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艦衝出能量漩渦的瞬間,觀測艙內的警報聲戛然而止,隻剩下引擎低沉的嗡鳴。林燁鬆開緊握控製台的手,指腹上還留著金屬按鈕的壓痕,他轉身看向舷窗,剛才那片暗紫色的能量霧已縮成一個光點,像被掐滅的煙蒂,在宇宙中消散無蹤。
“航…航道正常了!”導航員的聲音帶著哭腔,屏幕上的綠色安全航道重新亮起,甚至比之前更穩定,“反物質引擎的諧振頻率…真的和您說的‘角木蛟’對上了!”
星際聯盟的觀察員癱坐在地上,盯著林燁手中的古星圖拓本,眼神從鄙夷變成了驚恐:“這…這幾百年前的東西…怎麼可能…”
林燁沒理會他,隻是用袖口輕輕擦拭拓本上的褶皺。剛才情急之下,他差點把這寶貝攥爛——拓本上“尾宿”的位置有個極小的朱批,是祖父用朱砂點的,旁邊寫著“尾火虎,主兵戈,遇則變”。剛才能量漩渦最狂暴的時候,尾宿對應的星軌確實像條炸毛的虎尾,扭曲得最厲害,而調整引擎頻率時,正是尾宿的“火屬性”諧振,才對衝了那股金屬性乾擾。
“林艦長,”通訊器裡突然傳來了望員的聲音,帶著前所未有的興奮,“前方發現未知星域!星圖庫裡沒有記錄,但…但和您拓本上‘鬥宿’標注的星域輪廓完全重合!”
林燁心中一動,快步走到主屏幕前。屏幕上跳出一片螺旋狀星雲,星雲中心有七顆恒星組成鬥形,與拓本上“鬥宿六星,形如鬥”的描述分毫不差。更奇的是,星雲邊緣漂浮著一些破碎的星艦殘骸,殘骸上的紋路——竟是炎夏古書上記載的“玄武紋”。
“這是…上古星際文明的遺跡?”導航員瞪大了眼睛,“聯盟數據庫裡說,這片星域在三千年就消失了,說是被超新星爆發吞噬了…”
林燁指尖點在拓本“鬥宿”旁的小字上:“‘鬥為帝車,運於中央,臨製四鄉’。”他忽然想起祖父臨終前的話,“老祖宗早就在星圖上標過,鬥宿不是被吞噬,是進入了‘星軌折疊層’,就像咱們老輩說的‘洞天福地’,尋常科技探測不到,得靠星象與古法共振才能撞開入口。”
話音剛落,了望員又喊:“殘骸裡有信號!是…是脈衝信號,頻率很規律,像是…像是人為發出的!”
林燁抓起拓本,轉身往通訊室走:“把脈衝信號轉換成音頻,用‘太玄經’的韻律解譯。”他回頭看了眼還在發愣的觀察員,“記著,宇宙裡的規律,從來不止你們聯盟數據庫裡那幾種。老祖宗刻在骨頭上的星圖,比你們的光譜分析儀,更早看穿了星海的底細。”
通訊室裡,脈衝信號被轉換成一段低沉的旋律,像編鐘在宇宙中敲響。林燁對照著拓本上的音符注解,逐字翻譯——“鬥宿藏鑰,啟於尾火,傳於炎夏…”
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,星艦的警報聲再次響起,但這次是綠色的提示音:前方星域發出應答信號,一段更古老的星圖正從星雲中心投射而來,與林燁手中的拓本在屏幕上重疊,像兩塊嚴絲合縫的拚圖。
林燁撫摸著拓本上祖父的朱砂印,忽然明白為什麼祖父臨終前非要把這東西塞給他——這不是廢紙,是炎夏子孫在宇宙中認祖歸宗的坐標。他抬頭看向星雲中心那七顆恒星,它們此刻亮得格外溫柔,像祖先在遙遠時空裡,對後輩輕輕眨了眨眼。
“準備降落探測。”林燁的聲音平靜卻有力,“告訴隊員,帶好考古設備,還有——把咱們的龍旗掛上艦橋。”
星艦緩緩駛入鬥宿星域,艙外的星光透過舷窗灑進來,落在拓本上,那些古老的墨跡仿佛活了過來,在光影中輕輕流動。林燁知道,這不是終點,是另一段旅程的開始——就像祖父說的,炎夏的腳步,從來不止於地球,早在千年前,老祖宗就把探索宇宙的密碼,刻進了星圖的紋路裡。
喜歡炎夏紀元:星際新星請大家收藏:()炎夏紀元:星際新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