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根這家人六十四）
訂婚宴結束後，夏穎安排李麗把她父母親送回家。李麗說，您放心吧，夏姐。
李麗開車將夏叔叔和鄭阿姨送到政府家屬樓，停好車子，李麗和趙聰先下車，拉開後車門，用手護住車門上沿，扶著夏叔叔和鄭阿姨下了車。李麗挽著夏叔叔的胳膊往樓上走；趙聰攙扶著鄭阿姨跟在後麵，很快就到了三樓，李麗接過夏叔叔遞給她的鑰匙，打開了房門，趙聰攙扶著鄭阿姨也進了家。李麗跟夏叔叔和鄭阿姨說，您們二老休息吧，我和趙聰先回了，改日再來看望您們。夏叔叔說，回去開車慢點，如果你爸爸來省城檢查身體，需要聯係醫院和醫生，給我說一聲，我來安排。李麗說，好的，謝謝夏叔叔和鄭阿姨，我們回了。鄭阿姨把李麗和趙聰送到樓梯口，李麗與鄭玉阿姨擺了擺手，讓鄭阿姨進屋吧。李麗看到鄭阿姨進屋關上了房門，這才和趙聰下了樓。李麗上車後跟趙聰說，我們先回趟家吧，把衣服換掉。趙聰說，我也是這麼想的。李麗開車很快就到小區門口了，李麗說，車子就停在外麵吧，下來開車方便些。趙聰說，可以的，靠邊停下就行了。李麗和趙聰乘電梯上了樓，進屋後，很快就換好了衣服，李麗跟趙聰說，你打電話問問趙燕現在哪裡？趙聰撥通了趙燕的電話，問她在哪裡呢？趙燕說，我已經坐上長途汽車往老家回了。趙聰說，那好吧，我們也要回去了。下了樓，趙聰說，還是我開車吧，你可以在車上休息休息。李麗說，好吧，可我也沒有睡意，陪你聊聊天吧。趙聰說，那也好，其實，我也怕你在車上睡覺，那樣會傳染給我的。
趙聰發動汽車，一路向北。趙聰說，現在幾點了，馬路上車輛這麼少。李麗看了看手機說，快三點了。車子很快就出了城。李麗跟趙聰說，開慢點，反正下午回去也乾不了什麼事情，安全第一。並問趙聰餓不餓，李麗知道趙聰中午幾乎沒有動筷子，一直都在忙著倒酒，送茶等等。趙聰說，還真的有點餓了，李麗說，晚上我請你，好好吃一頓，現在給你喝點水吧，說著打開保溫杯蓋子，將茶水滴給了趙聰。趙聰感覺茶水不燙，就多喝了幾口。李麗接過杯子，擰緊蓋子，放好後說，假如讓你給省委書記當秘書，你可願意？趙聰說，聽說春節過後，夏叔叔就是省委書記了，他需要選拔秘書，可省委書記的秘書，起碼也是副處級，一般都是正處級，同時也是省委秘書一處的處長，我現在連個副處調研員都不是，怎麼可能呢。李麗說，我聽孟軍部長說，春節過後，就想辦法解決你的副處調問題，他說你是研究生學曆，可以破格晉升。趙聰說，這肯定是夏叔叔的意見。李麗說，如果你當上了省委書記的秘書，一定要學會平衡所有常委之間的關係。學習各級領導的處事與處人的智慧。秘書當好，將來再差也是個副廳級乾部。我們倆都是草根出生，能夠到今天的位置，並非你我多有才華，而是遇到了貴人，有了貴人的幫助與提攜，自然進步要比他人快些，我們一定要保持低調，學會珍惜，好好工作，懂得感恩，到任何時候都不能忘恩負義。趙聰說，那是一定的，我的一切都聽你的。趙聰說，看樣子，下一步省日報社就你說了算，等你當上社長後，以夏叔叔的想法，肯定讓你轉行到行政上來。李麗說，我也是這麼想的，所以，我有意識的結交各級黨委和政府部門的乾部，向他們學習一些管理工作的經驗與智慧，尤其是經濟管理方麵，我是個外行，如果有機會，我一定到高校進修進修。趙聰說，難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看《市場經濟學》和《宏觀經濟理論》呢。李麗說，是啊，笨鳥先飛嘛。不是還有一句古話嗎，書到用時方恨少。我們國家未來的發展方向，就是主抓經濟建設，增強國力，強化國防，保障民生，促進社會和諧發展。未來社會，不懂經濟的乾部，會被逐步淘汰的。趙聰說，還是你有遠見，立足當前，卻在謀劃未來，人應該具有前瞻性。李麗感覺車內的溫度很舒適，隻聽到空調吹風聲音，便跟趙聰說，你慢慢開，我小眯一會。
