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鬆澤隻是微微抬起了眸子,從後視鏡中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,薄唇輕輕抿著,沒有搭話。
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劉思思回過神來,轉頭看向一旁,那雙水眸在黑暗中宛如星辰般明亮。“安然,那你們的合同是管什麼……”
是吃的?
劉思思對這些所謂的‘潛規則’是打心底裡的嗤之以鼻。
在她看來,倘若僅僅因為乙方不迎合甲方在合約之外、不合情理法規的要求,甲方就要單方麵解約,甚至還讓乙方賠款,那這責任難道不應該歸咎於提出解約的那一方嗎?
“彆擔心,我有相熟的律師,轉頭給你介紹一下。”
劉思思的反應讓任安然微微一怔,她下意識地看向前方的男人。
駕駛座上,李鬆澤後腦勺的線條利落而流暢。
漆黑的發絲每一根都像是被精心雕琢過,根根分明,在光線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。
它們不羈地散落在額頭與耳畔,為他本就冷峻的麵容更添幾分無法忽視的霸氣,仿佛每一絲都攜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高冷氣息。
眨了眨眼睛,任安然心裡想著,這真不是單純有律師就能解決的問題啊。
可話到了嘴邊,出口時卻變成了調侃的語氣:“你說的是謝大律師吧?”
“你認識他?”劉思思有些驚訝。
心裡不由暗忖著,看來這任安然也不簡單呐,不單隻認識李鬆澤和林學東,沒想到連謝展明她也曉得。
“見過一麵,但不熟。”
李鬆澤聽著兩人的對話,眉頭微微皺起,出聲打斷道:“思思,你沒必要操心那些。”
空間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劉思思眉頭一蹙,眼中閃過一絲不認同,“安然是我的朋友,我怎麼能看著她被欺負?”
她的語氣堅定,臉色倔強。
任安然有些尷尬地伸手,拉了拉劉思思的衣角,“思思,謝謝你。不過,我們這種事從不簡單。”
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高架路上,一束束光影從車後飛速掠過。
而在後視鏡中,男人深邃如墨的眸底,像被繪出了無數複雜又莫名的情緒。
“安然......”劉思思側過臉看向任安然,以至於錯過了那道愈發耐人尋味的目光。“或許,你們那個圈子的裙帶關係是我無法理解的。但是,凡事都必然有它的原則,關鍵在於你的初心。”
她覺得,沒必要把事情想得這麼複雜,不是一句話這樣說來著出於汙泥而不染。
是金子,它總會發光的。
雖然娛樂圈是個大染釭,但劉思思仍希望這番話能給任安然帶去一些安慰和鼓勵。
既然今晚她能隻身一人從飯局上反抗逃離,那正好證明了她在麵對那些紛繁複雜的狀況時,仍能保持住自己內心的純粹與堅持。
任安然咬了咬嘴唇,目光再次落在駕駛座上的男人,隻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,骨節處微微泛白。
剛開始的時候,李鬆澤確實給了她不少資源。
不過,自從那次在山莊發生的事情之後,一切就都變了。他以1千萬酬金,讓她去頂替劉思思,同時也將她這個影子的角色買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