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根這家人九十四）
李麗晨練回到家裡，媽媽已經煮好了餃子，正在往盤子盛。媽媽說，你上樓洗漱一下，就下來吃飯吧。李麗說，好的，馬上下來。這時，爸爸也往樓下走，邊走邊咳嗽。李麗知道爸爸的病沒有治好，想想自己勸不動爸爸到省城檢查，心裡一時愧疚起來。李麗進了洗漱間，快速刷牙、洗臉，簡單擦了點大寶護膚霜就下來了。媽媽說，快吃吧，一會就涼了。李麗問爸媽，小哥李明呢？爸爸說，誰知道他到哪裡去了。李麗跟爸媽說，我們下午或明天早上去省城給夏叔叔拜個年。媽媽說，時間你安排。爸爸說，我就不去了。媽媽說，你在家要好好休息，不要打牌熬夜了。爸爸邊吃餃子，邊說，我知道了。李麗跟爸媽說，上午，趙聰過來給你們二老拜年，然後，我去趙聰家，也給趙叔叔和陶阿姨拜個年，中午就在他家吃飯。如果，晚上沒有事情，下午我們就去省城。媽媽說，你去拜年帶點什麼？李麗說，家裡可有五糧液，如有我帶四瓶吧，再買點水果就行了。爸爸說，飯店有五糧液，等會去飯店拿吧。李麗說，我擔心趙鵬副局長晚上叫我去吃飯，因為這是春節，又是到他家裡吃飯，如果空著手，感覺很不好，如能推辭掉更好。媽媽說，他是趙聰的親叔叔，如果他誠意叫你，你不去也不好，大不了再帶四瓶酒，買點水果。李麗說，孬了拿不出手，這都要花家裡的錢，我心裡也不落忍。爸媽都說，我們掙錢，就是給你們花的。李麗說，明年春節我就在夏穎姐家過了，我昨天回來前，就和夏姐說好了。爸媽都說，你自己安排好就行了。李麗說，你們二老也可以到省城過春節的。剛剛吃完早飯，這時外麵有汽車聲音，李麗說，肯定是趙聰過來了。李麗拉開房門，看到趙聰、趙燕兄妹倆正在下車。趙聰打開後備箱，拎了兩箱酒，趙燕拎著兩個袋子水果，往房門口走，李麗迎了過去，幫趙燕接過一袋水果，進了屋，趙聰跟李麗爸媽說，我和趙燕來給你們二老拜年了。爸媽都說，請坐吧，讓李麗泡茶。趙燕說，李姐姐，我來吧。李麗說，好吧。李麗把茶幾上瓜子、糖塊簡單收拾了一下。又拿了一些瓜子、糖塊放到盤子裡。這時，李麗的手機響了，一看是倩倩。倩倩說，李姐姐，我給您拜年了，並說，我到您家門口了，請您開門。李麗打開房門，看到倩倩一手拎著酒，一手拎著水果，李麗向前幾步說，你怎麼來了，說著便接過倩倩手裡的水果袋子。進了屋內，倩倩跟李麗爸媽說，我給你們二老拜年了。李麗說，請坐吧，倩倩給趙聰、趙燕打了招呼，都坐到沙發上喝茶聊天。這時，李麗的手機又響了，一看是孔社長打來的。孔社長說，李總編輯，給您拜年了，我快到您家門口了，請開下門好嗎？李麗掛了電話跟爸媽說，孔社長過來了，趙聰跟李麗說，我們幾個到你臥室喝茶吧。趙燕說，我帶點瓜子上去就行了。李麗說，好吧！