冬日的殘陽斜斜地探進車窗，像一把鈍了的金剪刀，將車內的空間剪成明暗交錯的碎片。
李麗在車裡眯起了眼。那光線是冷的，雖有著夕陽的色澤，卻無暖意，隻將人的臉照得如同蠟製的一般。車窗上的灰塵在光中浮動，顯出些落魄相來。
車外的樹影一根根橫斜著掠過，在人的臉上劃出轉瞬即逝的暗痕。車裡的李麗與趙聰靜默著，看那餘暉一點點退去，終於隻剩下儀表盤上幾點微弱的綠光，在漸漸的暮色中掙紮。
正當李麗沉浸在未來的遐想中，這時她的手機響了，打開一看，是杜局長的手機，隻聽到杜局長說，李總編輯，您到哪裡了？李麗說，您怎麼知道我今天會來的？杜局長說，昨天晚上在您家飯店吃飯，我見到了你媽媽，就問她元旦放假，您什麼時間回來，是您媽媽告訴我的，晚上我們小聚聚，我要當麵向您致謝。李麗說，什麼事情啊？杜局長說，我兒子調回來的事情，基本搞好了，春節前就能到市刑警隊上班了。李麗用手捂住話筒，問趙聰，晚上一起吃飯可以嗎？趙聰說，我聽你的。李麗說，那要恭喜杜局長了，您也太客氣了，我又沒有幫上什麼忙。杜局長說，沒有您出麵，薛紅主任根本就不認識我，更不要說，能夠請她幫忙了。李麗說，我先回家看看老爸再說吧！杜局長說，我訂好飯店通知您，您那邊有幾位啊？李麗說，兩位，說完掛了電話，李麗跟趙聰說，杜局長家的孩子調回市裡了。趙聰說，杜局長請你坐坐也是應該的，沒有你出麵，他想通過省廳領導幫助孩子調動，那是不可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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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聰說，快進縣城了，直接回家、還是？李麗說，直接去家，看看老爸身體究竟如何？趙聰說，不管如何，明天先到縣醫院檢查看看再說，需要到省城檢查，我們上午在縣裡檢查完，就回市裡。李麗說，你和我的想法一樣，隻是你又沒有時間與家人團聚了。趙聰說，我晚上回家睡覺不就能和爸媽說說話了嗎。李麗說，你見到叔叔阿姨時，一定要告訴她們，我們準備春節前就把婚結掉，好讓二老有個思想準備。但你一定不要給父母提什麼房子、三金、彩禮、見麵禮之類的事情，我們倆個說好了，到時候，辦幾桌酒席，讓親朋好友聚聚，熱鬨一下就行了。趙聰說，我爸媽肯定不會同意的，這樣也太對不起你了。李麗說，無論將來你的地位多高，職權多大，隻要不辜負或背叛我就行了。趙聰說，我就是拚命再乾上二十年，怕也混不到你今天的位置，無論我怎麼努力，沒有你的幫助，我的一生最多能混個處級乾部，就算燒高香了。不是你的介紹和引薦，夏浩省長，孟坤副書記，孟軍副部長，還有市委的黃書記，鄭部長等等領導，知道我是誰啊，他們賞識我，給我麵子，都是因為你和夏穎姐姐的關係。要說有才華，現代有才華的年輕人，多的去了。清華、北大、211等知名高校，每年的畢業生多如牛毛，真正能夠混到一官半職的，又有多少呢？又有幾人能夠著書立說，成名成家的。你也曾經跟我說過，在仕途上，能力隻是個人的標配，有一定的社會資源才是頂配。隻有頂配的社會關係，才能決定你的仕途能走多遠，一切就取決於社會資源這四個字上，跟對人比努力更重要。