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抿著嘴唇思忖片刻,既然決定了說出來,那就大大方方地交待過中原委吧。“我跟思思認識了八年多,她是嵐嵐的大學同室,後來成了閨蜜。在嵐嵐進大一那年的生日會上,我第一次見到她。明明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姑娘,我們也沒有什麼交集對話。但......,那天晚上,我竟然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她,尤其是她笑起來,彎著眉眼的樣子。”
說著說著,林學東的嘴角輕輕掀起,一抹美好而陶醉的笑意。
他的聲音帶著感染力,穿透李鬆澤的耳朵,直達心底。像引起了共鳴般,令他黯然失色的幽眸重燃微弱的閃光。
是啊!他第一次見到劉思思,在槍會的歡迎宴上。
她那笑靨如花,笑聲如銀鈴。眉眼如新月,秀氣的五官,含蓄羞澀的舉止......。雖沒有叫人為之驚豔的美貌,然而自然平凡,清新淡雅,婉約大方的氣質卻越發的耐看和吸引。
正因為她的平淡清秀,這女子就毫無征兆地,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腦裡麵,念念不忘。
人若如初見,一切很美,隻因有她。
“後來,我慫恿嵐嵐住校,借此來接近她。可那女人總是不來電,也不曉得她是不習慣呢,思想單純,還是真的忙學習。我總是很難走進她的世界,觸碰不到她的心。”林學東回想起往事,身體像接駁了電源般,源源不絕地發熱發暖。劉思思學生時代青澀懵懂的樣子,赫然地在眼前跳彈,惹來兩聲情不自禁的低笑。
帶著一聲感慨,又道。“思思是個乖巧勤奮的學生,不像城裡的孩子那麼驕貴,她學餘時間一般都會去打工賺錢的。大概十次之中,托嵐嵐的福,十分艱難才約到她一次,而且還是三人行。久而久之,我便不想去勉強為難她了,隻好默默地關注著,等待時機......。”
高級病房裡,滿室溫馨柔和。林學東臉上春風般的笑容,越發外溢。
而聽著他侃侃而談的李鬆澤,心裡頭既矛盾,又鬱悶。
想了解劉思思更多的過往之餘,總覺得由林學東溫潤的聲音來演繹情深,有點心堵,有點彆扭。
“大概到了她們大三那年,我找到機會把思思和嵐嵐撈進林氏。讓她們當實習生,好好地在職場上操練。好不容易,等到了她們畢業正式加入林氏。我想啊,已經等了她四年,在學期間,念她還小,就沒去打擾她的學習。那會兒,她終於畢業了,應該是一個很好的時機,能讓我去正式追求她了吧。”
林學東稍稍停頓,瞥了一眼輪椅上的男人,看到他明顯一愣。其實,告訴李鬆澤這些往事,並非在炫耀些什麼,而是想讓他明白。
一見鐘情的起心動念,人們會時常將那刹那的激情,錯覺為真愛。以至於,會一相情願地盲目偏執。
今次因為自己的問題,惹得他一身的狼狽,情感深陷。林學東是真的很過意不去。
而劉思思是自己的妻子,他不可能放手。所以,對比李鬆澤的遺憾,他和劉思思隻能衷心地跟他說句抱歉。
愛情不單隻是起心動念,它更需要兩情相悅。還需要共同經曆,共同經營。
過中的甜酸苦辣,柴米油鹽會將兩人的情感細致打磨。
當彼此接納,包容理解,忠誠愛護,知心知意了。才能修出一道,細水長流的正果。
“我愛她,可她對於我的示意幾乎是沒有反應。或許,是初入職場,帶年青的那股勁頭,她努力不懈地拚事業,這樣的堅毅發奮讓我為之動容。反正,已經在自己的眼皮子下了,我不忍心去乾擾她,便再次選擇的默默守候。”林學東仰著臉凝望著天花板,吐出一口唏噓。
真正高級的愛意,是放手。
當你愛一個女人入骨時,你隻要她過得好,過得開心就好。
因此,無論她做什麼決定,有什麼想法。你都應該支持和尊重她,陪著她,即便躲在暗處。
愛一個人,應該是自由的。不管是自己,還是對方。
高級的愛不需要太多修飾和情節,隻要站在她的那一方便夠了。
所以,他沒有去勉強她,或者給她壓力。也沒有去表白讓她難堪無措,而是繼續默默地關注著,培養著。
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!
不知不覺,八年過去了。如此守候,沉澱下來的感覺,讓他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思。
他愛劉思思,愛這個女人。也隻認定她,對她的愛慕越發的濃烈和堅定。
“後來呢?”久默不言的李鬆澤怔怔地看著他,眉宇之間的沉重沒有半分鬆動。
林學東轉向他,眉眼眯彎。墨澈的深眸裡麵,帶著星星點點的笑意。“一年前,我被家裡頭逼婚,對象就是曾梓言。那些煩透了的相親,讓我不得不去重新審視愛情和婚姻。也因為如此,我意識到了自己過去這八年有多慫。常言道,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。但我在那一刻,決定要將這份深藏的心意表露出來,不想錯過自己心愛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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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,李鬆澤眸子裡的墨色加深,俊眉隨之輕蹙。他撇開眼睛,望向窗外夜幕下的瀝雨,覺得自己的心好混亂。
是啊!他跟劉思思從相知相遇,到後來的相愛相守,感情是深厚的。豈能說某次的誤會或者某人的挑撥,就輕易被摧毀和磨滅掉的了呢?
思及此,李鬆澤腦海裡浮現出每次受傷,劉思思淚目中的不舍和糾結。
縱使淒然惆悵,但她望著林學東的眼神裡,始終隱著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的脈脈情意。
那一晚,在彩虹橋下。她捂著他的眼睛,拒絕自己隱晦的表白。
她說不要那樣看她,她還說他們不合適。那是失憶前。
前一天,在辦公室裡。她說需要時間,在沒弄清事情原委前,不會接受他的情感。那是失憶後。
李鬆澤心裡苦笑,他怎麼就不明白了呢?
自己一根筋地埋進去,除了她,心裡容不下彆人。而劉思思和林學東,他們又何嘗不是心屬彼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