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根這家人八十)
張燕端著酒杯,跟舅舅、舅媽說,你們先喝著,我到六號包廂敬一下酒。表弟高飛說,需要我去嗎?張燕說,不需要,你在這裡搞好服務就行了。張燕拉開包廂門,去敲了敲六號包廂的門,聽到裡麵傳來請進的聲音。張燕推門進去了。薛紅主任一見是張燕助理,立即招呼張燕過來坐,並給大家介紹說,張燕現在是安徽日報社總編助理,是個才女,也是我的好姐妹,張燕說,我還是先敬爺爺奶奶兩杯吧,薛紅主任說,大家共同吧!張燕說,爺爺、奶奶,各位叔叔阿姨,我敬大家一杯。敬完酒,張燕說,各位慢用。薛主任送到門口說,你們在幾號包廂,我也去敬叔叔阿姨一杯吧。張燕說,我們以為那桌已經結束了,現在吃飯了。張燕說,謝謝薛紅姐姐。薛紅說,那好吧,晚上我們再喝。午餐結束的很快,薛紅下樓去吧台結賬時,收銀員小姐說,六號包廂的飯賬已經結過了。這時,薛紅主任才意識到,張燕來敬酒是真的,最重要的是過來核實我們是否坐六號包廂。難怪夏穎社長和李麗總編都欣賞張燕呢,這個小丫頭不簡單。不久的將來肯定會有所成就的。
下午四點鐘,張燕開車過來了,李麗問她信封裡的錢是怎麼回事啊,怎麼還是二千元啊,說著拿出一千遞給張燕,命令她必須收下,我說過的那頓飯賬不能讓你出。張燕說,也沒有那麼多錢,共計八百多點。李麗說,上次車子清洗,加油不要錢啊,我還沒有跟你算呢。張燕說,真的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。李麗說,今晚的飯賬,由你負責結賬。張燕說,必須的。李麗說,我還沒有說完呢,車子裡有酒,你就不要準備了,以防買假了。張燕還想講什麼,李麗說,你是我的助理,必須得聽我的。將來我沒有酒喝了,你再給我買。張燕說,我聽您的,可是,這是為我辦事啊,怎麼能用您的酒呢。李麗瞪了一眼張燕,你還和我分的那麼清嗎,在這一點上,我要批評你,你不如康倩倩。晚上,你負責搞好服務就行了,要說的話,我讓夏姐姐講,她的力度大,你表弟大名叫什麼?張燕說,叫高飛,飛翔的飛。李麗說,我知道了。張燕看了一下手機,跟李姐姐說,四點半了,可能去接薛主任呢?李麗說,我打個電話問問夏姐姐什麼時間過去。夏穎接電話說,五點半能到飯店,我在等孟鵬呢。你們先去吧。李麗說,張燕的表弟叫高飛。夏穎說,我知道了,我會在適當的時候跟薛主任說的,你給張燕說,讓她放心好了。李麗掛了電話,跟張燕說,夏姐姐讓你放心吧。
張燕說,有你們二位幫忙,沒有辦不成的事。李麗說,關鍵是夏姐姐的威力大,一般來說,都會給她麵子的,尤其是本省體製內的各級官員們,誰個都不傻。
李麗說,我們走吧!張燕跟著李麗下了樓。張燕說,還是我開車吧。李麗說,可以啊,並把車鑰匙遞給了張燕。張燕發動汽車,徐徐出了小區。張燕問李姐姐,到哪裡去接薛紅主任?李麗說,公安廳宿舍樓,省公安廳西邊一點。張燕一時不解,就問李姐姐,省公安廳在哪條路上?李麗說,你知道省博物館嗎?張燕說,我知道,曾經去過。公安廳就在博物館西邊一點,你往三孝口方向開就對了。張燕說,我知道了。張燕開車從梅山路右拐上了長江路,一路向東,到三孝口左拐就是省博物館了,再左拐就是省公安廳。李麗說,再向西走一百米吧,就到了公安廳宿舍小區了。門衛要登記後才能讓車子進去,李麗按下車窗玻璃跟門衛說,進去接薛紅有要事,馬上就出來了。保安一聽,接省公安廳領導,也不敢怠慢,立即啟動道閘杆,讓車子進了小區。李麗跟張燕說,一直往裡麵開,最後一棟樓,最東頭樓梯口。張燕按照李麗的指揮,不一會兒就到了薛紅主任的樓下。李麗說,你先調整好車頭,我來打電話給她。張燕問李麗姐,您來過這裡?李麗說,去年秋天,有一次薛主任喝多了,我開車送的她,所以就記住了她家的位置。李麗撥通了薛紅主任的手機,薛紅接聽說,李妹妹總編好。李麗說,我們在您家樓下呢。薛紅主任說,我住806室,你們上來坐坐。李麗說,不打擾您家人了,還是去飯店喝茶吧。薛紅主任說,那好吧,我這就下來。李麗跟張燕說,薛紅主任家806你記一下,也許將來有用。的確如此,後來,張燕的表弟被安排到刑警總隊,春節期間,李麗帶著表弟來給薛紅主任拜年,就不需要再問張問李,可以直接敲門了,當然,這是後話。