涿鹿之戰後,35軍和暫3軍經過簡單休整後就再次拔營,攻向懷來,一戰而下後再次逼近延慶。
61軍、33軍則通過淶水的山區到達宛平縣西南地區。
此時的華北派遣軍司令部中,明顯的有了濃重的緊張的氛圍。
在涿鹿的108師團的師團部和七千將士全部玉碎,磐井虎二郎的臨終電報,讓司令部的人不光有悲傷,更是有了一種恐懼。戰火已經與他們隻有一步之遙,尤其是跨過延慶縣和昌平縣,就是北平的外城。
兵力相對雄厚的涿鹿仍無法阻擋晉綏軍的步伐,剩餘的微弱兵力,要守住北平周圍這麼多這麼多據點,如何能夠?
現在加上剛剛趕到的118師團,北平周圍的兵力也就不過三萬多人!
但是他們明白北平對於中國人的意義,奪回故都,對麵的中國軍人絕對禁不起這個誘惑,到時或許會有更多的中國軍隊參與進來。
剛剛接任華北派遣軍司令官的岡部直三郎,此時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。
中國事變剛開始之時,他以少將參謀長的身份在此任職,這次重新回來,他已經是大將,不過他卻沒有任何喜悅,此時的華北方麵軍已經不再像開戰之初那樣,誰都知道這裡已經是虛弱之極,自保都難。不過他卻無法拒絕軍部的任命。
岡部直三郎已經完全沒有了剛來中國時的那種狂熱,此時更像一個暮年的老人該有的那樣,暮氣中帶著一絲認命。
他的臉上雖然仍波瀾不驚,但是心中已是泛起深切的悲哀。
這種悲哀既是對他自己,更是對帝國的未來。
剛剛繼任華北派遣軍司令官沒多久,就接連遭遇了石門和涿鹿的兩次大敗,並且還有越來越多的占領區被中國軍隊,這種日薄西山的感覺,他深深的感受到了。
現在的他,隻能拆東牆補西牆,可是卻像紙糊的一般,哪裡都糊不住。
作為帝國占領區後方的山東、河北,現在的局勢已經徹底失控、糜爛,可是他卻完全無能為力。
他看到參謀長高橋坦少將走到了他跟前,高橋坦也是新任此職不久。
“高橋君,是有什麼事嗎?”
“司令官,司令部的參謀們提出了一份建議,想提交給您審閱。”高橋坦說著從文件夾中將建議書抽了出來。
岡部直三郎立即意識到了這封建議書上寫的什麼內容,就完全沒有伸手去接,而是平靜的問道:“是說搬遷司令部嗎?”
“是的,司令官。”高橋坦並不願意做這個事,但是知道即使自己不來報送,最終還是會有人將之送到岡部直三郎的麵前,到時候他作為參謀長的威信將難保,並且在司令部中諸人的串聯行動瞞不過任何人,岡部直三郎應該也早已察覺。
“他們想要搬到哪裡?”
“唐山。”
唐山就安全嗎?岡部直三郎心裡對這些參謀的建議嗤之以鼻,不過他知道這也是無奈之選,這個並不是他們的能力不足,隻是唐山作為冀東的要地,是華北日本占領區最後的退路。
同時他心中的悲哀更濃,華北派遣軍的前身——中國駐屯軍的司令部就在唐山。也真具有戲劇性,打了七年多,最後司令部又要退回到戰爭開始前的地方。
“高橋君,他們還有彆的建議嗎?”
“他們還建議向中國派遣軍司令部求援,從上海周圍抽調兩個師團到達天津或者唐山。”
“高橋君,你的意見呢?”岡部抬頭盯著高橋坦的眼睛。
被岡部盯著看,讓高橋坦有一絲不自然,他清楚這是岡部逼他說實話,因為人在說謊的時候眼睛是不由自主的。
“司令官,我也是這個意思。我也建議將司令部搬離北平。
北平的主力現在隻剩下一個118師團和兩個騎兵旅團,108師團和獨立混成第八旅團已經損失大半,其餘的憲兵隊和情報機構雖然還有一些力量,但是如果大戰發生的話,也沒有太大的作用。
以現在支那晉綏軍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,我們在北平的力量恐怕有些薄弱,加上支那軍進行指揮的是有名將之稱的傅作義,不遠處的石門還有晉綏軍李誌堅部虎視眈眈,這兩人的軍事素養都很高,我們應該重視。
一旦北平被支那軍隊包圍,到時候司令部恐怕無法保全。身死是小,帝國的榮譽為重。”
一個大將被擊斃或者被俘,那麼對帝國的榮譽的打擊絕對是巨大的。
不過岡部直三郎心中冷笑,現在哪裡還隻是帝國榮譽的事情,而是帝國本身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。
看到岡部直三郎沒有說話,而是一副聽他講的狀態,高橋坦隻能繼續說道:“內山君的12軍雖然實力不弱,但是我認為他們想要突破支那晉綏軍的層層阻擊,渡河北上到平、津的難度很大。
所以我也建議向駐華派遣軍司令部申請抽調兩個師團到天津。
司令官,我認為以現在的態勢,在南京和上海的駐軍已經沒有意義,最好的選擇是全部撤到華北,甚至直接撤往東北,不過軍部和駐華派遣軍司令部應該不會同意,但是抽調兩個師團北上,還是有可能會同意的。
並且這裡的海運還沒有被掐斷,可以快速的將上海或者南京的部隊調到天津去。天津現有的獨立混成第十旅團和第十四旅團,在北平的一些力量也可以退到天津去。
這樣在天津就有了抵抗支那部隊的能力,在天津北的唐山也就安全了”。
喜歡抗戰之新晉綏軍請大家收藏:()抗戰之新晉綏軍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