就說杜局長家的孩子吧，工作在偏遠山區的鄉鎮裡，待遇低，生活苦，進步機會更少，如果你不出麵，他找誰幫他調動啊，還直接調到了市刑警支隊。隻要他的孩子肯努力，加上杜局長的關係，乾上十年八年的，說不定就能混個支隊長或副支隊長，享受個副處級應該沒有問題吧，可如果調不回來，我想即使他再有才，再努力，我看乾到退休能夠混個正科或副科就不錯了。當然，這既是平台問題，更是社會資源或社會關係的問題。說到這裡，趙聰扭過頭跟李麗講，下一步，如果涉及到杜局長孩子提拔的事情，他少不了找你。如果他知道你和市委黃書記都熟悉，哎，將來麻煩你的事情多著呢。李麗說，看來你已經悟出了職場許多道道，不錯，有進步。李麗接著講，所以說我們倆要低調，最好不要暴露和上層領導的關係。如果下一步你真的當了省委書記的秘書，除了父母以外，一律不能告訴其他人，如果有人問起此事，最多隻能說，調到省委辦公廳工作了，具體什麼工作？就說寫寫材料什麼的，真實情況必須保密，尤其是首長的出行。趙聰點了點頭。
車子很快就到了李麗家的門口，李麗說，我先進家看看，說著掏出鑰匙打開房門，趙聰也跟了進去。李麗快速上樓，走到爸媽臥室門前，側耳細聽，沒有動靜，便敲了敲門，沒有回應。趙聰說，你打飯店電話問問。李麗撥通了飯店電話，水會計接聽說，你爸媽都在飯店呢。李麗掛了電話，跟趙聰說，我們去飯店吧。正下樓時，趙聰的手機響了，打開一看是妹妹趙燕。趙燕說，哥，你們到哪裡了，爸媽問你晚上可回家吃飯？趙聰說，進縣城了，晚上吃飯後回去。
趙聰開車到了李麗家飯店，李麗說，我先進去找找老爸，李麗走進飯店大廳，在一拐角處，發現老爸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抽煙，茶幾上放著一杯茶水，還有一個裝滿煙頭的煙灰缸。李根好像感覺到有人進來，也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，可他沒有半點反應。李麗走向老爸，仔細打量，隻見他麵色蠟黃，目光呆滯，氣色極差，且消瘦了許多，還咳嗽不止。李麗快速走到爸爸身邊，伸手奪掉爸爸手中的半根香煙，掐滅後扔到煙灰缸裡，李麗既生氣又心疼，感情大門瞬間爆發，緊緊地靠在爸爸肩膀上抽泣說，聽媽媽講，您老是咳嗽，還帶血，您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呢，還抽那麼多的煙。李麗哭的像個淚人。李根身體前傾，伸手從茶幾上抽了幾張餐巾紙，替李麗擦拭淚水說，我沒事的，女兒。趙聰也蹬在李根身邊說，李叔叔，明天我們到縣醫院先檢查一下看看，如果沒事，那不更好嗎。這時，媽媽程芳也來到了大廳，看到李麗和趙聰，就說你們倆回來啦。趙聰站起來說，程阿姨好。程芳跟女兒麗麗說，你要好好勸勸你爸爸，注意身體，明天你就帶他去醫院全麵檢查檢查。李根說，花那麼多冤枉錢乾什麼啊，我自己的身體，自己知道，沒有什麼大礙的。李麗伸手摸了摸茶幾上的杯子，示意趙聰。趙聰端起茶杯來到吧台，水會計急忙拿起暖瓶給茶杯續了水，趙聰雙手將茶杯遞給李根叔叔，請他喝點水。李麗接過茶杯抿了一小口，感覺不燙，才遞給了老爸。李根接過茶杯，喝了幾口，抬頭跟程芳說，你去安排幾個菜吧，趙聰來了，晚上一起坐坐吧，我也好幾天都沒有喝酒了。並讓李麗打電話叫姑父和閆濤一起過來。李麗跟老爸說，你注意自己的身體吧，其他的不要操了，晚上杜局長知道我回來了，要請我和趙聰小聚聚，我還沒有答應他呢，我說，看看老爸的身體狀況如何再說。正說著呢，李麗的手機響了，李麗打開一看，是杜局長的。杜局長說，李總編輯，您現在哪裡？