薛紅主任上車後,相互打了招呼。張燕問李麗姐,可以走了嗎?李麗說,走吧。薛紅主任問張燕助理,中午飯賬是你結的吧?張燕說,沒有幾個錢,我下來結賬時,就順便結了。薛紅主任說,多少錢,我必須給你。李麗問張燕,你們中午在一起吃的飯啊,為什麼不叫上我啊?哎,可憐哦!我一個人在家,中午就泡了一碗方便麵。薛紅主任說,這你可不要怪張燕助理,我們是在一起土菜館碰到的,老娘打電話給我,說老家來了幾個人,讓我回家安排一下,恰巧在土菜館大廳碰到了張燕妹妹,我問她為什麼在這裡,她說舅舅、舅媽來了,爸媽讓她找個小飯店,省的買菜在家燒了,就是這樣的。李麗總編,可聽清楚呢,還怪張燕嗎?李麗說,原來是這樣啊,那是我想多了。車子出了小區,李麗告訴張燕,先左拐,到省博物館再右拐,穿過長江路,沿金寨路向南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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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麗跟薛紅主任說,我們這座城市,夜景還是很美的。薛紅說,二十多年前,我剛到這座城市,就像個大點的小縣城,近些年來,省城發展很快,到處都是高樓大廈,馬路也寬敞了許多。天色早已漸漸沉了下來,城市像被打翻的墨硯暈染開,卻又被千萬盞燈硬生生綴出暖意。
沿街商店的落地窗外,車流正彙成橘黃色的河,緩緩淌過街道,晚高峰的尾巴帶著點慵懶,不像工作日那般急吼吼,車燈在濕漉漉的路麵上漾開細碎的光,像撒了一路碎金。遠處的寫字樓還亮著零星燈火,像倦鳥歸巢前最後幾扇沒關的窗;商圈的霓虹已經醒了,巨大的ed屏在冷空氣中閃著柔和的光,把路過的行人影子拉得長長的。
偶爾有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晃了晃,枝椏間漏下幾縷居民樓的暖黃燈光,透著點萬家燈火的溫吞。天邊還留著一抹淡淡的青紫色,襯得近處的路燈像串起來的星星,連空氣裡都飄著點周末特有的鬆弛,大概是剛下班的人急著回家,或是像她們一樣,約著朋友要把這短暫的閒暇拉長些。
車子很快就到稻香樓賓館了。張燕說,二位領導先下車,我找個停車位,把車子停好就進去。李麗下車前,給張燕做了個手勢,伸出四個手指,在空中擺了擺。並跟薛紅姐姐說,我們進去吧。薛紅說,夏穎社長到了沒有?李麗說,我們去接您前跟她通過電話,她說在等孟鵬,那我再給她打一個。說著撥通了夏穎姐的電話。夏穎說,你接到薛紅姐了嗎,李麗把手機遞給了薛紅。薛紅說,我們剛到賓館門口,還沒有進去呢,您到哪裡了啊?夏穎說,我看到你們了。薛紅把手機遞給了李麗,看著夏穎的車子開了過來。孟鵬跟夏穎說,你先陪她們上去,我來找車位。夏穎說,長江廳。孟鵬嗯了一聲。夏穎下了車,往賓館門口走。李麗和薛紅都迎了過來,相互握了握手,擁抱了一番。夏穎說,張燕呢?李麗說,在您身後呢。張燕說,夏社長好。夏穎看到張燕手裡拎著兩個袋子,就問李麗,今晚想把薛紅姐姐撂倒啊。李麗說,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,要想撂倒薛紅姐姐,非您莫屬。薛紅見狀卻說,你們設的鴻門宴啊,仗著你們報社人多是吧。這時,孟鵬處長過來了,孟鵬說,薛紅姐姐,我可不是報社的人哦,若有人欺負您,有我在呢!薛紅開心的笑著說,還是我孟老弟好,每次喝酒都向著我,看誰還敢再欺負我,夏穎妹妹可不要吃醋哦。夏穎說,你們都是公務員,真正的領導,不欺負我們這些事業人員,就磕頭謝謝了,誰敢欺負你們哦。李麗說,不行的話,我們也改行吧。夏穎說,如有可能,我先改改看,如果能夠適應社會,你再改也不遲,以防突然都下水被淹死了,就沒有人能救你了。薛紅說,呸、呸、呸,什麼死不死的。張燕說,各位領導,我們進去吧,外麵好冷。
稻香樓在九十年代後期,隨著市場經濟的逐步建立,考慮到賓館的經營與管理費用問題,在沒有政治接待任務時,也陸續向外開放,接待社會上各界人士,以達到創收的目的。
