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場莫名其妙的對峙,隨著兄妹兩人的離開而落幕。
被林嵐無差彆咀咒了的女人,怔怔地坐回老板椅上。
腦海裡反複思量著林學東交代好的事情,以及他對自己說過的話“思思,答應我,這件事後我們就複婚,好嗎?”
心一寸一寸的收緊……
“太太,是打算現在就回家嗎?”阿肖走過來,邊收拾桌麵邊詢問。
劉思思抬眸看了眼阿肖,又看了眼他手上整理的合同文件。“都是趕著簽的吧?”
“嗯。”阿肖點頭,沒有停下。
她收斂好神色,歎了口氣:“都拿回去吧,晚上再讓他看。”
“好的。”
從總裁辦到停車場,林嵐眼睛一直都盯著林學東。
他走的每一步,都是那麼的沉而穩。
但正正就是這份堅定,疏離,刺痛了林嵐的心。
“我不回去!”她想將手抽出來,卻被男人死死的攥住。
林學東沉著臉色,始終未發一言。
直到拉開副駕車門,林學東才鬆開了林嵐的胳膊。“真要跟我鬨?”
林嵐整理了下外套,抬起酸澀的眸子,反諷道:“我就不能鬨了?”
誰在鬨了?好像一直都是她劉思思吧?
坐上車,林嵐自顧地扣好安全帶,沒給林學東一個眼神。
等林學東都坐上駕駛座,她才出聲:“有什麼就在這兒聊吧。”
握著方向盤的手微頓,林學東偏頭抿了下唇。“說,為什麼改變主意?”
剛才在這辦公室裡,他隱而不發是不想有過多糾纏。
林嵐之事不宜宣揚,更不能任由她刺激劉思思。
“不想忍了。”
嗬,林學東氣笑,臉色卻黑沉一片。“所以呢?”
眼前無人說話,狹窄的車廂裡隻有破釜沉舟前的靜默。
林嵐呼吸微喘,絞著手指,視線似有若無的望向電梯間。
她舔了舔唇,幽幽道:“所以,我的孩子要麼是婚生子,要麼就是私生子。”
致遠出生後,她便下定決心不再讓步妥協。
以為會等來的圓滿,落了空。
趁著林學東出差這三天,林嵐安排了好幾件事……
選擇這時在劉思思麵前跟他攤牌,她就沒想過有退路。
“林嵐,你我們之間是不可能存在遐想的。”
車窗垂降,林學東單肘支在窗沿,雙眸微眯卻目光如炬。“至於致遠,他隻會是我和思思的婚生子。你若再執迷不悟,就彆怪我不顧情麵。”
濕冷的空氣灌進車廂。
林學東掏出煙包,很快就給自己點了根。叼在嘴角隨之一下深吸,煙蒂的火光在昏暗中閃爍不停,就像他的內心一樣。
即便充滿不確定性,但這一刻,他必須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,因為他是操縱全局的頂尖棋手。
“你要怎樣?”林嵐側過頭,冷厲的目光穿透煙霧,直直地落在那張不再熟識的臉龐上。
胸口每一下加重了的起伏,仿佛都帶著她對自己孩子的絕對扞衛。
林學東眉頭微蹙。
手指輕輕一彈,煙頭的光拋在空中再優美落地。
隨即車窗上升,他轉過冷峻的臉龐。
“林嵐,彆逼我放棄你。”
他漆黑的眼眸裡滲出寒光,冷漠的神色猶如鋒利的刀刃,毫不留情地劈開林嵐的心臟。
心在滴血,林嵐眉心緊擰,痛得渾身僵硬。
好半晌,她才微咽了下口水,但語氣明顯弱了幾分“我來之前,就知道沒轉圜餘地了。可任你如何不顧情麵,但事實是無法推翻的。”
忽然,眼前一暗。
她的下巴被人用力捏住,林嵐微張著唇卻說不出什麼來。
其實,實了心眼的人,何隻有她!
“我有說過要推翻?”林學東菲薄的唇扯出一道冷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