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燁的指尖還殘留著靈能灼燒的刺痛，他低頭看向蜷縮在能量護盾裡的小家夥，對方的絨毛因為高溫而糾結成一團，像顆被烤得縮水的毛栗子。
“還鬨不鬨？”他用指腹輕輕戳了戳小家夥鼓起的腮幫子，護盾外的星塵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，形成一道旋轉的光帶。這是“星絮渦旋”的前兆，也是他特意引來的宇宙奇觀——據說在渦旋中心許願，能讓最頑固的小家夥乖乖聽話。
小家夥彆過腦袋，耳朵耷拉下來，尾巴卻不甘心地掃著護盾內壁，發出細碎的劈啪聲。那是它的小脾氣，每次被林燁用靈能圈住就會這樣，像隻被惹毛的小刺蝟，渾身的尖刺都透著委屈。
林燁忽然笑了。他想起三小時前在隕石帶的追逐戰，這小家夥不知從哪叼來一枚會爆炸的星晶，硬是拖著他在小行星之間繞了十七個圈。當時的激光束擦著耳根飛過，灼熱的氣浪差點燎掉他的發尾，而罪魁禍首卻在肩頭得意地晃著尾巴，仿佛在炫耀自己的“戰利品”。
“你看。”林燁抬手扯開能量護盾的一角，星塵立刻像找到缺口的潮水湧進來，在小家夥的絨毛上凝成細小的光珠。“再鬨，這些星星就要鑽你耳朵裡咯。”
小家夥果然僵住了，猛地抬頭看向渦旋中心。那裡的星塵已經聚成一道光柱，穿透了戰艦的能量穹頂，將駕駛艙照得如同白晝。林燁能感覺到掌心的靈能在發燙，這是渦旋能量最強的時刻，也是小家夥最容易被安撫的瞬間——它天不怕地不怕，唯獨怕星塵鑽進耳朵裡撓癢癢。
“上次在阿爾法星係，是誰被星塵癢得打滾？”林燁故意拖長了語調，指尖的靈能順著護盾紋路遊走，畫出一個個安撫性的符文。小家夥的絨毛漸漸舒展，不再像剛才那樣炸著，隻是尾巴尖還在倔強地抽搐。
他忽然收起護盾，星塵瞬間湧了過來。小家夥驚叫一聲，猛地跳進他懷裡，爪子死死扒住衣領，絨毛蹭得他脖子發癢。林燁順勢摟住它，靈能在兩人之間織成一張柔軟的光網，將最刺眼的星光過濾成溫暖的光暈。
“知道錯了？”他低頭，鼻尖蹭到小家夥濕潤的鼻尖，對方的呼吸帶著星晶燃燒後的甜腥味，那是它最喜歡的味道。小家夥委屈地哼唧著，用腦袋拱他的下巴，像在撒嬌又像在道歉。
渦旋的光芒突然變亮，無數星塵凝成實體，化作漫天飛舞的光蝶。這是“星絮渦旋”的最高形態，林燁曾在古籍裡見過記載，說隻有心意相通的生命共處時，才會觸發這樣的異象。
他抬手接住一隻光蝶，靈能順著指尖流進蝶翼，竟在上麵看到了零碎的畫麵：小家夥在隕石堆裡叼星晶的笨拙身影，在激光束中替他擋下碎片的決絕，還有此刻扒在衣領上濕漉漉的眼睛。
“以後不許再亂撿東西了。”林燁的聲音放得很輕，怕驚擾了這難得的寧靜。小家夥似懂非懂地眨眨眼，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喉結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。
光蝶漸漸散去，化作點點星光落在兩人身上。林燁低頭看著懷裡已經睡熟的小家夥，絨毛上沾著星星點點的光屑，像撒了一把碎鑽。駕駛艙外的渦旋正在消退，留下一道淡淡的光痕，如同誰在宇宙中劃下的溫柔弧線。
他忽然想起蘇瑤早上的話：“這些小家夥啊，看著調皮，其實比誰都懂誰在真心對它們好。”當時他還笑她太感性，此刻卻覺得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——那是跨越物種的信任，是在冰冷宇宙裡最溫暖的光。
林燁調整了一下坐姿，讓小家夥睡得更舒服些，然後重新設定航線。下一站是oega星係的星塵海，據說那裡的星塵能治愈一切傷口，包括小家夥那顆不肯服軟的心。他摸了摸小家夥耷拉的耳朵，嘴角忍不住上揚：這次，該換他帶它去闖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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