晚餐結束了,夏穎陪著薛紅主任往外走,李麗和張燕借故結賬,有意避開。夏穎跟薛紅姐說,有一件事情,還要麻煩薛姐。薛紅停下了腳步,望著夏穎,認真的說,什麼事情您請講,隻要我能辦的,絕對不含糊,什麼麻煩不麻煩的。夏穎說,我們同事張燕,您認識的,她的表弟叫高飛,今年七月份從省警校畢業,談個朋友在省城上班,他想也留在省城工作。薛紅說,就這點小事啊,您打個電話也就辦了。夏穎說,我先替張燕謝謝您了薛姐,說著扭過頭,看著李麗和張燕往外走,夏穎向她們倆招了招手,示意她們倆快過來。李麗帶著張燕快速來到夏穎和薛紅身邊,夏穎跟張燕說,你表弟的事情,薛姐一口答應了,你就放心吧。張燕說,謝謝薛紅姐姐,人情後感。薛紅說,好酒我都喝了一肚子,還乾什麼乾啊。孟鵬走過來說,你們幾位美女是否想散散酒氣啊,上車吧,馬上出來好多熟人。李麗說,夏穎姐您和姐夫哥走吧,我和張燕負責送薛紅姐姐。
夏穎與薛紅握了握手說,改日我們再聚。夏穎剛要轉身走,薛紅說,您等一下,看我這記性,夏社長和李總編,你們倆哪天有時間,給我個電話,我們廳長想請你們二位吃飯。夏穎說,是侯廳長嗎?薛紅說,是的。廳長給我說過兩次了,我都說你們倆忙。夏穎說,我和李麗就交給您了,什麼時間都行。薛紅說,好嘞,我算是完成了一項重要任務。夏穎說,我先走了。孟鵬與幾位美女擺了擺手,發動汽車出了賓館。
李麗陪著薛紅姐上車,張燕把未喝完的酒放進後備廂裡。張燕上車後,問李麗姐姐,可以走了嗎?李麗說,走吧。薛紅在車上跟李麗妹妹講,我們候廳長兒子叫候睿,今年七月份從安師大畢業,師大畢業生一般都被分配當老師,除非自己找到接手單位,可候睿給爸媽說,不想當老師,理想當作家,他的文筆不錯,在師大校刊上發表過不少詩歌、散文和小小說。有一天,廳黨委會議結束後,候廳長讓我到他辦公室,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,我和你們的關係的,就給我說起了兒子的事情,還把他兒子發表的文章給我看了,感覺不錯。候廳長說,你和夏穎、李麗都熟悉,幫我約約她們,小聚聚。將來有可能的話,讓我兒子到省報先當記者,請你們接受一下,至於能否當作家,那就要看他的文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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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麗說,原來是這樣啊。候睿如果想進報社,就您一句話的事情。最近,讓他寫幾篇文章,如需要修改,我負責,在省報發表一下,也好堵堵彆人的嘴。薛紅說,我懂了,我替候廳長謝謝你和夏穎。
不一會兒,車子就到公安廳宿舍大門口了,薛紅按下車窗玻璃,門衛一看是省廳領導,立即啟動道閘杆,讓車子開了進去。
薛紅下車後,邀請李麗和張燕去家喝杯茶,李麗說,改日再來打擾,您回吧。薛紅和李麗擺了擺手,張燕已調整好車頭,徐徐離開了公安廳宿舍。李麗說,慢點開,先把我送回家,你開車子回去。張燕說,謝謝您和夏穎姐,我表弟的事情,就這一頓飯,算是定了嗎?李麗說,是啊,就這麼簡單。李麗繼續說,其實呢,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的,邀請薛主任小聚聚,喝上一杯,主要是交流一下感情,也是一種尊重。比如說,薛紅在車上說的候廳長兒子要進日報的事情,候廳長邀請我們坐坐,小酌一杯也行,不就是一種尊重嗎,如果他不請我們,薛紅主任找到了我們,你想我們能推辭嗎?至於條件嗎,可以創造的。張燕說,我懂了。李麗說,回去跟你表弟講,如果能留在省城,必須好好乾,乾出成績,必要的時候,找找關係,提拔一下,也就是廳政治部薛紅主任一句話的事情。
很快,車子就到了小區門口。李麗說,不要進去了,你掉頭走吧,我要在小區散散步。張燕說,那我走了,一眨眼功夫,張燕開著車子消失在夜色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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