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令一下部隊也炸開了鍋,正在聚餐的幾人都激動了。迷龍一下子竄了起來,“啥玩意?師長被小鬼子堵住了。他娘的,部隊集合,不管有沒有命令,叫弟兄們跑步前進。”
“迷龍,你就莫去了嘛,我們去就對了,畢竟明天就要結婚了,你自己做主怕不太好哦,萬一有啥子影響咋辦嘛。”
要麻趕緊把他拉住,硬按到他坐在椅子上:“我肯定拚命,你放心,老子就算死在那兒,也把師座撈出來。”說完自己拿起槍就往外走。
“老子是士兵總可以吧,我加入你們,我做機槍手。”迷龍不由分說跟了上去。所有人沒說什麼,隻是拍了拍他。
另一邊,接到命令的倉庫守備隊也陷入一片茫然:長官不在,隻剩下一個由上峰派來監管物資的營長。可誰都知道,他是個徹頭徹尾的“樣子貨”,他隻關心物資進出,根本沒人聽他的指揮。
正當眾人不知所措之際,平日總是唯唯諾諾的羊蛋子卻突然站了出來,高聲喊道:“我去!有沒有人有種跟我一起去的?”所有人大吃一驚,目光齊刷刷投向他。
不知是誰先應了一聲:“你敢去,老子就敢!”緊接著,請戰之聲此起彼伏,一群人毫不猶豫地衝出倉庫,呼啦啦向著禪達方向奔去。
而正是他們果斷的徒步奔襲,意外地契合了戰場實際。這一帶的雨季本就道路泥濘,除非運輸重型裝備,否則輕步兵反而比依賴公路的重裝部隊更具機動性。
這也正是約翰牛的部隊在與鬼子交戰中屢屢受挫的原因:他們太依賴道路,而鬼子卻擅長穿插迂回。
此時林譯所在的指揮所周邊已陷入激戰,南天門的守軍能清晰望見遠處禪達方向騰起的陣陣火光。
儘管內心焦灼,但他們嚴格遵守命令不得出擊。每個人都很清楚,唯一的道路——那座大橋兩側的開闊地極有可能已被鬼子設下橋頭堡,隻需兩三挺機槍,就足以讓數百名衝鋒的士兵付出生命的代價。大家既心係禪達,又為自身的堅守而倍感沉重。
而在混亂的前線,孟煩了一邊罵罵咧咧地指揮,一邊壓抑不住滿心的失望與怒火:就是這樣一群紀律渙散、一觸即潰的士兵,竟被他們的長官稱為“精銳”?
他一路敗退至禪達,可即便再狼狽,他接觸過的部隊也從未如此不堪。至少還能頂上一陣子吧,隻是最終沒能守住而已。
他能理解士兵在遭遇傷亡時的恐懼心理,可總得有個限度。若是戰損超過百分之十出現潰逃,尚且可以說是懦弱,但現在這算什麼?敵人還沒真正壓上來,僅僅聽到槍聲就四下逃散。這簡直讓他無法忍受。
何書光一梭子彈掃向街道,厲聲喝道:“畏戰後退者,殺無赦!全部回到陣地,繼續射擊!”
士兵們看清了那道熟悉的身影——是那個平時動輒揮鞭的“煞神”何書光。他沒死,就意味著指揮體係還在,部隊就還在!眾人仿佛被打了一劑強心針,紛紛撿起槍,轉身衝向陣地。
李冰那邊的情況更為震撼。這位督戰隊頭目以冷血著稱,說殺人絕不容情。士兵們遠遠望見他的身影,再看看一地的屍體。幾乎本能地退回戰位,無人敢挑戰他的威嚴。
與此同時,張立憲已全麵接管江防營,迅速布防,構築起一條堅固的防線,正向試圖逼近的敵軍發起頑強阻擊。
而餘治駕駛的那輛斯圖亞特坦克穩穩扼守在道路中央,車載機槍驟然開火,熾熱的彈幕瞬間肅清整條街道。一時之間,搖搖欲墜的局麵竟被硬生生穩住。
鬼子通常在炮火準備後才會發動步兵進攻,但這一次他們缺乏火炮支援,隻能完全依靠機槍進行火力壓製。他們必須等待擲彈筒小組推進至有效射程,才能發起猛烈衝擊。
然而,守軍已經組織起強有力的防禦。馬克沁重機槍以精準的火力控製住了要道,將突擊小組死死壓在陣地前無法動彈。
根據機槍戰術部署,在固定防禦中重機槍遠比輕機槍具有射程和持續火力的優勢。禪達的城防部署顯然經過精心規劃:重機槍位置設置合理,形成了有效的火力交叉。
鬼子在街道上幾乎找不到任何掩體,被迫退入院落內躲避掃射,焦急地等待中隊長的下一步指令。
在中路三條主要通道上,每條路僅容三人並肩通過。在這條關鍵的突破帶上,一邊的道路被一輛斯圖亞特坦克完全封堵,鬼子對此無可奈何;中間是兩座鋼筋混凝土碉堡,各配備一挺重機槍,形成致命的交叉火力網;另一邊則是沙袋堆砌的交叉掩體,足足部署了一個步兵連的兵力。
這一處陣地,本是整條防線最脆弱的一環,在鬼子眼中更是唾手可得的突破口。可誰也沒料到,一名神槍手竟在此悄然現身,打破了所有預判。
林譯端起槍,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,槍口穩穩鎖定那名經驗老到的鬼子擲彈筒手,一聲槍響,目標應聲倒地。
“第七個。”他輕聲自語,掌心貼著那杆伴隨自己許久的老槍,熟悉的觸感讓他找回了久違的銳勁。
兩側樓房上,守軍突然現身,他們居高臨下搭起輕機槍陣地,子彈如驟雨般橫掃而出,鬼子瞬間被壓製得趴在地上,連腦袋都不敢抬。
無線電裡傳來指令,挺進隊隊長大手一揮,眼神狠厲:“使用芥子氣!”。這張藏到最後的殺手鐧,終究還是被他祭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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