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實上,駐緬軍司令部已開始籌劃對南索的大規模進攻。計劃以兩個師團為主力攻打南索,一個師團負責阻擊曼德勒方向的援軍,另派三個旅團圍攻東枝。
司令部內,作戰計劃被攤開,司令官整了整軍裝說道:“諸位,本次行動代號“斜切”。我軍將投入五萬兵力,包括3個師團、6個旅團,對整個突出部前線發起大規模攻勢。核心目標是切斷鐵路線,徹底孤立第66軍,以此逼迫遠征軍主力出城決戰。帝國陸軍將士要在野外,將那兩支新編整訓師撕個粉碎!”
與此同時,孟煩了的先遣隊已與日軍交火。他麾下的兩個營,恰好撞上了日軍一支執行迂回包抄任務的大隊,一場遭遇戰瞬間打響。
“團座!”通訊兵急忙來報,“友軍遇上了鬼子一個大隊,看樣子是來迂回包夾的。我們怎麼辦?”
“還能怎麼辦?”孟煩了的回答乾脆利落,“讓迫擊炮提供火力掩護。副團長不是剛到嗎?戰鬥積極性正高,衝鋒的活兒,就交給他們了。”他心裡早打好了算盤:死道友不死貧道,你們儘管往前衝。
另一邊,硝煙彌漫的東枝陣地上,林譯調派的第一批援軍終於抵達。趙崢倉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,一把緊緊握住廖團長的手:“兄弟,老哥這趟,總算沒來晚吧?”
廖團長朗聲大笑,用力回握:“說這話可就生分了!幾天前咱哥倆還在酒桌上開玩笑,說早晚要並肩砍鬼子。瞧,這不就應驗了!”
“行啊你小子!”趙崢倉笑著,不輕不重地捶了他一拳,“兩個旅團的鬼子都讓你給頂住了?看來是真學到硬東西了!”
“嗨,小意思!”廖團長一擺手,臉上豪氣未消,眼神卻倏地冷了下來,斜睨向一旁縮著的守軍指揮官,“要不是某些人整天就知道吞雲吐霧,把防務搞得一團糟,咱們何至於被逼到這份兒上!”
那指揮官被刺得麵紅耳赤,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。帳外是傷兵痛苦的呻吟,手下弟兄不知折了多少在陣前,他心裡悔恨交加,像刀絞一般。要不是自己沉迷大煙,昏聵誤事,何至於此!
陣地上,戰鬥已趨白熱化。鬼子顯然是拚了命也要啃下這片陣地,攻勢如潮水般一波猛過一波。缺口處殺聲震天,要麻嘶吼著,帶著一個連頂了上去,血肉瞬間在彈雨中橫飛。
貓腰趕路的要麻,嘴上也不忘記損幾句:“狗日的!是哪個沒得文化的龜兒子布置嘞陣地?擺成個一字型,一炮下來全部洗白!家裡是開棺材鋪子的嗦?缺德帶冒煙的龜兒子!反正又不是他死撒,大煙一抽,管逑那些做啥子!”
話音未落,鬼子又壓上來了!“打!給老子打!機槍壓到起!”陣地上猛地炸開一聲嘶吼,意味著鬼子新一輪的衝鋒又他娘開始了。
“又來咯……沒得完咯。”要麻啐了口唾沫,罵罵咧咧地吼道:“準備反衝鋒!迫擊炮給老子轟,煙霧彈,煙霧彈,突擊隊準備。”
跟著合作社練了一陣子,要麻雖未通過考核,可那套穿插突擊的本事卻不比彆人學的差。他本身又是槍林彈雨裡滾出來的老兵油子,帶著部隊硬是扛住了鬼子好幾輪不要命的進攻。
可戰場上子彈不長眼。領著部隊來回衝了幾次,一顆流彈嗖地飛來,要麻身子一歪,重重栽倒在地。
“營長!”旁邊幾名戰士眼都紅了,立刻撲上來,連拖帶拽把他往掩體後拉,聲音急得變了調:“李營長!傷哪了?沒事吧?”
“莫得事!”要麻咬著牙連連擺手,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,“打腿杆上了!莫管老子!趕緊頂住!鬆口氣龜兒子就摸進來咯!”他眼睛死死盯著前麵激戰的弟兄們。
就在這節骨眼上,“弟兄們,跟老子上——!”一聲炸雷般的怒吼響起!隻見那個曾被鄙夷的守軍指揮官,猛地操起衝鋒槍,像頭發瘋的豹子,帶著還能動的兵就頂了上去!衝鋒前,他特意回頭狠狠剜了要麻一眼。那眼神分明在說:老子不是廢物!
要麻心頭猛地一熱,眼眶瞬間就濕了。對頭!這才是當兵該有的樣子!弟兄夥都像這樣雄起,勝利,它就有了盼頭!
他正癡癡想著,一陣鑽心剜骨的劇痛猛地襲來!要麻“嘶”地倒抽一口涼氣,扭過頭一瞧——隻見郝獸醫那老家夥,正撅著屁股匍匐在他腿邊,手裡那把明晃晃的匕首,剛在他皮肉上劃開一道口子!
“郝老頭子!要死啊你!”要麻疼得齜牙咧嘴,當即就罵開了,“一把老骨頭你衝上來搞啥子名堂?有救護隊噻!你莫不是閒得拿老子開涮?把老子當牲口醫了嗦?血都在流,你還補一刀!”
郝獸醫眼皮都懶得抬一下,手指穩穩的用刀尖在血肉裡撥弄著找彈片:“你自家睜眼看看,周圍還有閒人沒得?都忙得腳打後腦勺咯!你以為老子願意爬過來?來晚一步,你龜兒亂動,彈片鑽深了,到時候吃苦受罪的還不是你娃!”
“老子信不過你!”要麻吸著涼氣,嘴上還不饒人,“你救活幾個沒得?後勤缺胳膊少腿的,哪個不是經了你老的手?”他忍著鑽心痛,繼續拿老獸醫開涮。
“少放屁!”郝獸醫不耐煩地用刀柄敲了敲他受傷的腿杆,見要麻“嗷”一聲彈起來,才咧開嘴,露出缺牙的笑:“上來!我背你下去。”他轉過身,蹲下那瘦脊梁,示意要麻趴上去。
“倒黴催的!又落到你手頭……”要麻嘴裡還在碎碎念,心裡卻悄悄鬆了口氣——慶幸這老家夥還囫圇個兒。隻是想著,以後這種鬼地方,真不該讓他再往前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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