李麗拉開房門，看到孔社長父子站在門口，李麗說，快進屋吧，外麵冷。孔社長和兒子一起進了屋，爸、媽和孔社長打了招呼，李麗說，請坐，便給孔社長父子泡茶。爸爸給孔社長父子遞香煙。李麗問孔祥光，到淮南記者站上班如何？孔記者說，還行吧。李麗跟孔社長說，讓孔記者先乾一段時間，熟悉一下我們日報社的基本情況，適當的時候，才調省城吧。孔社長說，真的太感謝李總編輯了。李麗說，你們父子上次到省報來，我也沒能安排你們吃頓飯，現在想想，一直過意不去。孔社長說，您不是忙嗎，下午要開會。再說了，應該我請您才是。李麗說，有機會我們再聚聚。這時，李麗手機響了，一看是杜書記，李麗接聽說，杜書記好。杜書記說，你在家嗎？李麗說，我在家呢。杜書記說，我馬上就到您家門口了，請您開下門吧。李麗說，您回吧，我馬上要出去。杜書記說，我都到了。爸、媽說，李麗開門吧，杜書記人很好，幫了我們家不少的忙。李麗站起來，拉開房門，看到杜書記正從車上下來。李麗迎了過去說，杜叔叔，您怎麼來了，我應該去給您拜年的。杜書記說，知道您回來了，就想借此機會見您一麵。李麗說，那請杜叔叔進屋吧。爸、媽看到杜書記來了，便迎上去說，杜書記，新年好！杜書記說，我給你們二位拜年了。孔社長站起來跟杜書記打了聲招呼說，杜書記您坐吧，我們先回了。李麗說，那好吧，我送送您。出了房門，孔社長說，家裡有人，您回吧。李麗說，那有時間我們再聚聚。孔社長說，那是一定的。孔祥光說，李總編輯，很想到您身邊工作。李麗說，我知道了。
李麗送走了孔社長父子，回到屋裡跟杜叔叔說，您家孩子現在工作還好吧？杜書記說，就是太忙了，這不，過春節都沒有回來，說是值班。李麗說，公安就是忙，您要理解他。杜書記說，忙的連談朋友的時間都沒有，他媽媽天天都愁死了。李麗說，您兒子談戀愛啦？杜書記說，沒有哦，在省城我又沒有親戚，也沒有朋友，又加上他工作忙，很難接觸的年輕女孩子，您認識人多，有機會幫他介紹介紹。李麗說，不知道您要什麼樣的條件？杜書記說，有工作就行了。李麗說，我知道了。請杜叔叔喝點茶，爸爸又給杜書記遞支香煙。杜書記點著火後跟李麗說，您有事情，我就走了。李麗說，有時間我們聚聚，小酌兩杯。杜書記說，好啊！李麗和父母送走了杜書記，李麗跟爸媽說，已經快十點了，我去給姑姑、姑父拜個年。媽媽說，你打電話給你小哥，你們倆一起去。李麗打通了小哥的電話，問他在哪裡？李明說，我到家門口了。李麗開門一看是小哥回來了，李麗說，你吃飯了沒有，李明說，還沒有呢，媽媽說，鍋上還有餃子呢，不知道涼了沒有，我給你蒸蒸。李明說，我吃兩個就行了，不要蒸了。李明問妹妹打電話可有事情？爸爸說，你和妹妹一起去給姑姑、姑父拜個年。李麗問爸媽帶點什麼過去？媽媽說，今年帶四瓶茅台吧，拿兩條中華，你姑父抽煙，再帶點水果就行了吧，說著看了李根一眼。爸爸說，可以了。李麗和小哥從姑姑家回來，已經十點半了。李麗說，我也要去趙聰家了，爸媽說，你到飯店拿酒吧。李麗看到來拜年的幾位帶的都茅台，就給爸媽說，我開車到飯店拿吧。爸媽說，我們也要去飯店了。李麗上樓，跟趙聰說，我們走吧，並給倩倩講，今天我有點事情，就不留你了，改日我們回到省城再小酌兩杯。倩倩說，李姐姐，您忙您的，我也該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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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麗開車從飯店拿了四瓶五糧液，跟趙聰、趙燕說，走去你家，給趙叔叔、陶阿姨拜年。
