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來人間，就要守人間的規矩，人類再怎麼樣，也不是你個異族能置喙的，閉上你的臟嘴巴，給我乖乖用你的項上人頭去祭奠那些受害者！”
——
五分鐘前，赤輒剛剛離開的頂樓不久……
“這裡，有小老鼠進來了？是嗎，嗯。”卡蠹放下手，窸窸窣窣的聲音淡下去，他慢吞吞的轉過頭，就見白芨側身，一手正搭在門把上。
“我看開門是開著的就進來了，需要我敲門嗎？”
卡蠹又默默地轉回身子，就像沒有看到白芨一樣，全程身體都是一頓一頓的，像老舊生鏽的機器。
白芨蹙眉，有些摸不準這位是個什麼情況，不過她還記得壽光的告誡，怕火是吧？
從係統空間裡掏出戚家刀，黑色的火焰自手心點燃，包裹住整個手掌，以此為中心上下蔓延，直至將整個右臂和手中握著的戚家刀全都包住。
“那麼，我隨意了？就是來拿下想要的東西，取完我就走——”
其實後麵的話卡蠹都沒太聽清，他的視角天旋地轉，最後定格在白芨的白靴上，那靴子沾了黑綠色的血，不複原先的整潔乾淨。
就像是踩死了一隻惡心的蟲子，雖然蟲子是死了，但鞋底肯定會粘上粘液……
好吧，這麼想想，有點可惜呢。
卡蠹閉上眼睛。
——他已經開始期待，下次睜開眼睛時對方的表情了。
——
簡單的過了幾招試了下對方的深淺，白芨心裡大致摸清了對方的水準，給了蜜婻一個眼神。
婻蜜有姐妹因為同身的關係可以進行私密通話，不會被外人聽見，這會正好用上了，“他們應該都撤出去了。”
蜜：“但樓裡應該還剩下不少人，他們沒辦法控製所有人。”
婻：“感覺現在外麵應該會很熱鬨。”
蜜：“希望他們能離得更遠些。”
婻：“應該把不會把整個城市都夷平吧？”
蜜：“不會，但他們要是打瘋了，這周圍肯定是留不住。”
婻一樂，對這個結果很滿意，“那太好了！我都已經想好這片地以後用來做什麼了！”
蜜也是忍不住嘴角微揚，但馬上冷靜下來，畢竟敵人還未被死，咳。
“你個小娘＊！年紀不大來這裡湊什麼熱鬨！”這幾下試探，赤輒也稍稍知道了白芨的深淺，心裡的怒意微微褪下，再回想起來，還有幾分細思極恐，這是哪冒出來的怪物？
蜜婻這對該死的＊＊！她們算價他！
還有卡蠹也是！
赤輒轉頭看了一眼被他放在牆角的人頭，他自以為隱蔽，但在場的幾人現在都在盯著他，這一眼很快讓蜜婻和白芨都看向了卡蠹的腦袋。
白芨是動手的，自知應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，所以他現在這是在怨恨對方幫不了他的忙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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蜜婻對視一眼，趁著白芨又攻上赤輒的間隙，兩人來到卡蠹身邊，婻的一隻手撈起那腦袋。
斷口整齊，還覆著讓人感到悚然的黑色燎火，無半點生命特征，這會功夫就已經開始發冷了。
婻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了，作勢要放下，被蜜的手托起。
婻：“怎麼了？”
蜜：“我有種不好的預感，先等等，再看看。”
婻：“一顆頭有什麼好看的！”
蜜抿了抿唇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，那邊赤輒也看到蜜婻抓著卡蠹的頭了，一個假把式就要甩開白芨撲過來，被白芨半路卸掉，轉守為攻，在他身上劃下了道大口子。
黑焰自帶不滅以及灼燒的能力，那火燎的難受，赤輒乾脆一咬牙，發狠攻向白芨，給了她一腳拉開兩人的距離，再用狠勁將那塊肉給挖了下去。
幾人各站一角，這幾年養尊處優的赤輒被疼得牙齦都咬出了血沫來，再也沒有剛才的凶狠勁。
他咬著牙緩了口氣，吐出口血來，才衝著蜜婻大叫道：“你們兩個！怎麼你們還要侮辱屍體嗎！”
這副緊張的模樣就是白芨都看出有鬼了，她與蜜婻二人相視一眼，又都低頭看向那顆頭顱，還是沒發現有問題。
“——你們！我是傷了你們的一個人，你們這不也砍回來了嗎！快將我朋友的腦袋放下！”見蜜婻二人不動，赤輒氣的大叫，扯到了傷口，又開始倒吸涼氣，人高馬大的家夥這個模樣，一時間倒是頗具喜感。
白芨右手緊了緊刀把，剛打算再衝過去攻擊，餘光中卻又什麼綠色的東西一閃而過，下一秒動作都沒有過腦子，直接將手裡的刀脫手甩出，砍在卡蠹的腦袋上，力道大的，帶著腦袋直直紮進到牆壁上。
蜜婻二人下意識躲過攻擊，因此正好脫離了那腦袋。
“什麼？”“你看著點啊！差點劃到我們！”
赤輒也被白芨的動作驚出一身冷汗，但他再定睛看去，忍不住咧嘴樂了。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好啊！你個老小子！還不快快過來幫忙！”
有密密麻麻的蟲子從牆壁裡鑽出，爬過地方皆有被啃食的痕跡，它們彙聚到卡蠹的頭顱處，將頭顱整個包裹住，然後——
由蟲子組成的“人”出現了，“他”拔下紮在牆上的刀，放在手裡顛了兩下，這動作要比之前白芨看到的卡蠹靈活許多，這才是正常人類該有的靈活度！
蟲子密密麻麻的，還一直在動，每一隻都不停的在移動，人形的頭部，卡蠹的頭顱緩緩被推出來，然後睜開了那雙無神的吊梢眼。
“啊，沒關係，不需要再敲門了。”
“請隨意就好。嗯……”
“哦，原來你要的東西，是我的腦袋啊。”
卡蠹一臉死色，麵無表情，明明身體由蟲群組成，卻能發出聲音。明明頭顱是獨立的，嘴巴卻能靈活的張開吐字。
“白芨，有點疼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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