晚上就訂在你家飯店666包廂，我馬上就到飯店了。李麗說，我知道了。媽媽說，昨晚上杜局長也在我家飯店吃飯，在吧台看到我就問元旦放假你什麼時候回來。李麗跟媽媽說，從今天開始，我和趙聰如果回來，請爸媽一定不要告訴任何人。爸媽都不解的望著李麗和趙聰。趙聰說，李叔叔，程阿姨，我和李麗將來的工作性質特殊，不想被人打擾，回來主要是看望父母的，一旦被打擾，想與您們二老坐在一起吃頓飯的機會都沒有了。程芳問李麗，是這樣的嗎？李麗說，是的。因為，將來隨著我和趙聰的地位發生變化，想找我們的人會越來越多，辦也不好，不辦也不好，難啊。也希望爸媽體諒我們。李根說，的確如此，人的地位變了，影響力就大，找的人自然就多，記得原組織部的劉部長說過，我們國家是熟人社會，隻要你有存在的價值，就會被他人利用，這是經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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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，杜局長和趙鵬副局長一前一後進了飯店大廳，杜軍老遠就看到李麗總編輯坐在李根老板身邊，便走了過去，向李根老板和程芳老板娘打了招呼，分彆與李麗總編輯、趙聰握了握手說，你們幾點到家的？李麗說，剛回來一會兒。李麗走到趙鵬身邊說，趙叔叔，好久不見。杜軍說，李根老板一起坐坐吧，程芳說，最近，老李的身體不是很好，就不要讓他上去了吧，謝謝杜書記了。李麗、趙聰你們倆陪杜書記和趙局長上去吧。杜軍看到李根老板身體的確不是很好，也沒有精神，就說，那好吧，李老板要多休息，改日我們再聚聚。李根點了點頭。
李麗走在前麵引路，她們四位進了666包廂，李麗安排服務員泡幾杯好茶上來。杜軍問李總編輯，你爸爸得的什麼病啊？李麗說，估計可能肺部與胃有些問題。明天先到縣醫院檢查一下，看看醫生怎麼說。杜軍說，找熟人了嗎？李麗說，沒有找人，縣醫院醫生我也不熟悉。杜軍說，你等等，說著掏出手機出了包廂。趙鵬副局長說，杜書記的小孩子舅舅是縣醫院的內科主任，叫張立明，據說醫術還可以，有了熟人，檢查也快點，起碼能聽到真話。大約過了五、六分鐘，杜書記回到包廂，跟李總編輯說，縣醫院已經安排好了，明天上午八點半開始給你爸爸檢查身體。我上午八點鐘在縣醫院門口等你們，到時候我們直接去找張立明主任就行了。李麗說，那先謝謝您了，杜書記。杜軍說，李總編輯，和我就不要客氣了，能為您做點事情，是我的榮幸。趙聰跟李麗說，我明天一早上就過去。李麗說，你安排好就行了。李麗跟杜書記說，這樣吧，我下去給我爸媽說一聲，好讓她們有個思想準備。杜書記說，也好，我陪您一起下去吧。李麗說，那謝謝您了，杜書記。李麗和杜軍來到一樓大廳，看到爸媽正在吃飯，李麗跟爸媽說，明天上午檢查身體一事，杜書記幫我們安排好了，爸爸晚上可以多吃點，明天早上要抽血化驗，就不能吃晚飯了。杜軍說，我明天會一直陪著李老板，好好檢查一下，有小問題就吃點藥治治，如沒有毛病，就調理調理身體，改變改變不好的生活習慣，我們就可以繼續喝酒看！李根說，先謝謝您了，杜書記，我聽您的安排。程芳說，這就對了，縣委常委杜書記親自為你安排檢查，你還不放心嗎。程芳說著，向杜書記鞠了一躬，真誠的說，謝謝您杜老弟，我不喊您書記了。杜軍說，您這是責殺我了，杜軍快速上前一步扶著程芳說，您是我的好姐姐，我能為你們家做點事情，都是應該的。