趙燕在車上跟李麗姐說，姐姐看了那麼多的書啊！趙聰說，省城家還有好多書籍呢。李麗說，我們每個人，都要堅持天天讀書，不是有一句俗話嗎，開卷有益。要學會以書為伴，以書為友，與聖賢對話，與經典同行。趙聰給妹妹說，你要向李麗姐姐好好學學。趙燕說，哥哥你更應該向李姐姐學習，不要以北大畢業的碩士研究生自居。趙燕繼續說，李姐姐，我明年畢業也想到您報社工作，目的，就一個，終生追隨您！沿著您的足跡，奮力前行。李麗說，我沒有那麼好，不值得你追隨的。趙燕說，李姐姐，您不知道，上次我們幾位同學見到您以後，都把您當做她們一生追求的目標，當然，我也是一樣。她們說，我離您更近，更能儘快成為您這樣的人。李麗說，有目標是件好事情，起碼有了方向，可我沒有什麼大的成就，隻是做了一些自己應該做的事情。
李麗到了趙聰家，看到趙叔叔和陶阿姨正在廚房忙碌著，便問叔叔、阿姨可要幫忙？陶阿姨說，不需要你幫忙，你去喝茶、吃瓜子吧。趙燕給李麗泡好茶放到茶幾上，李麗問趙聰，給你叔叔拜年沒有？趙聰說，還沒有呢。李麗說，現在都快十一點了，你再不去，怕是她們都做中午飯了。趙聰說，我爸爸給她們打過電話了，讓她們中午來家裡吃飯。李麗說，那你也應該去拜個年，走我陪你一塊去，趙燕說，我也去。趙聰說，那我給爸媽說一聲，李麗說，可以的。說著李麗和趙燕下了樓。李麗說，我到小區外麵買點東西，你等哥哥，李麗快速來到小區門口一家商店，要了兩箱劍南春，兩條中華，又在水果攤上買了些蘋果，香蕉和橘子。這時，趙聰開車出來了，趙燕幫著李麗把酒、香煙、水果拎上車，李麗說走吧。趙聰說，我帶禮品了，你買那麼多，花了不少錢吧！李麗瞪了趙聰一眼說，快走吧。李麗姐姐所做的這一切，趙燕都看在心裡。不一會兒就到了趙鵬叔叔家。趙鵬看到李總編輯也來了，忙喊愛人崔霞。崔霞從廚房出來說，你們都來啦！趙鵬給愛人介紹李總編輯說，她叫李麗，是省日報社的總編輯，也是趙聰的女朋友。李麗說，嬸嬸好。趙聰和趙燕把拜年禮品從車上拿下來，問叔叔、嬸嬸，老弟趙亮呢？嬸嬸說，剛出了，馬上就回來了。趙鵬說，燕燕給你李麗姐姐泡茶，李麗說，不要麻煩了，剛才在趙聰家喝過了。趙鵬說，那吃個橘子吧！李麗說，好的，我自己來，不客氣的，趙叔叔。李麗看到崔霞嬸嬸還在忙乎，就跟崔霞嬸嬸說，請嬸嬸過來坐，我想跟你們二老說兩句話。崔霞放下手裡的活，也坐了過來。李麗看了趙聰和趙燕一眼說，叔叔，嬸嬸，有一件事情我想當著你們二老的麵解釋一下。趙鵬看著愛人崔霞，心裡一時沒有底，不知道李麗要解釋什麼？李麗繼續說，昨晚是除夕，我從省城回來前跟趙聰商量了一下，說平時實在沒有時間，我想借除夕吃團圓飯時，宣布我們倆訂婚了，年夜飯就在我家飯店888包廂，參加人員就是趙聰一家人和我一家人，沒有敢驚動你們和其他親朋好友，這主要是我的意見，如果說有什麼不妥的地方，一切責任在我，還請叔叔、嬸嬸責罰！趙鵬說，這是件好事啊，責罰什麼啊，趙聰能娶到你，是我們老趙家的福分。