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廂裡。
劉思思偏開了頭。
看著窗外浮光掠影而過的街道,滿腔鬱悶讓她不由地擰巴著眉眼。被男人這一番攪局,真的什麼心情都沒有了。
“鈴鈴,鈴鈴。”
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,劃破此刻的靜謐。她從包裡掏出手機瞅了眼電,眉頭皺得更深了。
長長的吐了口濁氣,也不顧駕駛座上的男人。直接接通了電話,擱在耳畔輕輕翕動粉唇。“喂?怎麼了?”
“思思,你在哪兒?”電話那頭的聲音清潤,透著一絲喜悅。
“車上。”她扶額涼涼的道,沒有什麼情緒。
林學東抬了抬手腕,看了眼表上的時間。估摸著女人這個點兒,應該是離開了鬆科了吧?
狹長的眸子微眯,抿了抿薄唇,神色舒坦地問。“回家嗎?”
劉思思瞥了眼車上的導航,坐標定位是鹿山路。下意識側眸看著那個永遠沉斂冷峻的男人,他眉宇之間的沉重同樣沒有半分鬆動。
打從上了車,他就保持緘默。不是有話要說麼?如今問都沒問她半句,就直接送她回蔚藍天峰。
真猜不透這男人到底要乾什麼。
因為自己也是一肚子悶氣,根本沒有心情跟他周旋。所以就索性不去搭理他。
電話那頭的男人也是奇怪,平日裡根本不會閒時來電,甚至連信息也少的可憐。怎麼忽然間在這個點打來了?還莫名其妙的噓寒問暖。
視線飄向擋風玻璃外的前路,劉思思蹙著眉咬了咬唇,點頭又問。“嗯,在路上了。你有事嗎?”
“晚上我會回來吃飯,一會兒就讓珍姨下班回家吧。”林學東長話短說,輕快的聲調像極了碰上了什麼值得高興的樣子。
她眨了眨眼睛,礙於還在車上,輕嗯了一聲便掛了。
陽光穿過車前方擋風玻璃,落在男人棱角分明如雕刻般的五官上,暈染出一層淡淡的光芒。一身黑色大衣也掩不住他的卓爾不群。
那銳利深邃的目光,不經意間流露著一種壓迫感,頗有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。
他的沉默,明明看上去很平靜。卻讓坐在副駕上的女人莫名的覺得有股森寒,叫人瑟瑟發抖。
眼看著車子快要躍上鹿山路,她壯著膽子,硬著頭皮問。“李總要跟我談些什麼?”
油柏山路宛如一條環帶,蜿蜒盤著山腰而上。山林裡,偶爾會看見最後的一批紅葉。
它們還傲然挺立在枝頭,鮮紅和碧綠本不協調。卻形成了這一帶,彆具一格的冬景。
沿途所經的都是高檔的低密度住宅,往來的車輛不多。所以車子行駛起來相當的絲滑。
然而,劉思思卻無心欣賞。接連的被那兩個男人,莫名其妙的打亂了思緒。
這讓她計劃好的事,沒法施行。
5分鐘後,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蔚雲天峰的路牙邊上。
李鬆澤熄火,挪動了一下身體。一路上的沉默,讓心中的洶湧思緒平靜了不少。
“思思,你知道的,我並不希望你辭掉工作。但如果你堅持這個決定,我便隻好尊重。”他歎了個氣,聲音平靜。卻帶著一絲淡淡的無奈,又道。“敏秋的事,你也不用太過於操心。我跟她早就結束了,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。”
劉思思仰起小臉,清秀的五官微微皺攏。澄澈的眼睛裡一片坦然,對於他的說辭仍感不滿。“既然你們曾在一起5年了,現在又有了孩子。怎麼能說斷了就斷了呢?就不能為了孩子設想一下,妥協一下嗎?”
李鬆澤苦笑一聲,他算理解到了,為什麼人們常說,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了。“思思,我是一個年屆40的成熟男人了。雖然一直單身,但都會有正常的生理需求。敏秋於我,隻是一個各取所需的過去,我不欠她什麼,更不會勉強去做些什麼。你明白麼?”
“但是......。”劉思思費解地挺直腰杆,她解開安全帶,索性扭過身去向著他。提了口氣,極力地勸說。“或許是不能勉強些什麼,但是,孩子呢?你們就不該負責了嗎?再說了,感情不深也不是不能培養的啊。”
“我會負責孩子成長的一切資源,但我不會跟敏秋在一起。”他的聲音就像是深山裡的澗溪,溪水沁涼而清澈。不緩不急,卻又沒有回轉之勢。那凝重的神色,嚴肅的表情,絲毫不像是在跟自己開玩笑。
劉思思捏緊肩包的皮革,身體因為氣憤而微微顫栗。說到底,就是一椿金錢交易罷了。
她一屆草民,真的難以理解他們權貴圈中的感情遊戲,更無從駁斥。
算了,她反正已經將黃敏秋往李民生身上引薦了。接下來,還是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劉思思有些失落地點了下頭,彆開臉,不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薄怒。吸了口氣,她抽了抽唇角,壓著脾氣譏諷道。“那都是李總您的家裡事,我也不好再指指點點。隻希望孩子能幸福快樂的成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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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鬆澤感受到她的氣不平,舔了舔發乾的唇瓣。“對我失望了?”
失望?是挺失望的。
她不明白他們這些男人們,為何都那副德行?
明明個個都精明能乾,獨當一麵的。可,偏偏對待感情就如此紛擾。
忠誠,專情真有那麼難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