禪達激戰正酣時,其他戰線的戰鬥亦未停歇。南天門方向,數輪炮火傾瀉而下,將隱匿於密林深處的日寇輜重聯隊殘部炸得傷亡殆儘;隨後,我軍又成功擊沉敵登陸艇,此舉雖未直接馳援,卻也為林譯部間接掃清了障礙。
相較之下,羊蛋子等人的處境則凶險得多。他們能憑借薄弱兵力拖住鬼子兩個滿編大隊,本身已是戰場奇跡。原本倉庫守衛兵力就不會太多,外圍警戒部隊又需固守倉庫、無法馳援,最終僅能抽調兩個加強連與一個機炮排前往支援。
所幸這支援軍的機槍配置較為充足,又是主動襲擊,密集的火力網才讓鬼子產生誤判,錯將這支臨時拚湊的隊伍,當成了裝備精良的嫡係王牌部隊。
番號的確是沒錯,但這些部隊確實隻是二線預備隊。士兵們懷著一腔熱血投入戰鬥,直到真正交火,才驚覺自己撞上了鬼子主力!
每個人心裡都揪得緊緊的,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著心臟。但羊蛋子說過:“咱們林師的主力就在後麵,這時候逃,就是孬種!”這句話成了他們唯一的支柱。
於是他們咬牙挺住。夜色成了掩護,連續噴射的機槍聲遮掩了他們人數稀少的真相,新配發的60毫米迫擊炮也在不斷噴吐火力,竟一時壓製住了對方的攻勢。
他們靠著一股信念苦撐至今,但終究是兵力懸殊。鬼子兩邊迂回,最終還是將他們徹底合圍。
“自己人還沒到……那咱們,就先走一步了!”不知是誰喊了這一句,像點燃了最後一把火,殘存的戰士們紛紛躍出掩體,向敵人發起最後的衝鋒。
短暫的激戰後,陣地上最後一點抵抗也被消滅。鬼子聯隊長接到報告時難以置信。和他們纏鬥數小時、造成巨大麻煩的,竟然不足一個營?
“報告聯隊長,我們抓到一個軍官,躲在彈坑裡裝死。”
“八嘎!帶過來!”聯隊長怒火中燒,“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!”
羊蛋子被兩把刺刀抵著後背,踉蹌地推搡到聯隊長麵前。他渾身發抖,頭幾乎垂到胸口,看上去狼狽不堪。
鬼子們見狀發出哄笑,連大隊長也放鬆了警惕,手持軍刀大步走近。
“你的,番號?職務?說!”
“我…我……”他聲音打著顫,仿佛已被嚇破膽,我聽說……被俘虜會死得很慘……我害怕……”他突然抬頭,眼神堅定無比,“所以,不如帶你一起死!”
他猛然扯開軍裝,露出綁在身上的四條手雷皮帶——其中一顆的拉環居然已拔掉,正嘶嘶地冒著煙。
鬼子軍官驚慌四散,撲倒的撲倒、後退的後退,但一切都來不及了。
爆炸聲撕裂了天空,火光吞沒了附近的人群。待到硝煙稍散,離得最近的軍官都已倒在血泊中,不同程度地受了傷。
“聯隊長!”
“大隊長!”
鬼子陣中驚呼四起,硝煙中一片混亂。“醫護兵!快叫醫護兵!”慌亂的喊聲此起彼伏。
也正是這陣劇烈的爆炸,成功吸引到了附近兩支部隊的注意。張芷寧率領的部隊立刻判定,前方必定有倉庫守軍仍在堅持。幾乎同時,新38師加強團也察覺到了異常,此處有爆炸絕非尋常。
兩位團長雖分屬不同部隊,卻在同一時刻做出了高度默契的反應:命令炮兵部隊立即前出建立陣地,全體步兵就地隱蔽,靜待偵察兵傳回坐標參數。
偵察兵潛行於山林之間,很快證實了兩位指揮官的判斷。待參數回到部隊,炮擊命令幾乎在同一時間下達。兩個1a1型75毫米榴彈炮營的炮火同時怒吼,鋪天蓋地的炮彈出膛聲瞬間撕裂天空。
剛剛發生了這麼突然的情況,還未從三位指揮官遇襲的衝擊中完全清醒,就又陷入了更猛烈的炮火風暴之中。他們此刻才能真正見識到,什麼是新編美械師的強悍實力。
就在炮火覆蓋敵軍陣地的同時,步兵已開始協同向前運動,各部隊快速跑步前進,每個人都知道:五分鐘後炮火將準時停止,而那就是他們發起衝鋒的時刻。
這正是他們連日苦練的步炮協同戰術!炮火停歇的刹那,步兵鋒線便將如利劍出鞘,直插敵軍心臟。
鬼子此前已遭重創,羊蛋子這一炸,直接摧毀了敵軍指揮中樞。此時驟然遇襲,鬼子頓時陷入混亂,即便部分士兵反應過來,也隻得倉促組織抵抗,各自為戰。
更致命的是,兩個團根本不給敵人絲毫喘息之機。炮火剛一延伸,步兵立即發起猛烈衝鋒,攻勢如潮,鬼子連調整部署的時間都沒有。
兩位團長在望遠鏡中敏銳察覺到了敵軍的異常,他倆沒有猶豫,果斷下令:投入預備隊,全線壓上!趁你病,要你命。一鼓作氣,速戰速決!
預備隊從側翼發起進攻,瞬間撕開了鬼子倉促組織的防線。由於鬼子的指揮係統癱瘓,各部被分割包圍,隻能疲於頑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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