嬸嬸也說，工作人員都是這樣，尤其是你和聰聰，平時工作都很忙，再說了，你們的本意也不想大操大辦，那樣影響也不好。李麗走到嬸嬸跟前說，能取得嬸嬸的諒解，我一顆懸著的心，總算落下了。趙鵬說，你嬸嬸愛讀書，明事理，也算半個秀才吧，在她們單位，也是幾大筆杆子之一。李麗說，嬸嬸也喜歡寫文章啊，那太好了，我們有共同話題了。正說著話呢，這時趙亮回來了，趙亮說，聰哥好，燕姐好。趙鵬說，亮亮快過來，看看可認識她？趙亮看著李麗，感覺這才叫秀外慧中，便問燕姐姐，她是誰啊，這麼有氣質。燕燕說，叫李姐姐，是你未來的嫂子。趙亮走到李麗跟前說，李姐姐好，不，嫂嫂好。便問，嫂嫂，你在哪裡工作啊？趙鵬說，亮亮一直在外地上學，很少回來，他哥哥的事情，我們也沒有給他說過，所以他什麼都不知道，還請李總編輯不要怪他。李麗說，怎麼會呢，安心讀書才是正道。李麗跟趙亮說，我現在省日報社工作。燕燕跟趙亮說，你未來嫂嫂是大作家，青年學者，省日報社總編輯。趙亮說，嫂嫂這麼厲害啊，便問哥哥，你是怎麼追到手的啊，能給我透露點秘訣嗎？趙聰說，去！去！去！沒正行。這時嬸嬸說，趙聰你可認識省公安廳的領導，你弟弟今年七月份就畢業了，他想到省公安部門工作。趙聰用胳膊摟著趙亮的肩膀說，你學政法的，就一定能到公安部門工作嗎？趙鵬說，有關係的，可以直接調整到省、市公安部門工作，沒有關係的，隻能回原籍，有當地政府部門安排就業，如果進公安口，必須到基層派出所鍛煉，當一名普通乾警，他就是乾到退休，最多隻能混個副科級，想超過他老爸，那隻能是做夢了。趙亮說，老爸，你不就是享受正科級嗎，若論實職，還是個副科，我一定要超過你。趙聰說，有雄心壯誌固然是好的，可你要客觀的評估一下自己，優勢在哪裡，能超過我叔叔的理由又在哪裡？如果，沒有一個清醒的自我認識，當一輩子普通乾警也是大有人在。燕燕跟趙亮弟弟說，你可知道，李姐姐現在什麼級彆？亮亮說，嫂嫂不是說在報社工作嗎，那能有什麼級彆啊！燕燕說，老弟孤陋寡聞了不是，李姐姐現在是正廳級乾部，和省公安廳長是一樣的。亮亮說，我嫂嫂好厲害，那我將來就跟嫂嫂混了。趙鵬說，李麗可認識侯廳長？李麗看了趙聰一眼說，叔叔、嬸嬸，侯廳長我認識，如果老弟符合條件或者說，分配到哪裡，政策都允許，那我和趙聰就想辦法幫幫叔叔、嬸嬸。至於成與不成，就要看看老弟的運氣了。但有一點，無論將來怎麼樣，現在和誰都不要說此事，尤其是老弟你，口要緊。至於程序怎麼走，到時候請叔叔多考慮一下。李麗說，哦，我忘了一件事情，我來打個電話。李麗說著，走到了另一個房間，撥通了薛紅主任的電話，李麗說，薛姐姐，我給您拜年了。薛紅主任說，妹妹在哪裡啊？李麗說，我回老家了，剛剛起床就跟您打電話了。薛紅主任說，家裡一切都好吧！李麗說，謝謝薛姐姐關心，一切都好，等我回省城，我們姐妹喝兩杯！薛紅主任說，那必須有我做東，妹妹你不要跟我搶著買單。李麗說，一切都聽姐姐的。薛紅說，那好，我這個姐姐當定了。李麗說，謝謝姐姐!祝您們全家春節快樂，萬事如意！李麗說，我掛了，還沒吃早飯呢。薛紅說，掛了，你吃飯吧，再見！趙鵬問趙聰，李麗跟誰通話？趙聰說，省公安廳黨組成員，政治部主任薛紅。趙鵬說，隻要認識她，一切都搞定了。