思思,你今天覺得還好嗎?我今天剛完成了個專訪,一切都挺順利的,希望節目推出後會帶來回響。”李鬆澤雙手交搓,對著女人開始聊家常。眼睛一直戀戀地凝視著她像安睡過去的容顏,心裡又滿又漲。
房間裡沒人回應他,隻有儀器聲出的聲響。默了一會兒,他眨了眨眼,眉眼裡都是絲絲入扣的情意。
她出事前的那晚上,他們也曾討論過這件事,再次開口。“正如你之前說的,主持人問起我的感情生活了。”
想起剛才對著鏡頭說出心有所屬時,他的嘴角不由地彎了一下。
伸出雙手,捧著她纖軟的小手。用自己搓暖了的手掌給她捂住,就像要將自己的心奉上一樣。“我對著鏡頭說,自己已經心有所屬了。你不知道,原來這話說出口的時候,心裡倒是挺甜的。”
女人不發一言,也沒遞給他任何眼神。可她朝著自己翻著白眼,一副慎嬌樣子,卻還是在朦朧間浮現於他的腦海中。“嗬,如果你聽到了,會有什麼反應呢?我猜猜,嗯......。我想啊,你準又會彈開三步之遠,瞪眼指住我說,我們不合適,李總請自重之類的。對不?”
李鬆澤墨黑的瞳仁中,劃過一絲酸楚。輕輕地揉捏著她蔥白的手指,溫潤的聲音繼續向女人訴說著他的深情。“傻瓜,你都沒有給我們機會嘗試,又怎麼知道不合適呢?嗬嗬,其實傻瓜是我才對,怎麼就這樣陷進去了呢?那一晚,在彩虹橋旁和你一起看星星,我覺得很捧。我知道你眼裡的那顆星星不是我,可我還是喜歡你。所以,我說了我會等,等你再次打開心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