您可能不知道，您家李麗可算幫了我們家大忙了，我唯一的兒子從偏遠山區調回來了，要不將來怕是連媳婦都找不著，都是您家李麗總編輯的功勞。程芳說，還有這事？我家李麗有那麼大的本事。杜軍說，老姐姐，您家李麗與省公安廳的領導可熟了，在您家李麗的安排下，我僅僅與省廳領導吃了一頓飯，飯局上什麼都沒有說，還是您家李麗付的賬，就把我兒子調動的事情辦妥了，那是多大的麵子啊！所以說，您家李麗就是我們家今生的貴人。李麗說，沒有什麼的，那是公安廳的領導給我麵子。李根說，我家麗麗還有那麼大的本事？杜軍說，李麗的影響力可大了。李麗跟爸媽說，等我們吃過，我開車一起回家。媽媽說，你要好好敬杜書記幾杯。李麗說，那是一定的，我們上去了。爸爸擺了擺手。李麗和杜軍往樓上走，李麗說，杜書記，既然您和我媽媽以姐弟相稱，那我要叫您杜叔叔了，您不會怪我吧？杜軍停下了腳步，認真的說，我能有你這樣的侄女，是我一生的榮幸。李麗說，那我從今天開始，就喊您杜叔叔了，您就直接叫我麗麗就行。杜軍說，今生不變。李麗接著說，改日您來省城，我請薛紅姐姐吃飯，以示感謝。杜軍說，你安排，我負責買單。說著到了666包廂，服務員向前一步拉開包廂門，李麗退了半步讓杜叔叔先進去。李麗回頭給服務員說，上菜吧。杜軍看到趙鵬副局長跟侄子在敘話，就說你們爺倆敘好了沒有啊？趙鵬說，我們爺倆也好久不見了，聊聊家常。這時服務送菜進來了。杜軍說，我們坐吧。李麗說，杜叔叔您不坐，我們怎麼坐啊。趙鵬一聽，李麗開始叫杜書記為叔叔了，心想肯定杜軍下去一個勁喊李根為老哥哥，叫老板娘為老姐姐，不然李麗怎麼能改口叫杜軍書記叔叔呢。趙鵬副局長說，既然李麗總編輯都叫您叔叔了，您不坐，誰敢坐啊？杜軍說，那好吧，這樣，趙鵬副局長坐我右邊，麗麗坐我左邊，請趙聰幫我倒酒好嗎，委屈你了。趙鵬副局長想要推辭，讓李麗過來坐，杜軍說，你就坐吧，你是趙聰的叔叔，李麗將來是趙聰的愛人，你說，李麗怎麼可能過來坐呢。李麗說，杜叔叔講的對，趙叔叔您就放心地坐倒吧。趙聰跟杜軍說，既然李麗都喊您叔叔了，我也就叫您叔叔了，謝謝杜叔叔給我機會，讓為大家服務，一點都不委屈的。我聽李麗的，杜叔叔，我負責斟酒。杜軍轉身將兩瓶茅台拿到桌上說，那就辛苦趙聰了，今晚就兩瓶酒，不喝多，因為明天都有事情。李麗說，我聽杜叔叔的。杜軍看到酒都斟好了，站起來端著酒杯說，第一、非常感謝李麗幫忙，將我的兒子從外地調了回來；第二，今天我認了李麗為大侄女，這是我今生驕傲的事情，這樣我提議，大家乾杯！這時，趙鵬調侃說，您杜書記認了李麗為大侄女，見麵禮給了沒有啊？一句話把大家逗樂了。這時，杜軍認真地說，認侄女必須擺酒席，給見麵禮，這是規矩，今天喝的酒不算，我要選擇一個吉日，有你們二位見證，規規矩矩的認麗麗為大侄女。趙鵬說，那我可等著喝酒了。杜軍說，那是肯定的。杜軍說，大家都動筷子吧，吃點菜再喝。
酒席很快結束了。李麗與趙聰將杜書記、趙鵬副局長送出飯店大廳，與他們一一握手告彆，目送他們漸漸淹沒在夜色裡。李麗立即返回大廳，走到吧台處，便問水會計，我爸媽呢？水會計說，因今天店裡不是很忙，她們倆吃過飯，就慢慢走回去了。李麗轉身跟趙聰說，你開我的車子回去吧，晚上好好休息休息，如果明天你沒有特殊情況，還要陪我爸爸檢查身體呢，辛苦你了。趙聰說，我步行可以的。李麗堅持說，你家離我家遠，明天早上你還要過來呢，就開車回去吧，我上樓了，看看表嫂康麗可在。趙聰說，好吧，我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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