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剛過,謝展明趕到了仁安。
阿肖等人圍在搶救室外,他們為劉思思尚未脫離危險而揪心不已。
芳姨獨自坐在長椅上,身體微微顫抖著,自責的淚水不斷滑落,低泣的哭聲在寂靜的走廊裡顯得格外壓抑。
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阿肖抬眸,看向謝展明。
他少見的穿得隨意,白色恤衫加灰色運動褲,腳上趿拉著一雙白色運動鞋,頭發也有些許淩亂。
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和焦急,胡茬在昏暗的燈光下若隱若現,眼睛裡布滿了血絲,一路匆忙。
阿肖朝他點了點頭,輕輕歎了一聲:“林小姐把當值的保鏢和保安都收買了,趁他們工作交替,調走了門外的保鏢,自己深夜潛入太太的病房,把芳姨迷暈後,竟然對昏迷中的太太痛下殺手。”
謝展明的臉色瞬間又沉鬱了幾分,他緩緩抬眸,深深地看了一眼“手術中”那三個明亮的紅字,心中唏噓。
這個亂子終究還是沒能避得過!
“思思,她知道阿東和孩子的事了沒?”
阿肖目光與身旁的小誌交彙,兩人的眼神中都因今晚出現的重大疏漏而露出愧色。
“我們不知道太太會在今晚醒過來,是小誌提早從林總病房那兒回來巡視,才發現芳姨和太太出事了。”
事出突然,劉思思和林學東昨晚才經曆過生死危機,林學東現在還在icu病房中接受醫學觀察。
至於劉思思和孩子......
如果不是小誌的及時出現,後果將不堪設想。
此刻的內心被自責與懊悔填滿,兩人紛紛垂下了頭。
深夜,空氣清冷,使得走廊裡的氣氛格外凝重壓抑。
謝展明緊緊皺著眉頭,再次發問:“發現思思的時候,她狀況如何?”
小誌一邊回憶一邊說道:“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,太太意識是清醒的。可能是她們糾纏太過激烈,太太的輸液針出現倒血,剝離,估計那些有問題的輸液還沒來得及被身體完全吸收。”
“謝大律,醫生在為太太緊急清毒,林小姐和警方那邊的安排,依您看……”阿肖微垂著頭,向謝展明請示。
謝展明叉著腰,扶著額,滿臉都是頭疼不已的神情。
一個月後
街道上,梧桐新綠的葉片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閃爍著點點光斑。
初夏的微風,溫和而從容。
陽光透進玻璃窗,在寬敞明亮的病房投下一片溫暖的光暈。
剛剛審批完一疊厚厚的合同文件,劉思思隻覺得眼睛有些酸澀,腰背也微微酸痛。便輕輕地靠回椅背上,閉上眼睛,想要歇一會兒。
心中不禁腹誹著,那個男人果然厲害,把這一攤子事丟給她,現在她算是切身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日理萬機。
自從當上這個代理總裁,每天,麵對著阿肖和高冰輪流送過來的審批文件,還有一個又一個的視頻會議。她忙碌得像一隻不停旋轉的陀螺,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去傷春悲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