便問趙聰，李麗與薛紅主任關係好嗎？崔霞說，我剛才聽到她們通話了，都以姐妹相稱，看來關係非比一般。李麗來到廳屋，趙聰說，是薛紅主任吧！李麗說，是的，她約我們回城喝酒呢。趙鵬說，你認識薛紅主任，你弟弟的事情就大有希望了。這時，趙亮激動的拉著李麗的胳膊晃悠說，請嫂嫂一定要幫小弟的忙，將來在省城，我一切都聽嫂嫂的。李麗說，我和你哥哥會幫你的，但你現在必須好好讀書，將來一定要好好工作。放假結束回學校，什麼都不要說，哪怕談了女朋友也不能和她說，這是紀律，你懂吧。凡事密則成，露則敗！趙鵬說，孩子，你要好好跟你哥哥、姐姐們多學學。這時，燕燕接到爸媽的電話，說菜都燒好了，等我們回去吃飯呢。趙鵬說，那我們走吧。李麗說，那這樣吧，叔叔、嬸嬸和趙燕坐車，趙聰和趙亮步行。趙亮說，我有自行車，我和哥哥騎車子。趙鵬安排崔霞帶上禮品，一起上了車，李麗開車，不一會兒就到趙聰家小區了。趙聰回到家裡，悄悄跟爸媽說，去叔叔家拜年，禮品都是李麗買的。媽媽說，怎麼能讓還沒有過門的媳婦花錢呢，爸爸也說，是這個道理。媽媽說，我拿兩千元，你悄悄地塞進李麗的包裡。趙聰說，好的媽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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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餐很豐盛，大家其樂融融。客廳裡暖黃的燈光漫過每個人的笑臉，木質餐桌上的玻璃轉盤轉得不停歇，醬色的肘子泛著油光，清蒸魚的蔥絲還卷著熱氣，翠綠的荷蘭豆間點綴著紅椒，連涼拌木耳都碼得整整齊齊。
李麗剛把剝好的蝦放進趙聰碗裡，就被陶阿姨笑著往李麗碗裡塞了塊炸藕盒：“你嘗嘗阿姨的手藝，聰聰從小就愛吃這個。”對麵的趙鵬叔叔舉著酒杯，聲音洪亮：“李麗第一次來，多吃點，彆客氣，我們喝一杯”。亮亮說，爸爸，李姐姐喝的不少了，這杯酒我替李姐姐喝了，說著，便把李麗杯中的酒，全部倒到了自己的杯中，一仰頭喝乾了。李麗說，我沒事的，趙鵬叔叔找我喝酒，哪能讓小老弟代酒呢，說著，讓趙燕把酒杯斟滿，李麗端起酒杯跟趙鵬叔叔說，我補上一杯，說著，便乾了此杯。
趙聰在旁邊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，眼裡帶著笑意：“我媽早上五點就去菜市場了，說一定要讓你吃順口。”李麗咬著藕盒，外酥裡嫩的香混著屋裡的煙火氣，看著大家邊夾菜邊嘮著家常。嬸嬸說趙聰小時候偷喝啤酒醉倒在沙發上，趙亮講著今年政法大學的一係列趣事。趙燕說，李姐姐，我敬您一杯，我的事情全靠您了。李麗說，隻要我能當的了家，你放心好了，隨時歡迎才女加入我們的報社。亮亮說，李姐姐，你叫燕姐才女，那我就是才子了。趙聰說，你發表過幾篇文章啊？亮亮說，知道你是北大的學霸，但若論文采，怕你也比不上李姐姐吧。趙聰說，老弟啊，這點我承認，無論我怎麼學，今生也超不過李麗了，可我當過她的班長，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。燕燕對哥哥說，那是牛年還是馬年的事情了。李麗說，你們不知道吧，趙聰可是我心中的男神，也是我崇拜的對象，是我追的他。這時，趙聰自豪的說，怎麼樣，我也有粉絲的，且是高級的粉絲。燕燕說，李姐姐，你一句話，看把哥哥美的。亮亮也附和著說，就是的，是李姐姐大度，給你麵子，哥哥你還當真了。幾位長輩，看到孩子在鬥嘴，就說，我們幾個老人喝酒，不管她們。
這時，窗外的鞭炮聲隱約傳來時，李麗看著滿桌的熱菜，聽著此起彼伏的笑聲，忽然覺得心裡暖融融的，連手裡的筷子都輕快了不少。李麗喝了不少酒，弟弟趙亮還幫李麗代了幾杯，惹的趙燕說，弟弟趙亮是個勢利眼，趙聰喝的少點，因為，下午要開車回省城。燕燕跟李姐姐說，我也要跟你們去省城玩玩。李麗說，可以啊，你哥哥如果回來，你就在省城陪我唄。趙燕說，我敬姐姐一杯，算做約定。李麗說，好的。
午餐很快結束了，李麗跟趙聰、趙燕說，你們先休息一會，四點鐘我開車來接你們。李麗告彆了趙叔叔一家人，開車來到了飯店。媽媽見到李麗就說，這麼快就結束啦！李麗嗯了一聲，問媽媽可能回家呢？媽媽說，可以走了，這裡就剩兩桌家宴，交給水會計就行了。李麗說，家裡還有茅台嗎？媽媽說，需要多少？李麗說，兩箱。媽媽說，家裡有。李麗說，那回家拿上車吧。
午後的陽光像是被誰精心曬過一樣，溫溫柔柔地淌下來，裹著點新年特有的慵懶。它不似夏日那般灼人，也沒有冬日清晨的清冷，落在身上，像披著一層薄薄的鵝絨被，暖得人心裡發酥。
街道上的老樹枝椏疏朗，陽光穿過枝縫，在地上織出明明滅滅的光斑，風一吹，那些光斑就輕輕晃悠起來，像一群剛睡醒的金蝴蝶。一家牆角的臘梅還綴著幾朵殘瓣，被陽光一照，連花瓣邊緣的絨毛都看得清，透著點琥珀色的暖。
空氣裡飄著點未散的鞭炮碎屑味，混著廚房飄來的飯菜香，在陽光裡慢慢釀著。連時間都像被這暖光泡軟了，走得慢悠悠的，讓人隻想搬把藤椅坐在院子裡，眯著眼曬曬太陽，聽遠處偶爾傳來的零星笑語和偶爾的鞭炮聲，心裡是說不出的踏實和暖。
李麗和媽媽回到家裡，媽媽忙著幫李麗拿酒，李麗將兩箱酒放到後備箱裡。李麗跟媽媽說，晚上到省城才洗澡吧，有時間我帶您去打理一下頭發，並讓媽媽穿上新一點的衣裳，媽媽說，我都老太婆了，哪裡還講究那麼多。李麗說，穿衣是給自己看的，感覺舒服就行，當然，穿戴得體，也是對彆人的一種尊重。媽媽說，我都聽女兒的。李麗說，現在還早，您休息一會吧。媽媽說，我沒有睡午覺的習慣，乾脆我到前麵那家美發店把頭發整理一下，省的晚上還要到市裡找美發店。再說了，在市裡春節期間做個頭，少說也得好幾百，在家裡花個幾十塊錢就弄好了，你上樓休息吧。李麗說，可要我陪您。媽媽說，不用，說著，媽媽出門了。李麗喊了一聲媽媽，帶鑰匙沒有，媽媽說，帶了。李麗邊上樓邊想，這樣也好，晚上吃個飯，有時間，我可以帶媽媽逛逛商店，幫媽媽買兩件合適的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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